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麻烦了。
裴墨忐忑不安打开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在这里的痕迹。
窗外耀眼的日光显示着他这一觉足足睡了很长时间,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昨晚的记忆大致停留在八点左右,也就是说中间这十多个小时自己完全不知道
身上清清爽爽,完全没有宿醉后浑身黏腻的感觉,况且也不是记忆里昨天穿的那身衣服。
看来除了顾谨言之外,也没人能将自己送到家里了。
林疏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只能希望昨天顾谨言送自己回来的时候他们俩没有碰面。
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带着宿醉的疼痛,裴墨扶着桌子稳了稳身形。
余光正好瞥到花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展开之后灵活舒展的笔迹跃然纸上。
“我先回去了,有空联系。”裴墨小声的念了出来。
落款写着林疏景。
不知道他和家人的矛盾到底有没有解决,不过都回去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吧。虽然自己极力的想和林疏景撇清关系,但是看昨晚自己离开前的那种架势,如果作为朋友的话自己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往常热闹的家里瞬间变得空旷冷清起来,还有些许的不适应。
煤球在双脚之间来回磨蹭着他的裤腿,带来了温热的触感。
裴墨欣慰的笑了笑,还好现在还有这个小东西陪着自己。
肚子发出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在当下寂静的房间内格外的明显,也在提醒着他是时候犒劳一下饥饿的肠胃。
冰箱里仅剩几颗鸡蛋和一碗剩饭,恰巧他也懒得做什么复杂的菜品。麻利的将剩饭混着鸡蛋倒进锅里翻炒了几分钟,还算能入口的蛋炒饭被端上餐桌。
裴墨随意扒拉了两口米饭,脑中突然闪过一件关系着自己未来一个月生活温饱的大事,一口饭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
糟了,他心道不妙。
今天好像是周一,那么就意味着是自己上班的时间。
赶紧从角落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王国平。
并且从早上到中午分布时间之广,连裴墨自己都吓了一跳。
裴墨苦着一张脸,看了看在房间里撒欢的煤球,“儿子啊你下个月怕不是要跟我一起喝西北风了。”
煤球“汪汪”叫了两声,立刻跑过来用两只前爪扒拉着他的腿,似乎听懂了一样在宣泄着它的不满。
紧随其后的还有顾谨言发来的消息,不过裴墨现在无心看这个,还是眼下自己的工作问题比较重要。
王国平那边立马接了起来。
“王哥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喝大了。”
他决定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毕竟这样就不会搞得太难看。
王国平捶着酸软的肩膀,“亏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给我打电话。”
裴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大佬我错了,改天晚上请你喝酒。”
“这还差不多,现在赶紧来店里帮忙吧。”
王国平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更不用说去责怪他,这让裴墨心里更不好意思。抓紧时间将碗里的饭吃干净,又给煤球换上足够的食物和水,裴墨抓着手机风风火火的跑下了楼。
在店里忙活到了晚上七点,裴墨才想起来貌似还有一条信息没来得及看。
打开顾谨言发来的消息,最后一条的时间停留在早上八点。
“我也觉得有必要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裴墨看着手机上的这条消息有些不知所措,明明都是认识的字,怎么组合在一起他就都不认识了呢。
难不成昨天晚上自己借着酒劲对顾谨言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明明应该是让他高兴的一句话,可裴墨总觉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记忆中还存留着些昨晚的碎片,自己最后似乎趴在顾谨言身上来回腻歪,反复质问他什么问题。
到底是什么来着,裴墨拍了拍脑袋,想不起来了。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问一下顾谨言这个当事人比较靠谱。
“昨天晚上我没做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李源看着自家总裁盯着手机从面无表情到春风满面,突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他还从来没见过顾大总裁笑的那么温柔,难不成是裴墨追到手了?
顾谨言的消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急得裴墨在屋里来回踱步。煤球也有样学样,跟在他后头来回跑。
“没什么。”
看到顾谨言的消息,裴墨拍着胸口。幸好他潜意识里还知道收敛。
“就是闹着要我负责而已。”
突如其来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的心脏骤停,裴墨颤抖着手指敲下了四个字。
“你说什么。”
不出半分钟对面又发来了消息,只听见整个小区上空都回荡着裴墨的哀嚎。
“真的不记得了?”
他现在有点崩溃。
后面裴墨没有再回复,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想要将刚刚的事情从脑中甩出去。
再问下去就是在自取其辱。
裴墨躺在柔软的床上,羞耻感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而250又在耳边开启了它每天一遍的例行抱怨时间。
宿主啊马上就年终了,您到底要在这里混到什么时候。
“快了快了,快穿人的事情能叫混吗?”
可是你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系统想了一会突然笑的可以称之为猥琐,您不会真的喜欢上顾谨言或者林疏景了吧。
“我有权保持沉默。”
裴墨半眯着眼睛,看起来随时都要睡过去。
半刻之后房间里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清晨裴墨哼着不成调的歌曲,蹦跶着从家跑下去直奔楼下包子店。
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早饭的时候吃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开启一天的好心情。
裴墨人还没站稳,看见前方似乎有人挡在楼梯口中间,猛的一个急刹车。
“裴先生。”
西装革履的男人挡住了面前的去路,裴墨疑惑的看着他,“您是?”
“是这样我受林正峰先生的委托,特地找您来谈一谈。”
裴墨难免有些吃惊,毕竟林疏景已经回去了,他的父亲就更没有理由来找自己了。
看着裴墨呆滞的表情,面前的人轻轻笑了一下,“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