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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50,拒绝寡妇,反手娶下乡女大陈虎周桂兰小说结局

我有糖吃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竹篾匠铁柱的家。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角落里摆满了很多从山上砍来的竹子。还有一些编织的竹筐,竹篮,簸箕等,则密集的堆在廊檐下,就等着赶集的时候,拿去换钱。铁柱看着陈虎,冲进自家院子里,就像打劫一样,将他劈好的细竹枝扯了几根,还有一些长长短短的竹管,依次摆放在桌子上,貌似要做个弓。但和他们寻常做的弓箭又不太一样,并不需要很长的弓弦,小巧精致,亦能瞬间伤人。“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你要做啥告诉我便是。”铁柱是玩竹子的,不管竹子边缘再如何锋利,都已经很难再将其割伤。掌间厚厚的老茧,可不是摆设。而且,熟悉工具和材料,只要陈虎给他一个方向,立马就能融会贯通,用最快的速度搞出来。他看得出来,陈虎对手里的东西,很着急用。虽然不明所以,但大家伙一个村子...

主角:陈虎周桂兰   更新:2024-12-05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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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虎周桂兰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50,拒绝寡妇,反手娶下乡女大陈虎周桂兰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我有糖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竹篾匠铁柱的家。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角落里摆满了很多从山上砍来的竹子。还有一些编织的竹筐,竹篮,簸箕等,则密集的堆在廊檐下,就等着赶集的时候,拿去换钱。铁柱看着陈虎,冲进自家院子里,就像打劫一样,将他劈好的细竹枝扯了几根,还有一些长长短短的竹管,依次摆放在桌子上,貌似要做个弓。但和他们寻常做的弓箭又不太一样,并不需要很长的弓弦,小巧精致,亦能瞬间伤人。“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你要做啥告诉我便是。”铁柱是玩竹子的,不管竹子边缘再如何锋利,都已经很难再将其割伤。掌间厚厚的老茧,可不是摆设。而且,熟悉工具和材料,只要陈虎给他一个方向,立马就能融会贯通,用最快的速度搞出来。他看得出来,陈虎对手里的东西,很着急用。虽然不明所以,但大家伙一个村子...

《重回50,拒绝寡妇,反手娶下乡女大陈虎周桂兰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竹篾匠铁柱的家。

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角落里摆满了很多从山上砍来的竹子。

还有一些编织的竹筐,竹篮,簸箕等,则密集的堆在廊檐下,就等着赶集的时候,拿去换钱。

铁柱看着陈虎,冲进自家院子里,就像打劫一样,将他劈好的细竹枝扯了几根,还有一些长长短短的竹管,依次摆放在桌子上,貌似要做个弓。

但和他们寻常做的弓箭又不太一样,并不需要很长的弓弦,小巧精致,亦能瞬间伤人。

“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你要做啥告诉我便是。”

铁柱是玩竹子的,不管竹子边缘再如何锋利,都已经很难再将其割伤。

掌间厚厚的老茧,可不是摆设。

而且,熟悉工具和材料,只要陈虎给他一个方向,立马就能融会贯通,用最快的速度搞出来。

他看得出来,陈虎对手里的东西,很着急用。

虽然不明所以,但大家伙一个村子里生活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没有啥不放心的。

铁柱取代了陈虎的工作,陈虎也乐得轻松。

“铁柱哥,你把这个竹管这个尾部,这个位置,先破一个洞,大小正好能将这个拇指粗细细的竹枝插进去。”

“然后这个靠后的位置再破开一半,留一个槽口出来,大约有个半尺长。”

“里面的竹节处也打通,剩下的就交给我。”

趁着铁柱忙碌的空档,陈虎寻了几根能放进槽口的竹管,将其裁剪成手指长的一小根,再将它们的前端削尖。

这种竹管,等铁柱完工的时候,他总共做了十多根,只拿出来一个做实验,其余的全都揣进衣兜里。

铁柱好奇的道:“你这是玩的什么名堂?有啥用啊?”

他看不出来像个弓,只觉得有些像个玩具,于是还好奇的逗了一句。

“不会是为了讨好你那几个便宜儿子,特意做的吧?啧啧啧,没有想到,周桂兰命这么好。”

这几天,周桂兰来陈家照顾陈父的事,村子里面的人都看到了,大家伙都有些瞧不上那女人,主要是对方有些混不吝,凶得要死。

比如,她那两个大儿,年纪稍微大些的,在村子里面特惹人嫌,打人说脏话是常态,最过份的还有偷鸡摸狗的恶习。

被人抓住后去讨说法,这女人也死不承认,还诬赖他们这些人欺负孤儿寡母。

看在陈家人的面子上,吃亏的人家都咽下了不满,只等陈虎回来后再做计较。

此时看到这个竹制玩意儿,铁柱以为陈虎是为了讨这几个母子的欢心,面色还有些不太好看。

陈虎冷嗤一声:“给她儿子?想屁吃呢,我脑壳锈逗了才会干这种傻缺的事,昨儿个就已经把她们全送走了。”

说完,动作快速的将一米长的细竹枝弯曲,用力塞进槽口里面。

才刚削制的竹箭丢了一节进去。

将这个细竹枝往后绷紧,再猛然松开。

一股大力将竹箭射了出去,正对着院子大门,“咻”的一声就射到门板上,杀伤力十足威猛,在门板上留下了深深的一个洞。

“挖槽,竟然还可以这么玩,陈虎,你这脑袋瓜子可以啊!”

这玩意儿制造起来,一点难度也没有,有手就行。

陈虎现在急着惩治恶人,也没功夫和他瞎聊。

“铁柱哥,村子里面来了几个混账东西,正在肆意伤人,你现在去多叫几个年轻人来,不然有人要吃大亏了。”

上一世,这些小混混闯到村子里面刘婶的家中,看到她家中只有一个漂亮的小媳妇在奶孩子。

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就将孩子扔到一旁,强行要玩弄那小媳妇。

还好,其婆母正好捡了牛粪回来,阻止了这些人的兽形。

但是这婆母再如何厉害,又怎么会是十多个男人的下场,愣是将其打伤了,还把身上私藏的几块钱一并抢了去。

后面是村子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赶来支援,这才将这些人给惊退。

但是那小媳妇的名节算是毁了,当天晚上,一根麻绳就吊死在村子的老槐树底下。

婆母也受了重伤,没扛过三天,一命呜呼了去。

好好的一个家散了,就只剩下一个光棍儿,带着一个奶孩子。

陈虎知道结局,他不能让这些畜生轻易得逞,这些善良可爱的村民,凭什么要被这些人糟践。

前后也就耽搁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他就已拎着竹箭往这个村口奔去。

小混混们前脚才刚踏进老槐沟村,就见到一个年轻人,戴着一个厚重的斗笠,如一个杀神一般,站在路口处,不怒而威的瞪着他们。

因为逆光的关系,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楚面容。

但不防碍他们接收到对方挑衅的姿态。

“你有病吧,好狗不挡道,让开!”

为首的小混混,叫二狗,很是凶恶的喝斥着陈虎。

其身后的人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很是不满的嚷嚷起来。

“小子,眼瞎了是不?想挨揍是不?”

“我们老大让你滚开,别给脸不给脸!”

......

二狗皱眉,感觉很不爽的对着身后之人吩咐道:“这是个犟种,癞疤,你们三上去帮他松松骨,让他长长记性!”

三个膀大腰圆的恶汉,摩拳擦掌的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人头发稀松,头皮上更是长满了癞疮,看着就挺恶心。

“小子,瞧你这狗样儿,莫不是个傻子?”

“老子最喜欢欺负你这种,桀桀......”

正笑得欢时,却见陈虎已经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这人。

“话太多了,去死吧!”

一箭飞射出去,正中此人的肩胛骨。

这是陈虎手下留情了。

但凡他再心狠一些,那这一箭射中的就是对方的心脏。

他可不想背负人命,就只是给一点教训而已。

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这10多个人。

但借势就大不同了,有了这个弓箭在手,这些人都在他的拿捏之下。

癞疤惨叫着往后退,被两个同伴堪堪扶住。

刺目的血红十分扎眼,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哪里还敢将其看低了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国和铁柱已经领着一二十个村民出现,各个都带着利器,气势汹汹奔来。

二狗吓得面色一变,赶紧招呼。

“玛德,这些人疯了,哥几个快撤!”




啪啪啪!

砰砰砰!

......

被殴打了一顿的麻雀,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哭丧着脸求饶起来。

“大哥,我错了,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你,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狗命吧!”

“我保证以后洗心革面做人,再也不和你作对。”

“我我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一条狗,你让我咬谁,我就咬谁。如违此誓,就让我全家老小不得好死!”

......

这人为了活着,当真是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简直是丧心病狂。

“呵呵......这么喜欢做狗,成全你啊!”

陈虎狠狠的给了对方一顿排骨吃后,却是将其从树上放了下来。

只不过,其脚脖子上的绳索没解开,还把手腕子给捆起来了。

两条受伤的狗,也被他强行拽了过来,将扎进狗腿里面的荆棘取了出来,直接拴到树干上。

此时这狗挺老实的,早已经被陈虎几板子下去打服了,收起了恶行恶相。

剩下被吊着的两个人,自然也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就冲他们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也不能和孙家安这种垃圾货色玩到一起。

二人此时已经被吊得脑袋充血,苦苦哀求起来。

“大哥,我们即日无冤,往日也无仇,就只是误会,恰逢路过而已。”

“只要你肯放了我们,我们身上的一切财物都归你,另外我们还孝敬你一头猪作为陪礼,你看怎么样?”

这年月一头猪的诚意的确是很大,很多人家过年都末必能吃上一口猪肉的。

可惜陈虎不稀罕。

这山中的猎物,他若是想要,费点功夫还是能猎来的,没必要贪这二人的。

“做错了事,是要遭报应的,现在你们的报应到了。”

他将吊着二人的绳索往下放了一截,离着地面还有半丈高的时候,这才停手。

做完了这些后,黑子因为等的时间有些长,抛下林芳,不放心的追了过来,正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局面。

“哥,你把他们都抓住了啊,你这简直是神了。”

黑子说完,看到了眼熟的麻雀,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呸!让你们欺负外乡人,拽狗,去死吧!”

捡起一块石头,直接将麻雀打得头破血流。

此时他本就被陈虎打得奄奄一息,这一下没扛住,当时就嗷嗷痛哭忏悔起来。

当然,那两个被吊着的人想来也是一丘之貉,黑子也没有放过他们,将其如法炮帛的打了一顿。

陈虎顺势摸走这三人身上的钱财,总共也才24块8毛3分钱,虽然不多,但这已经够普通人家节衣缩食过好几个月了。

“行啦,别脏了我们的手,这些都是狗,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

“现在收拾东西,把那只快死了的狗扛起,我去接上小芳姑娘,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黑子看着那两只被拴起来的土狗,以及一只受了刀伤的土狗时,顿时明白了陈虎的打算,这和对付猎人的招数是一样的。

只不过,一个是被狼咬死,一个是被狗咬死,珠途同归,得罪了陈虎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

太狠了,他是第一次见识到陈虎的铁血无情,但和平时的窝囊比起来,也觉得很解气。

狗饿了,会做出点什么来,一点都不稀奇,陈虎就很好奇,会不会有人来救这三人。

但很大概率是不太可能的,人都是自私的。

那些逃跑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在身,等到看好伤,再纠集人赶来,那应该是第二天,甚至是第三天以后的事。

那个时候,这三个人怕是......

这山中的野物,此时可是正活跃的时候,闻到血腥味儿,不可能还能按耐得住。

啧啧......

这真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一天啊!

一路上靠着吃狗肉,还有鱼肉,三人经过两天一夜的跋涉后,总算是回到老槐沟村。

有肉的滋养,比离开村子的时候,意外的还长圆乎了一些。

林芳因为脚有伤,陈虎闲走得太慢,一路上基本都是背着回来的。

为了不让村里的人说闲话,陈虎选择天黑之时回家。

大门一推,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堂屋里还有昏黄的油灯亮起。

借着月亮的光,还能看到门窗上、水井壁上、树干上、石磨等物件上,都贴着鲜艳的红色喜字。

几个四五岁的小儿子,正在院子里面跑来跑去的玩耍着,疯得像个皮猴。

而在堂屋里面,一个陌生的人影,正坐在桌子旁,埋着头用剪子剪着纸,想来这红色喜字就出自对方的手笔。

几个小皮猴看到他后,其中两个比较大的上来就抱住他的两条腿,一开口就让陈虎怒气勃发。

“爹,你可算回来了!”

“爹,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娘和爷爷找得你好辛苦!”

黑子有些懵逼的道:“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几个娃叫你爹?我的天呐,我的耳朵没听错吧?”

趴在他后背上的林芳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的感觉到心闷,挣扎了一下。

“陈虎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能站着!”

陈虎将其放下,想要甩开两个小儿子给林芳搬个小凳子,发现他们缠得死紧,就生怕他再跑了似的。

“黑子,抬条板凳给小芳姑娘,照顾好她,我处理一下家事。”

陈虎一直在活动着手腕,这是他生气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

黑子赶紧把林芳扶到一旁的树底下坐着,远离危险。

应该会有危险吧,因为他已经看到陈虎毫不犹豫的一手拎着一个小儿子,将他们提了起来。

这动作可把两个小儿子吓得不轻,嘴里一直嚷嚷着。

“爹,我怕,快放我下来!”

陈虎冷冷的道:“我不是你们的爹,再敢乱叫一句,打死喂狗!”

说完,作势要摔。

两个小儿子可不傻,自然能感觉到陈虎是真要弄死他们,赶紧改了口。

“叔,我们错了,你不是爹,放了我们吧,呜呜......我们不敢乱叫了。”

陈虎不是什么冷血之人,但对上这几个幼儿则显得略微狠辣了一些。

上辈子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面忆起,此时想来,养这几个娃还不如养只狗,还知道感恩。

林芳似乎是被这个样子的陈虎给吓到了,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

黑子看出她的紧张,摸着后脑勺,给其找补起来。

“小芳,我哥平时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他们这些人做得太过火了,才会生气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另外两个小儿子,则跌跌撞撞的跑到堂屋门口,大声的叫嚷起来。

“娘,你快来啊,爹他回来了......”

“什么?这臭男人,可算是愿意回家了。”

堂屋里的人,正是那个相亲对象周桂兰,听到自家小儿子的话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随即放下手中的剪子,理了理有些毛乱的头发,这才激动的跑到院子里。

“陈虎,可算把你盼回来了,累着了吧,快快快,快进屋歇着......”

陈虎没有动,只死死地瞪着这一家人,不明白她们怎么还会蹬堂入室,他明明都已经拒绝了这门亲事。




“别看这老姐妹年纪大了点,但这身板壮硕,瞧瞧这大屁.股......能生得很,她这几个儿子,个个虎头虎脑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彩礼要的也不多,就50块钱,10斤肉,再给女人孩子每人做一身新衣裳,不多,三匹布就够了。”

“要是合适,咱们就把这个亲事定下。陈老倌,你可赶紧做决定,这村子里面盯上我这老姐妹的光棍汉子,可排着队呢。”

......

媒婆尖利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嗡鸣,吵得人脑瓜子疼。

陈虎睁开眼睛,讶然的看着这个熟悉的场景。

破败的家具,打着补丁的衣服,结着蛛网的屋角,漏风的窗户......以及戴着个头巾,还像个大闺女一般羞嗒嗒的46岁老寡妇周桂兰。

他这是......重生了?还重生到了和老寡妇相亲的那一天?

后世悲凉的一幕幕,走马观灯的从他的脑子里面闪过。

刻薄凶悍的老寡妇进门后,使唤他就像个牲口一般,从早干到晚,从年头干到年尾,到头来他瘦得皮骨包,这几个母子却是吃得肥肠满肚。

那几个辛苦拉扯大的儿子,也全是白眼狼,趴在他的身上吸他的血,直到榨不出一点油水后,就将其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撵出去,活活冻死在外面。

那冷咧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陈虎猛然间打了个哆嗦,从板凳上跳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陈老倌正叨着烟锅子听媒婆说话,没有防备这一出,板凳一翘,人就摔倒在地上。

“你个小兔崽子,站起来也不打个招呼,你想摔死你爹啊!”

“爹,这亲事不能定,这老女人丑得我想吐,还带这么多拖油瓶,你想害死我啊!”

回应他的,是陈老倌一烟锅,直接敲他脑门子上。

“混账东西,你都快三十了,还挑肥捡瘦的,老子给你大脸了是吧?”

“咱家就只凑得到这点彩礼钱,这十里八乡的大姑娘,都金贵着呢。啥也别说了,这婚事我做主了,就这么定了吧。”

这么便宜的媳妇上哪儿找去,能生孩子就成。

陈老倌说着就要掏钱,根本不管陈虎的意愿。

陈虎忍无可忍,一把抢过钱就往外跑。

“爹,你不就是想要个孙子继承香火嘛,我现在就给你找媳妇去,你在家给我等着。”

陈老倌大吃一惊,急忙追了出去。

“你这是想干什么?给我滚回来,你个不成器的东西,那是老子攒了很多年的积蓄,你快还回来......”

任凭陈老倌在后面如何叫嚣,陈虎已经铁了心,根本不会再有回头的可能。

他如一道旋风一般,冲进了一个低矮的草房子里。

这是他好兄弟黑子的家,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穷得四面漏风。

黑子是个孤儿,吃的百家饭长大的,比陈虎的遭遇还可怜。

后面是帮他打架,头上挨了一棍子,人也变得疯疯颠颠的,最后在一个雨夜,从一个土埂上摔落下去,当场人就没了。

眼下的黑子还是个正常的小伙子,上辈子他欠这个兄弟的,这辈子自然要加倍的还回来。

“黑子,快收拾点吃的,跟哥走!”

“啊?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黑子此时正在奋力劈坎着柴火,听到这个话直接傻在那里不动了。

“你别管那么多,听哥的就对了,赶紧收拾,晚了就走不掉了。”

“你这可真是,急啥子嘛,又不是赶着投胎......”

黑子嘴里絮叨着,手里却没停下,按照陈虎的要求,带上砍柴刀,再带一点水和炒面,二人急火火的就往村外奔去。

不多时,陈老倌已经带着媒人婆子,还有几个村里面的人追到这里来,看到的就是人去楼空的样子,气得大骂陈虎不孝,要和他断绝关系。

相亲失败的事情,很快就村子里面传扬开来,私底下说啥的都有,有的说陈老倌想要孙子想疯了,只要能生娃,是个母猪都可以。

也有的说陈虎逃婚是对的,就不该乱了年纪,老蚌生珠是个笑话。

总而言之,没一句好听的,直接把陈老倌气病了。

......

陈虎这一走,就是三十公里。

二人的草鞋都磨烂了,天也黑透了,还有天上有个大月亮。

看着这荒芜人烟的地方,黑子有些慌乱的道:“哥,这是哪儿啊?再走下去会不会遇上狼?”

“怕什么,咱们手里有刀子,真有狼来了,就杀了吃肉!”

“噗......你平时连杀猪都不敢看,现在还敢杀狼?”

陈虎冷冷笑了笑:“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如果有必要,我敢手撕了它。”

在生存面前,这都不是事儿。

上一世,为了养活那恶婆娘还有她的几个白眼狼儿子,他上山打过猎,下河摸过鱼,什么样凶险的事儿没干过。

黑子被他身上的狠辣劲儿吓得不敢再开口,只默默地祈祷着,不要遇上狼。

结果,还真的被他们两给遇上了。

是三只骨瘦如柴的野狼,不过不是在攻击他们,而是正慢慢地靠近不远处的一坨黑影。

这黑影看不清是人还是野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只野狼察觉领地被入侵后,对着他们二人龇牙咧嘴的怒吼起来。

黑子第一个怂了。

“快走快走,咱惹不起!”

陈虎却是一把抽出砍柴刀,对其道:“对面躺着的应该是个人,咱不能见死不救,是兄弟,就随我一起去救人。”

“啊?这个......啥眼神啊,这么黑都能看清......”

黑子虽然心生胆怯,却也还是勇敢的和陈虎冲了上去。

砍柴刀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其中一只野狼被砍到了屁股,嗷嗷惨叫的跑开了。

剩下的两只野狼察觉到了他二人的强大,也有了退意。

陈虎趁胜追击,一边捡起石头砸过去,一边又大吼大叫的威吓着。

黑子有样学样,也如他这般。

在僵持了片刻后,野狼还是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陈虎松了一口气,赶紧冲向那团黑影,拍了拍对方的脸。

“嗨,醒醒......”

黑影抬起了头,戒备出声:“啊~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嘶......女人,这竟然是个女人......”

黑子激动得大叫起来。

这话听着有些不太对劲,和小日子见到花姑娘一个德性。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那黑影尖声大叫起来。

“啊啊啊......流氓啊......救命......”




这个年月,因为物资贫乏,十里八乡赶集,是轮流着来的。

比如,老槐沟村是每逢一三五才赶集,而泥坨子村则二四六。

此时还没有轮到老槐沟村赶集,所以想要买东西,就得去泥坨子村。

路程挺远,以陈虎的脚程,得走两个小时的山路。

这一来一去,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等翻了山,再一路小跑着赶到目的地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陈虎早上吃的那点子稀饭,自然扛不住饿,此时饥肠辘辘,倒也没亏待自己,花了一毛五分钱,买了三个大肉包子。

现在的包子,给的份量实在是太足了,不似后世越做越小,一个就有手巴掌那么大,三个下肚,他这样常年没有吃上油水的年轻人,也能吃得很饱。

陈虎自打重生以来,第一次满足的抹了一下嘴巴,拍了拍肚子。

这50年代的物价真的是很便宜,猪肉的价格也才6毛一斤而已,但就算是这样,乡下人一年忙到头,到年关之时,也舍不得吃上一口。

陈虎身上的钱,还是从猎户和黄土洼村那几个受害者的身上搜刮来的,他,黑子和林芳三人将其平分,一人也才只得几块钱而已。

但就这,也已经算是一笔巨款。

除此之外,还有老爹攒的50块彩礼钱,这个钱却是没动,他准备留着干大事用。

陈虎没有在集市上流连,在这种地方,他的这些皮毛根本卖不上高价。

他要去的是一户人家。

上一世,他也是混迹了很久后,才得知这里有个人叫胡皮匠,专门替那些有钱人制作皮衣,皮帽,皮鞋,皮包,皮带等。

此人在城里面有个铺子,乡下这个宅子安置在泥坨子村,只有一个老母亲在,寻常并不来往,只每年逢年过节时,才会带着一大家子人前来。

此人家境宽裕,为人倒也乐善好施,在灾荒年还会向村民布施稀粥,所以,陈虎虽然不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倒也受惠过这个人,还在其手里卖过几张兽皮。

对方做人诚信公道,基本上童叟无欺,所以,他此番看准了天气,正是这乡下最热闹,也是最看重的祈雨节。

这在一天,村子里面的人会前往一个小庙里,献上祭品,然后由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念涌祈雨文。

如果这个村子里面有能人捐助的话,还会用稻草扎制一条长长的龙王,沿途让村民向龙王泼水,表达对雨水的渴求愿望。

每一年的祈雨节,泥坨子村都是由这个胡皮匠赞助了一大部份费用,眼下离着日期,只有一天了,所以,他现在一定携带家眷前来。

走进村子,入目所及,村子修建得最好的那一家,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只是才走到一半,就见到周桂兰的好大儿,已经朝着他急巴巴的奔来。

“爹,你来啦!”

“爹,你是来看我娘的吗?”

“爹......”

这一声声爹,叫得清脆入耳,陈虎捏紧了拳头,将这孩子再一次提了起来。

恶狠狠地道:“老子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叫我爹,想死是吧!”

他不打女人和孩子,但眼前的这个孽障除外,恨不能将其掐死了。

这孩子被他那要吃人的样子吓到了,这才想起,昨晚上叫爹,对方也是狂暴凶狠的样子,顿时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玛德!真是晦气,给老子滚远点!你个小兔崽子!”

陈虎一把推开这个孩子,瞧也不瞧的走开。

这孩子在那里干嚎了半响,也不见村子里面的人出来相看,也不是这些人多冷漠,大多数人家都赶集去了。

就算买不起东西,去看看热闹,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孙皮匠家的院子里面此时人还挺多,老老少少的挤在一起,似乎是在包饺子,说不出来的热闹,

看到陈虎这个陌生人敲门的时候,当家的女人还诧异了一下。

“你找谁啊?有事吗?”

“咳咳......在下有两张兽皮想出售,不知道孙掌柜的能不能定个价,帮我收了!”

女人随口就向着屋子里面扯了一句:“当家的,还不赶紧出来,有人送皮子来了唉!”

孙皮匠戴着一个皮围裙走了出来。

此人看起来也才40来岁,倒也正值壮年。

看了一下陈虎,觉得他有些面生,不过还是示意道:“皮子在哪儿呢,给我看看!”

陈虎将两张皮子从竹蒌里面取出来。

孙皮匠则指着墙角的一个宽板凳,让其铺在上面。

这个板凳应该是用来制皮用的,这皮子放在上面,就特别的合适。

只随意打量了一眼,此人就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这皮子硝制得不错,软和又结实,看得出来,你是懂点行的。”

“只是可惜,这个狼皮伤着屁股,半尺长的伤,还有这个狗皮肚子也有伤,价值要大打折扣啊!”

陈虎自然心知肚明,不以为意的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偶然所得,不能强求完美,你就随意开个价,多少我都卖了。”

这十里八村,他还是最信得过这人。

孙皮匠也不玩虚的,直接对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就这个数,你若愿意,立马结现钱。”

陈虎一看,知道对方给的价格真的不高,才20块。

两张皮子只卖了一张的皮,果然是缩水了很多。

但本就是意外之财,不能强求那么多,当即点点头,表示认可。

陈虎拿着钱,却也没有急着离开,这让孙皮匠有些疑惑的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孙掌柜,有件事儿和你城里的生意有关,是我听来的小道消息,事关一笔大买卖,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用,你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倒也愿意讲讲。”

孙掌柜诧异的挑了挑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乡下人,和他讲生意消息?

不过,毕竟是常年经商的人,见识过行行色色的来往过客,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看了下人多嘴杂的院子,对其道:“即如此,我倒也愿意洗耳恭听,小兄弟,进屋里说吧!”

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还不错,做事爽快干练,不像以往那些人,总是磨磨唧唧,斤斤计较的。

他倒要听听,对方的嘴里,能冒出来什么消息。




这话让在场的人全都懵逼了,林芳更是羞得浑身发抖。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认识你,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管,你走开!”

陈虎原本一直站在一旁作隐形人,此时也终于绷不住了。

“小芳姑娘,走吧,我送你回家。”

林芳感激陈虎给她解围,想也不想的对着村支书敬了个礼,然后就要随着陈虎二人一起离开。

两个狗腿子被孙家安使了个眼色,瞬间醒悟过来,上前拦住几人去路。

“急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们安哥儿看上你了,那是你的福气,这十里八乡的俊闺女,哪个不想嫁给他?你捡了大便宜就偷着乐吧!”

“你可想好了,你如今落魄了,这个地方除了安哥儿能帮你,别的人可没这个能耐。”

二人说完,却是敌意甚重的瞪着陈虎和黑子。

“你两个哪里冒出来的?我们村子不欢迎你们,赶紧的,识想的就麻溜的滚蛋!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

陈虎有些生气,捏紧了拳头上前一步。

“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撵人?”

“青天日白,朗朗乾坤的,你们想学土匪那一套,占山为王,欺男霸女不成?”

自打和猎人打了一架后,陈虎身上的血气儿就被激发了,脊梁骨挺得很直,可不是前世那种老好人性子。

黑子虽然挺怵,不过还是声援起陈虎来。

“别想欺负人,别人怕你们,我们可不怕。”

他们两个又不用在那个村长的手里讨生活,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想到这里,捡起地上的两块石头,递了一个给陈虎。

“哥,咱们和他们拼了,看谁敢拦我们带走小芳姑娘。”

陈虎暗暗给黑子点了个赞,这家伙关键时刻永远不孬。

这两个跟班不过是绣花枕头,平时别说打架,就是扛着锄头下地,也喊累的那种。

此时见到这般不要命的二人,顿时怂批的窝到孙家安的身旁。

“安哥儿,这两个家伙真是不识好歹啊!这可真是......”

把事儿推到孙家安的身上,他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哦。

这家伙没理陈虎二人,只是拿出几叠一元一张的钞票,豪横的道:“看清楚了,只要你答应,这些都是你的。”

这家伙真是有钱啊,两百块钱的身家,就这么揣在身上,看得人眼红不已。

如今这年月,也就逢年过节杀猪宰羊,或者仪亲之时,才能见到这么多钱。

看得出来,孙家安给出了诚意,一上来就用钱砸人。

这些钱,在村子里面,都够娶两个婆娘的了。

但林芳是什么人?作为独女,又是知识分子,眼界还是有一些的。

孙家安的这一出,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货物,没有得到女性应有的尊重,自是义愤填膺斥责起来。

“这位同志,请你收起龌龊的思想,现在是新社会,讲究一个婚姻自由,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把你的钱拿走,不该我拿的,我一分钱也不碰!”

村支书给的两块钱,她愿意拿,那是别人的好心帮扶,自己也确实需要。

而且,她以后会想办法还回去,不会白拿人家的。

但很明显,孙家安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绝,那滋味有些不太好受,嘴里忍不住冒出来污言秽语。

“特么的,给脸不要脸,在老子的地盘上,你就得乖乖听我的!”

“不要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在那里端架子,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

骂完了后,又准备来个甜的:“听话的过来,我保证对你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以后这个村子里,你能横着走。”

......

见林芳不为所动,干脆来了个狠的。

“很好,这么有骨气是吧?”

“你现在没有介绍信,嘿嘿......那就是盲流懂不?知道盲流的下场不?”

这个年代,是不允许人四处乱窜的,走哪儿都需要开介绍证明。

一旦证明遗失,就会被强行带到遣送站,等工作人员了解信息后,会通过电报,电话或者信件的方式,与盲流人员的原籍所在地相关部门进行联系,确认信息后再安排遣送事宜。

现在这个时代,通信还很不发达,如陈虎这样的,离家很近,最多一个星期就会被送回去。

如林芳这样外省来的,最少也得等二十来天。

而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也不可能让他们闲着,会组织劳动改造,比如参与煤矿作业,挖水渠,开垦荒地,制作砖瓦等。

这都是又苦又累,还脏的活计,每天也只配喝一点清汤寡水的稀饭,勉强在肚子里垫一点食物,不至于饿死人,但想要吃饱,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黄土洼村这种落后的地方,盲流的生活可是很难过的。

在里面待上一个月,最少得脱一层皮。

林芳不了解,但陈虎是最清楚不过的,因为上辈子,他为了多搞点钱,四处乱窜,就被人抓进去过。

看着陈虎阴沉的脸,孙家安得意洋洋的道:“得罪了老子,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接着对麻雀道:“去,把王队长请来,记他多带一些人。”

陈虎知道,此时再不行动,等这些狗东西把人摇来,他们就已经不会再被当人看了,那就是免费的牛马牲口,可以随意打骂污辱。

“嘿嘿......怕了吧,你们两个现在如果是跪下来求饶,或许我还会原谅你们。”

“还有你,只要你肯嫁给我,就不必吃苦,闹得这么难看,这又是何必呢!”

孙家安抹了一把油腻的头发,趾高气昂的等着看三人的下场。

乡下泥腿子,都是害怕惹事生非的,只要稍微压迫一下,那还不是随意拿捏。

可惜,他等来的不是什么求饶,而是陈虎的一石头,当时就将其打晕倒地。

“蠢货,二百五一个。死尼麻呢,你个丧德玩意儿。”

一旁的歪嘴,歪着一张嘴,哆哆嗦嗦的指着陈虎:“你你你......”

“你麻一个蠢样,你也去死吧!”

上前就是一跺脚,直接踹肚子上。

歪嘴疼得脸都扭曲了,根本说不出来话。

村支书没有想到,他们会打人,惊在那里,手里的烟袋都拿捏不住,啪嗒一声掉落地上。

其小声叨咕着:“唉......年轻人太冲动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内心里,打得好啊,就该有人收拾这些个人渣败类。

陈虎抢过林芳手里的两块钱丢回给他:“大叔,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用不上了。”

扯着林芳和黑子,三人趁着村里没有人反应过来,直接跑了出来,一路向着荒野之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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