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柔躺在床上,身上火烧火燎的蛰痛令她眉头紧锁,她嘴里还不断呢喃着,“我错了…错了…”一旁的郎中在她身上扎了几针,她脸上的潮红才逐渐褪去,“若再晚些,怕是小命不保。”
刚刚跑出去的婢女此刻正站在一旁,神色慌乱的看着床上的苏云柔,那道疤痕在烛光的照应下显得格外狰狞。
她在苏云柔的身旁守了一天一夜,直到天蒙蒙亮,苏云柔身上的红疹才消散了许多。
苏云柔醒来时,看到她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小…小桃?”
小桃听到有人唤她,缓缓睁眼,“小姐!
你醒了!”
苏云柔抬手抚上她脸上的疤,眼前一片朦胧,“你的脸…”她神色微怔,想到什么,急忙别过头嗫喏道,“是奴婢不好,吓到小姐了。”
“当年小姐出了事后,她们觉得是奴婢教坏了小姐,所以小惩大诫,毁了奴婢的脸。”
苏云柔听到这,泪水不争气的落下,“是我害了你。”
小桃慌乱的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眼上的清泪,“当年小姐对奴婢极好,奴婢不后悔。”
小桃把她昏迷这两日府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连林清瑶犯胃病,付岩州不许府医离开都不曾落下。
这样的结果对于苏云柔来说仿佛并不例外,在付岩州心里,她恐怕只是个背弃伦理纲常的龌龊小人罢了。
比起付岩州,她此刻更在意陪自己一同长大的小桃。
“小桃,你要是想回来,我可以…奴婢现在过得很好,反而是小姐,要多多保重。”
这句话让她瞬时想到付岩州逼自己吃红虾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好。”
小桃手上还有活计要做,所以不能久留,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到午时,奴婢熬好了药给您送来。”
小桃走后,苏云柔就靠在床榻上看着门外发呆。
想到付岩州拒绝让府医替自己诊治就觉得遍体生寒,她知道他讨厌自己,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幅田地。
或许她也该离开侯府了,算算日子,再过半个月就是付老夫人的忌日了。
这些年付家对她情深义重,她临走前也应该再祭拜一下付老夫人。
苏云柔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等来小桃。
她心里有些不安,披了件外衫往下人房走去。
还未走到下人房,就看见两个小厮抬着个草席,一双苍白的手无力的垂下,银镯在漆黑的夜里泛着寒光。
这银镯正是她早上赏给小桃的。
她急忙上前拦住两名小厮,颤颤巍巍的掀开草席。
小桃死了,被活活打死的。
鲜血洇透草席滴在地上,看得人一阵恶寒。
她胃里一阵翻涌,趴在墙边不断干呕,双眼猩红的看着小桃的尸首。
她横冲直撞的来到林清瑶的院子,却被嬷嬷挡在门外。
“夫人身子不舒服,小姐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