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人工耳蜗当天,我去找褚延。
推开门,只见他背对着我搂着林佳禾深情对唱。
他的朋友见我到来,故意问道:真的打算和那个聋子结婚啦,那佳禾怎么办?
佳禾是我认定的妻子,那个聋子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他嗤笑一声道: 老头子不愿佳禾进门,我只好娶个聋子回去恶心他了。
我默默关上门,拨通电话:老师,我想去支教。
天晴,我问了院里,这批支教老师五天后就出发了,你如果真的想去,我就给你报名了。
我轻声道谢:谢谢崔老师。
刚挂断电话,身后便响起嘲讽的声音:小聋子,褚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怎么还死皮赖脸的不走啊。
是褚延的好友莫斯年。
我不想回答,正准备转身要走。
却被他扯住包带,硬生生拽进包间里。
来,褚延快看看谁来找你了。
褚延的手还搭在林佳禾的肩上,紧蹙的眉心出卖了他的不悦。
他还未张口,林佳禾起身将我牵着,温柔道:我们讲话你能听见吗?
莫斯年冷哼一声:佳禾,我看你就是太善良了。
林佳禾转头看向褚延,有些担忧道:阿延,这里这么吵对天晴的听力会有伤害吗?
阿延,这个称呼可真是讽刺,刚谈恋爱的时候,我也自不量力的喊过,却被他何止,他说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喊他。
原来只是不喜欢我这样喊而已。
褚延笑的缱绻:没事。
话音刚落,莫斯年恶趣味的将音响声音调到最大,震的我耳膜都在发痛。
我想逃离,却被林佳禾擒住手腕:既然没事,今天是我生日,天晴你难道不唱首歌祝我生日快乐吗?
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褚延可以理所应当的忘记要陪我去更换人工耳蜗。
他是知道的,这个耳蜗已经老旧,严重影响到我右耳听力。
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像他说的一样,我只是个聋子,而林佳禾才是他认定的妻子。
冰冷的话筒在我手中,格外突兀。
褚延也好似看不见我的窘况一样:唱吧,佳禾今天难得高兴。
已经唱到副歌,我还没有举起话筒,莫斯年急了:你什么意思,故意来搅局啊!
说罢,还对我不停推搡着。
褚延这才发话:斯年,住手。
林佳禾将我护在身后,看似安慰:是不是手语打多了,所以不太习惯唱歌了,没事的,今天都是我鲁莽了。
转而眼泪汪汪的看向褚延:阿延,对不起。
你又没错,干嘛道歉,你今天可是小寿星。
褚延将她揽在身前,轻声安抚。
那样温柔的模样,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忆中。
我以为冷静自持才是他的底色,真是错的离谱。
沈天晴,我原本以为你知进退,但是你今天真的越界了。
男人转头用最冰冷的语气同我说话。
我顿了顿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