这也正合我意。
接受余昔年变心的真相很难,割舍跟他十几年的感情更难。
人只有痛到极致,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撒开手,所以我想去亲眼看看。
我钻进出租车一路尾随。
余昔年把车停回公司,下车匆匆步行到附近公园的湖边。
那儿有个年轻女孩抱膝坐在长椅上,双肩轻颤。
他停在女孩面前。
女孩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朝他伸出双手:“大叔,你不要你的宝宝了吗?”
他的手下意识往上抬,又迅速插进口袋:“别哭了,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开始,就此结束对你我都好。”
女孩的脚放到地上,两只手又朝他伸了伸,泪眼汪汪。
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狗,可怜又无助:“别不要宝宝好不好?
抱抱……大叔,抱抱……”两人对视间,余昔年沉默着。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伸出双手。
女孩站上长椅往他的身上跳,搂住他脖子的同时,双腿也环上他的窄腰。
他的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女孩的相同位置:“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唔!”
无奈的抱怨被女孩吞下。
良久,唇分。
女孩嘟起有些红肿的唇扭动身子:“你也离不开宝宝,想要宝宝对不对?
人家都已经感觉到了呢。”
“别乱动,调皮。”
余昔年的声音暗哑,这是他动情的表现。
女孩撒娇,跟他对着干:“不嘛,我就要动!”
我弯下身子躲在花池后面干呕。
耳边仍听见他们的对话。
“先别闹,公园里人多,会遇到熟人不好,回家随便你想怎样都行。”
“那宝宝要大叔背出公园,人家现在腿软走不了路呢。”
“行!
真个娇气宝宝,这就腿软了,一会儿不是又要哭?”
“讨厌……”声音渐渐远去。
他们,还有个家?
我抖着手登陆余昔年的小金库。
查到一个多月前有笔近四十万的支出,收款方是房地产开发商,这个月还有房贷支出。
我站起来时两眼发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枯坐了许久,手机忽然响个不停。
余昔年给我打来视频,背景是他的办公室:“舒舒,你感觉好点了吗?
要不要我回来陪你去医院?”
我眼尖的发现,他衣领的侧后方有一抹粉红,颜色与女孩子的唇色相同。
“不用,我想好好睡一觉,挂了。”
我挂断余昔年的视频。
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消失大半天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汹涌成河。
哭累了,我收拾好自己,钻进被窝。
睡得很沉。
醒来天已经黑了,家里没有开灯,客厅却隐隐有光线。
投影正在播放他求婚时做的《许你余生》。
正播放到他后面加进去的婚礼。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我余昔年,当着所有亲友的面发誓,倾尽余生爱许舒,否则……”我用手指压住他的嘴,阻止后面的狠话:“我相信你。”
这个我全心全意爱着信任着的余昔年,怎么就背叛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