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欢气鼓鼓地从楼上下来,挤到今朝和陈秀玉中间,对今朝做了个鬼脸。
今朝也不说话,就默默看着她表演。
见她没反应,贺清欢娇哼了一声,转而看向自己妈妈,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平时都没怎么看你下厨,她一回来你就亲手下厨,你就是偏心她,妈,是不是不爱我跟爸还有弟弟了?”
“平时是饿着你了?”陈秀玉失笑,“没大没小的。”
贺清欢耷拉着嘴角,没反应。
今朝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还想不想要礼物了?”
“你弹我脑门做什么?”贺清欢猛的抬头,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拉着今朝的手叫的那叫一个甜,“姐~”
“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你给我带了什么?”
贺清欢一向是能屈能伸的,有糖的时候她就叫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今朝今朝的叫。
她比今朝小五岁,今年十九,下半年大二。
除了贺清欢外,今朝还有个弟弟,叫贺向阳,今年十岁,两人都是陈秀玉所生。
因为今朝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陈秀玉难免就会多关心她些。
那时候贺清欢还小,总觉得今朝才是自己妈妈亲生的,自己像是捡来的,妈妈对自己跟弟弟都没这么上心过,心里总是不平衡。
从小到大没少因为这事和今朝吵架拌嘴,但很多时候都吵不过今朝,有时候还会被气得哭鼻子。
两人好的时候就是亲姐妹,吵架的时候就跟仇人一样。
跟个欢喜冤家似的,总之关系说不出的微妙。
这次今朝出国没带她,她心里生着闷气,刚刚才故意说了那番话。
今朝知道她的小性子,不会放在心上,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放在桌上的,你自己去看。”
贺清欢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像阵风似的跑过,欢欢喜喜地去拆自己的礼物。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她脸上的惊喜之意溢于言表。
“你给我买了爱马仕的那款限量包包?”
她记得自己之前只是随口和今朝抱怨了一句,看上的一款包国内没货了,没想到今朝还记在了心上。
贺清欢心里甜滋滋的,拿出手机赶紧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我姐送的新包。
虽然只是寥寥几个字,可字里行间无不透着一股炫姐的成分。
贺清欢放下手机,小跑着走到今朝面前,抱着她的脸吧唧了一口。
今朝状似嫌弃地瞪了她一眼:“这么大人了还来这套,口水沾我脸上了,恶心不恶心。”
贺清欢要是有尾巴,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反正恶心的也不是我。”
“贺清欢,你能耐了啊。”今朝随手擦了擦脸,没再理会她。
从桌上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首饰盒,递到陈秀玉面前:“陈姨,我给你买了条项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又给我买东西了?”陈秀玉眼底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后笑得合不拢嘴,打开了盒子,“我都老了,用不着这些首饰,你给自己多买点。”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底的欢喜怎么都掩饰不住。
喜欢收礼物这种事情不分年纪,也不分人。
不管礼物贵不贵重,重要的是那份心意,被人惦记总归是让人愉悦的事情。
“哪里老了,您现在正是有韵味的年纪,漂亮着呢。”
陈秀玉被哄的红光满面,直拉着今朝的手说了好些话。
贺建元在一旁看着报纸,时不时偷偷瞄今朝几眼,又看了看桌上,还剩了一个盒子,看着像是个玩具盒。
多半是买给贺向阳的。
见她没有反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
今朝只当没看懂,故意问:“爸,你嗓子不舒服?”
贺建元心里不得劲,板着脸:“瞎说什么呢你,你嗓子才不舒服!”
今朝挑着眉:“你刚咳得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嗓子不舒服。”
“嗓子咯痰了不行?”贺建元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麻绳,偏偏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陈秀玉捂着嘴笑了笑。
今朝也不逗他了,从包里拿出一块崭新的腕表出来:“给你的。”
贺建元丝毫不带犹豫地伸手接过,跟变脸似的,刚刚还板着的脸立马露出了笑意:“算你有良心。”
一楼琴房里,正在练琴的贺向阳听到动静,猜到是姐姐回来了,也没心思继续练琴,像个小旋风似的从房间里跑出来,直蹦到今朝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大姐姐,你回来了啊!”
他跟贺清欢不一样,性格乖巧,从小就喜欢黏着今朝,跟个小跟屁虫一样。
今朝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柔和:“给你带了礼物,自己去拆。”
贺向阳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乖巧地点头,转身去拿桌上的盒子。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组限量版的变形金刚手办。
贺向阳开打盒子的一瞬间,眼神都亮了起来:“谢谢大姐姐,我很喜欢。”
今朝送给每个人的礼物几乎都送到了心坎上,持续不断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着,久久没有散去。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完午饭,结束后,贺建元放下筷子,看向今朝:“你马上也研究生毕业了,是不是该去公司上班了?”
现在是六月初,还有一个月今朝就研究生毕业。
她放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慢悠悠地说:“暂时没这个想法。”
贺建元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之前你可是答应了我的,毕业了就去公司上班,怎么还出尔反尔了!”
陈秀玉和贺清欢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给吓了一跳。
唯有今朝面上波澜不惊:“之前那不是哄着您高兴随口说说的嘛,这话您也当真?”
“我看您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再干二十年退休也不迟。”
“当然,您要是想早点退休,实在不行就让哥哥回来帮您呗。”
贺清欢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贺建元脸黑得能滴出水来,紧捏的拳头在桌上重重锤了几下,震得桌面上的筷子都抖了三抖。
缓了口气,又继续说:“你说说你,家里的公司不去,非要去那什么小公司混日子,那能有什么出息,那点工资能养得活你?”
今朝右手捧着下巴,满脸认真地点头附和:“您说的是,那点工资确实不够我花。”
贺建元脸色缓了缓,谁知今朝话音一转:“不过这不是还有您养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