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北辰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林思棠北辰砚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思棠摇摇头,“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嗯。”林思棠明显察觉他不太高兴,“你饿不饿,我让人做些宵夜?”“不用。”北辰砚褪了鞋袜上榻,“时辰不早了,歇息吧。”林思棠点了点头,困得厉害,拉着锦被倒头就睡。待女子呼吸沉稳,北辰砚闭着的眼睛睁开,偏头看向了身侧。只是片刻,就又移开。都言灯下观美人,美人如花面,而他灯下观背影,竟也能观出番意境。次日,林思棠醒来时,那人照旧不在,甚至连人何时离开的她都没有察觉。按规矩,她要去安寿堂晨昏定省。梳妆更衣之后,林思棠在奂月的陪同下来到了安寿堂。安寿堂里一片安静,连丫鬟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二少夫人,您这是…?”凝香得到消息快步迎了出来。林思棠笑意盈盈,“我来向母妃请安。”凝香愣了愣,旋即反应...
《林思棠北辰砚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林思棠摇摇头,“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嗯。”
林思棠明显察觉他不太高兴,“你饿不饿,我让人做些宵夜?”
“不用。”北辰砚褪了鞋袜上榻,“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林思棠点了点头,困得厉害,拉着锦被倒头就睡。
待女子呼吸沉稳,北辰砚闭着的眼睛睁开,偏头看向了身侧。
只是片刻,就又移开。
都言灯下观美人,美人如花面,而他灯下观背影,竟也能观出番意境。
次日,林思棠醒来时,那人照旧不在,甚至连人何时离开的她都没有察觉。
按规矩,她要去安寿堂晨昏定省。
梳妆更衣之后,林思棠在奂月的陪同下来到了安寿堂。
安寿堂里一片安静,连丫鬟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
“二少夫人,您这是…?”凝香得到消息快步迎了出来。
林思棠笑意盈盈,“我来向母妃请安。”
凝香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笑开,“二少夫人辛苦,只是…北王府中已经十数年都没这个规矩了。”
“没…这个规矩?”林思棠唇角笑容微滞,不怎么明白什么意思。
凝香解释,“北王府人口少,以往世子爷,二公子常年在外,偶尔归家数日,王妃怎舍得他们折腾,时日久了,就干脆废了请安的规矩,以至后来世子妃进门,也再没有实兴过。”
“二少夫人自也是一样,只要偶尔来陪陪王妃就成,不用日日晨昏定省。”
“如此好事,倒是王府公贵中的头一遭。”林思棠低低呢喃。
高门大户,哪家规矩礼教不严格,尤其是在磋磨新妇上更为苛刻,而如北王府这般,实在是…闻所未闻。
不过对她而言,实乃大好事。
凝香朝屋中看了一眼,小声道,“王妃还没起呢,要不少夫人先去偏堂坐坐?”
“不用了。”不用请安,那她还不麻溜回院子待着。
“别万一吵着了母妃就不好了,如此我就先回了。”
凝香福了福身,“奴婢送少夫人。”
从安寿堂出来,林思棠小脸还有些惊疑,实在是对北王府之开明,叹为观止。
若非她是被指婚,处处受束,如此神仙日子,可是做梦都难求。
饶是如此,依旧让她一整个上午都心情颇好。
北辰砚回府时没有见着林思棠,就问一旁的阿守,“二少夫人呢?”
“奴才今日一直都跟着主子。”阿守笑嘻嘻的,意思是他怎么会知晓。
“废物。”北辰砚一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眉眼染上几分暴躁。
正要出门,奂月来报,“主子回来了,二少夫人被世子妃请去了梧桐苑。”
北辰砚蹙了蹙眉,“什么时辰去的?”
“有一个时辰了。”
北辰砚眸子微抬,看着奂月,奂月抿抿唇,立即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去接少夫人回来。”
北辰砚拽了拽领扣,回身坐在了圈椅中,阿守瞧着他脸色,忍不住撇了撇嘴。
难怪马厩老王头娶个媳妇,饿的马都吱哇乱叫了,瞅瞅他主子,就知晓都干什么去了。
一个德行 !
不,许主子还不如那老王头呢,至少老王头的婆娘每日都在老王头做工的时候陪着老王头,而少夫人……
“歪着头想什么呢?”北辰砚冷不丁开口,阿守下意识答,“属下再想老王头的婆娘。”
话出口倏然顿住,阿守抬眼就触及了北辰砚怪异目光。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老王头,是马厩那个老王头?他家婆娘…听闻是东市口杀猪的。”北辰砚语调拖长。
阿守尴尬笑笑,“主子连这都知晓呢,属下都没听说过。”
大红绸子灯笼挂满了林府,连游廊扶手都被缠上了红绸,下人们来来往往,尽心尽力,都希望能在今儿这个大日子里多得些赏银。
一片欢笑热闹中,唯今日新娘子的春棠院最为安静。
四个大丫鬟沉默的陪在林思棠身侧,看着姑娘的大红喜服,挂了满头的繁杂首饰,以及笑吟吟的娇俏脸庞,都十分不是滋味。
“今儿是姑娘我大喜的日子,一个个都耸头耷脑的做什么?”
几人抿了抿唇,都没有言语,齐齐垂下头,掩住心疼与悲苦。
知秋艰涩说,“姑娘,今日一走,怕就再难回来了,趁还在府里,您可不用强颜欢笑。”
林思棠嘴角扬了扬,笑容却有些不真实,“强颜欢笑也要笑,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哭,晦气。”
于知秋几人而言,只以为再难回皇城,而她却知,是生死难料。
哭哭唧唧,要死要活,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会徒增笑柄,让她此一生最重要的日子,成为噩梦与笑话。
她林思棠,即便赴死,也要漂漂亮亮,尊贵端庄的赴死。
“知秋,知书,知春,知夏,我凭心再问你们一次,可真愿随我远赴它乡,甚至有可能赔上性命。”
林思棠从铜镜中看着几人,语气平静,“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一旦今日踏上青州之路,便再无后悔余地了!”
“奴婢没有故乡,姑娘在哪,哪就是奴婢的家。”知秋第一个表态,其余三人立即应和。
知春眼圈发红,却满脸笑容,“姑娘,奴婢都已经同李原恩断义绝了,您若是不要奴婢,奴婢可就没活路了。”
“好。”林思棠一笑,“挺直你们的脊梁,我们大大方方,高高兴兴的走,不许让任何人,看你们姑娘我的笑话。”
几人应是,个个扯出笑容来,手脚利索的忙活起来。
别家闺阁女子出嫁,有手帕交探望,送上添妆礼,欢喜祝福,亦有媒人在侧,吉祥话不断,也有母亲陪着,依依惜别。
可这一切,林思棠都没有。
因为姜玄祁,她在皇城并无手帕交,因为顾氏、林思月,皇城极少有人记得,林府,还有位嫡出大姑娘。
外祖父一家,早在母亲死后就离开了皇城。
以前,姜玄祁是林思棠的寄托,是她的未来希望,而如今,她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不过没关系,从今往后,皇城中,亦没有什么,是她可牵挂。
知秋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眼中泪水蓄积已久,却秉持着姑娘吩咐,不掉下来。
待一切收拾妥当,林思棠绣了许久的红盖头遮住了视线,顾氏才姗姗来迟。
“思棠啊,我是想着,你许会心里不舒服,才没让媒婆进来,以免传出去,让旁人议论咱们林府,不忿皇上旨意,心中怨怼,你可别误会。”
顾氏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思棠,夸了几句场面话,又无奈道,“天意弄人,你同姜公子本是多么好的姻缘,真是世事难料,母亲每日都为你可惜啊。”
林思棠坐着没动,红盖头下的秀眸却冷了几分,唇畔带着讥诮,“顾姨娘有心了,我本以为,姨娘是因为嫁妆一事,心中憋闷,在院中生气,才没顾上我今日大喜呢。”
“这桩婚事,毕竟是皇上所赐,连媒人都没一个,冷冷清清的,委实寒酸,有些伤及龙颜了。”
“不过都是为我着想,我能理解,但作为后辈,林府之女,还是想提醒提醒顾姨娘,世家大族主母不比小门商户,不能感情用事,府里府外,更要思虑周全,思棠一人情绪,怎比皇恩及林氏脸面,如此不体面之事,往后,应当慎重处之。”
顾氏,“……”
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被林思棠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
辩解吗,那不是更证实了林思棠说她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尤其是那一声声姨娘,更让顾氏心中烦闷,不过想着她今日就该滚了,便忍着没有发火。
“瞧瞧大姑娘,果然是要嫁去北王府的人了,长辈不过说了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呢。”
“我这是作为后辈善心提醒,同嫁不嫁北王府毫无关系,还有那…劳什子姜公子,您不提思棠都要忘了,倒还劳您心心念念记着,知晓是您替我可惜,不知晓的,还以为您故意挑事,让皇上同北王府对林府不喜呢。”
言下之意,可不就是她顾氏吃饱了撑的,挑唆是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人当事人都不在乎,她瞎操哪门子的心!
顾氏终于明白,思月为何会气成那副样子,现在,她也很想撕烂了林思棠的嘴。
“呵呵,思棠你一向拿的起放的下,倒是我,瞎操心了。”
“姨娘知晓就好,往后切记谨言慎行,不再犯即可。”林思棠伸出手,知秋忙握住,扶着她起身往门口去。
“今日大喜,我当要拜别母亲,姨娘可要一起?”
顾氏眼皮抽了抽,脸色难看,“不了,前庭还有不少官员宾客在,我还要过去招呼招呼,免得让人诟病咱们林府失礼。”
林思棠一笑,“那也好,辛苦姨娘了,您且去忙吧。”
顾氏立即快步离开了春棠院。
林思棠拜别母亲,是要去祠堂,拜林府原配夫人之灵位,而那,则是顾氏此生最不愿去的地方。
继室虽为妻,可在原配夫人面前,仍需执妾礼,每逢年过节,顾氏都要向其下跪磕头,那是她的耻辱,次次回来,都要几日不吃饭才会慢慢消气。
陪林思棠去,怎么可能?
顾氏最厌恶的,就是在那所谓原配面前,低她一等。
林思棠看不到顾氏背影,却能从她脚步声中听出急切,不由嗤笑一声。
林氏祠堂。
林思棠不曾掀开盖头,只是被知秋扶着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就是沉默,不言不语。
直至前庭派了丫鬟来催,吉时到了,花轿该出城了。
林思棠才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决然转身离开。
那个女子,在她记忆里已逐渐模糊,舐犊之情有,但此起孤独无依的幼年,已不那么噬心。
红绸铺就的正堂,不知为何没有一个宾客,只北王府迎亲之人,玄翼守在那。
“二少夫人。”玄翼拱了拱手,“林太保有政务处理,抽不出时间送您,是以并无宾客观礼,一切从简。”
林思棠没有言语,只是透过盖头缝隙,看着地上的青石路。
她应是皇城中,最不受待见,最寒酸可怜的新娘子了。
父亲,最后一别,他竟连风风光光送她出门的体面都不愿给予!
门外倏然响起脚步声,林思棠心绪提起又落下,只浮沉一瞬,便知,来人并不是林诚和。
“大姐姐。”女子声音娇俏而温和,同往日大不相同。
是林思月!
林思棠没有搭腔,亦没有心情与功夫与其再费口舌。
可不想,林思月却几步上前,水蓝色裙摆往青石路上垂了垂,“父母亲怕触景伤情,舍不得姐姐,大喜日子添了晦气,特让妹妹来送姐姐。”
“今朝婚嫁,林府祝愿姐姐、姐夫凤凰于飞,梧桐是依,雍雍喈喈,福禄攸归。”
是林府,而非是亲人称呼,意为林府永为林思棠母家,为她退路与后盾,不为旁人所欺。
林思棠垂眸盯着对面那双灵巧绣花鞋,良久沉默没有言语。
玄翼,则眸光浮沉,在林思月同林思棠身上打转,眉头皱起。
这两位姑娘不是异母,向来不和吗,怎和传言不尽相同?
“有劳妹妹了。”林思棠声音略有些艰涩。
林思月抿抿唇,声音别扭,“时辰不早了,思月送姐姐出府。”
她上前挽住林思棠胳膊,同知秋一起牵她出府,送入花轿。
玄翼先她们半步,北王府迎亲队伍,立时鞭鼓齐鸣,一时间,林府门前,热闹非凡。
一片繁杂声中,花轿车帘被掀开一角,林思月别扭冷然的声音响起,“你可莫自以为是,我今日帮你,只是不想让旁人看笑话罢了。”
“毕竟,你我都乃林府女,荣辱与共,你没脸,我也会被波及,我都是为了我自己,没有丝毫要同你和好的意思,你前日骂我的那些话,我可都还记着呢,做梦都在诅咒你。”
林思月说的咬牙切齿,可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怅然。
林思棠抬手撩开盖头,看着林思月那张别别扭扭的小脸,抿唇不言。
“你看什么看?”林思月恶狠狠瞪她一眼,伸手拍掉她撩盖头的手,“大喜日子掀盖头,也不嫌晦气。”
林思棠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嘴角却扬了扬,虽是回怼,语气却颇为平和,“我是远嫁,不是三两里路,青州遥远,若是一路都盖着盖头,不吃饭,不睡觉,岂不要饿死困死。”
那些繁文缛节,于她而言,形同虚设。
林思月别开的脸转回,侧目而视半晌,才小声嘟囔,“你一向都有理,牙尖嘴利,不怪父亲不喜你,活该。”
林思棠今日下场,她本该高兴的,可……
林思月长呼口气,烦闷的厉害,“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要求父亲,让你替我嫁。”
她知晓时,就已从她换成了林思棠!
“那我也是替你嫁的,你该日夜祈祷,为我长点永生灯,求佛祖保佑我此去顺遂,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林思月嘴角抽了抽,翻了翻白眼,“用不用我再替你求求送子娘娘,生他十个八个?”
“那就有劳了。”林思棠正色点头,气的林思月狠狠甩落车帘。
“得寸进尺,我祈祷你这辈子都别再回来了。”
女子重重脚步声远去,林思棠红盖头下的嘴角弯了弯,心情倏然好了不少。
知秋,“姑娘,二姑娘说并不是她求老爷换您嫁的,会是真的吗?”
“不重要了。”林思棠语气很淡。
外面响起玄翼吆喝启程的声音,林思棠最后一次掀开盖头,撩起车帘看了眼林府牌匾。
今日,心中所有希冀,情感皆泯灭,往昔已不再重要。
唯冷如冬日寒雪的心,因那别别扭扭的小丫头,而有些许暖意。
“好了。”林思棠将他头发梳理妥当,放下帕子轻拍了拍北辰砚的肩膀。
北辰砚睁开眼睛,回身握住了林思棠小手,话中带笑,“往后头发就都交予夫人打理了。”
林思棠,“……”
“好,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北辰砚偏头看了眼她乖顺的小脸,唇瓣浮上愉悦的笑。
“时辰不早,该吃饭了。”林思棠被他看的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北辰砚“嗯”了一声,起身牵着林思棠去了桌案前。
八荤八素一汤,还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北辰砚不喜丫鬟伺候,按规矩,就要由林思棠这个妻子布菜盛汤,只是她亦不知北辰砚喜欢什么,一时有些拘束。
北辰砚似看了出来,轻声开口,“我在军中习惯了,吃饭不喜欢有人伺候,你不用管我。”
林思棠松了口气,点头坐了下来,实则心中却平静无澜,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二人沉默着开始用饭,林思棠教养极好,吃饭几乎不曾发出任何声音,北辰砚常年军中生活,吃饭快了些,但规矩也不差。
如此情景,如此相处,倒真有几分情深夫妻的模样,林思棠甚至有一丝恍惚。
待二人放下竹筷,北辰砚扫了眼林思棠不怎么动过的饭菜,问,“可是不合你胃口?”
“许是有些疲累,不怎么有胃口。”
北辰砚,“那等明日让厨房给你做些肉饼子。”
林思棠有些惊讶,“你怎知我喜欢吃肉饼子?”
北辰砚唇瓣勾了勾,没有回答,“青州与皇城饭食有些差异,王府中虽不大明显,但时日久了,厨子做饭难免有些偏,若有不合口味的,就让丫鬟去厨房吩咐厨子做些你喜欢吃的。”
林思棠柔柔一笑,“一口吃的,不用那么麻烦的。”
心中暗忖,北辰砚说的容易,因为他是北王府之主,而她是什么?若是一来就如此矫情,处处挑刺,还怎么在王府生活。
厨子虽说是下人,可在王府十几年的人脉,想予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使绊子,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北辰砚许是看出了林思棠顾虑,淡声开口,“有什么需要,就寻奂月,以我的名义吩咐下去就是。”
林思棠面上浮出感激,“好,谢夫君体恤。”
北辰砚被林思棠一声声夫君叫的心情颇好,那柔柔声音加上女子温婉笑容,仿佛能渗透他心底,使那汪清湖有了丝丝波澜。
那种感觉,同数年前第一次遇见她时很像,他寻了数十年,都不曾在再任何人身上寻到过。
“青州山高水远,三朝回门事宜,我吩咐了皇城那边的王府去办了。”
林思棠闻言有些诧异,不曾想北辰砚竟如此细腻。
北辰砚看着她,林思棠忙以指甲掐了掐掌心,努力让眼圈发红,“多谢夫君,思棠远嫁,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心中一直有所愧疚。”
“无碍,待军事平定,我…若有机会,我命人护送你回皇城探亲。”北辰砚抚了抚林思棠乖顺失落的小脸,轻声安慰。
“好。”林思棠仰头,咬着唇将戏演完。
二人四目相对,北辰砚眼中又有烈焰升腾,林思棠顿时有些浑身发凉,连忙垂下了头。
她以后要克制些,不能演戏太过,否则总是她遭罪。
北辰砚因她那副惊怕神情愉悦到了,薄唇一直勾着,那是从世子北辰墨死后几月,他从没有过的笑容。
林思棠偷偷撇见,唇瓣也翘了翘。
她仿佛懂了些北辰砚的脾性。
至少人品作风上,北王府高于姜府一大截。
“好了,莫哭了,回头让人瞧见了,指不定又会如何揣测。”
知书垂着头,拿帕子擦掉了脸上的泪珠,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有些发红。
“若我所料不差,奂月应是北二公子用来监视我的,你办事时,定要避开着她,莫让她有所察觉。”
知书声音有些发冷,“姑娘,姑爷他…”
“情理之中,若他因做了夫妻,就对我深信不疑,怕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林思棠语气平静,神情无波,“监视又如何,我清清白白,从没有想过对北王府做任何不利之事,等时日久了,他自然就会知晓我并无坏心。”
可时日久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姑娘又要喝多久避子汤药,知书眸中涌上绝望。
“二少夫人。”奂月叩了叩门,“奴婢召集了院中下人,您看可要见见。”
新婚妇,身为主母,按规矩该见见院中下人,或调遣一二,或安排自己人手,日后好掌权。
可于林思棠而言,这只不过是个过场。
墨香居是北辰砚的院子,尤其是书房乃是要地,那些伺候的人都动不得,也不会容她随意指派。
若动了那些人,北辰砚定会认定她是皇城的奸细。
所以,所谓的掌权,在她这,就只是认认人而已。
“去吧。”林思棠冲知书点了点头,旋即冲门外应了声,“知晓了。”
知书垂着头跟在林思棠身后出了门,在林思棠同奂月交谈时,快步走了。
奂月朝知书背影瞧了几眼,林思棠笑说,“那丫头,在林府时娇惯坏了,做事毛手毛脚的,我训斥了几句。”
奂月笑着颔首,“少夫人,人都在穿堂那边,您看可要现在过去。”
“走吧。”
奂月福了福身,在前引路。
不提其他,光是规矩同礼教,奂月都挑不出任何不对,林思棠对北辰砚挑人的眼光,极为认可。
穿堂院里,乌泱泱站了许多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小厮,丫鬟只有四五个。
奂月在一旁解释,“二公子不喜欢丫鬟近身伺候,所以墨香居中小厮居多,为数不多的几个丫鬟也都是做些浆洗针线一类的细活,不允许在正堂,书房等地出现。”
林思棠扫了那四五个丫鬟一眼,点了点头,都是皮相寻常,老实本分的。
她侧了侧头,低声问奂月,“是二公子不喜欢丫鬟伺候,还是母妃管得严,不允许?”
奂月怪异的瞧了眼林思棠,“自然是二公子不喜欢。”
林思棠皱了皱眉,应了一声。
昨夜而言,北辰砚并不像是不爱女色的模样,墨香居没有丫鬟伺候,她都疑心是不是北王妃不许儿子纳妾的缘故 !
林思棠被奂月扶着坐在了穿堂椅子上。
奂月冲院中乌泱泱的下人道,“这位就是二少夫人,是墨香居以后的女主子。”
“二少夫人。”几十个人齐齐下跪见礼,有的恭敬,有的敷衍,也有不屑。
只是大多数人都悄摸抬眸打量着林思棠,想知晓皇城来的姑娘,究竟是怎么个模样。
确实,容貌、身姿,气度,都要比他们见过的青州女子略胜一筹,若要比较,也只有王妃气量能与之一较高下,就连世子妃都逊了一筹。
林思棠坐姿端正,直到他们都打量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叫起。
奂月开始一一介绍他们所负责的活计,林思棠只是看那人一眼,旋即点头“嗯”一声。
一圈下来,竟没有别的什么言语,连奂月都有些怔愣,“少夫人,您往后是墨香居的女主子,若是对院中下人活计分派有什么不喜欢的,可随意调派。”
北辰砚闻言蹙了蹙眉,一时没有言语,阿守却瞧见了他压不住上扬的唇角,没眼看的移开了视线。
“公子,您还是回去吧,莫让夫人久等,还有王妃那边,若是知晓您不回房,定会生气的。”阿守十分识趣的递上台阶。
“嗯,你所言…有理。”北辰砚语气冷淡,双手撑着椅子站起身,“那就回吧。”
阿守皮笑肉不笑,“是。”跟在北辰砚身后出了书房。
半晌没听着身后有动静,阿守一回头,就见知书还站在书房中发呆,皱了皱眉,“愣什么呢,还不走。”
知书立即“哦”了一声,僵着脸快步跟上。
心中有些着急,怎与姑娘所料不太一样,都这个时辰了,姑娘应是睡了,那谎话岂不是要穿帮?
正想着,就见北辰砚抬步上了台阶,往正屋而去,知书一个着急,快步冲了过去,“二公子。”
“嗯?”北辰砚眼皮抬了抬。
阿守小圆脸一皱,“你做什么,竟敢拦公子去路!”
“奴婢…奴婢是…是担心天黑瞧不清路,不若等奴婢多点盏烛火,公子再进去?”
北辰砚朝正屋望了一眼,烛火昏暗,但不至看不清路,应是她在等他,遂留了一盏,“不用。”
知书一僵,只得眼睁睁看着北辰砚从她身旁过去,推开门进屋。
知书一个激灵,立时快步跟上,声音先一步进屋,“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
阿守回头看她,眼神怪异,“深更半夜的,你嚷嚷什么?”
知书摸了摸鼻子,见北辰砚也停住脚步看她,尴尬一笑,“奴婢…奴婢高兴,想告诉夫人,一时忘了时辰。”
……
见北辰砚唇角翘起,阿守呲了呲牙,暗骂了句,“巧舌如簧的马屁精 !”
北辰砚进屋,知书、阿守二人一人守着一个门框,互不搭理,却都齐齐竖着耳朵。
屋中,为防万一,林思棠睡在了软榻上,自然听着了知书的提醒,忙光脚下榻跑去了桌案旁。
北辰砚进屋,一眼就扫见了趴在桌案上睡着了的女子。
火烛忽明忽暗跳跃,映在女子白皙细腻的脸庞上,恍若朝霞映雪,冰肌莹彻!
正此时,林思棠揉了揉惺忪眸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软软开口,“你回来了。”
“嗯。”北辰砚心口一片柔软,“怎不去榻上睡?”
林思棠温柔一笑,“你走时不太高兴,我有些不放心,想在此等你回来。”
北辰砚闻言抿了抿唇,心中有丝丝自责。
她心思敏感,待人接物更是小心翼翼,他今日所为,定是让她心中不安惊惶了。
“书房有些急事要处理,让你担心了。”北辰砚朝林思棠伸出手。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林思棠从善如流的覆上北辰砚的手,往床榻走去。
北辰砚目光却落在了地上,林思棠光洁白皙的小脚上。
林思棠顺着他视线下移,小脸有一瞬尴尬,脚往后缩了缩。
刚才跑的急,竟是忘了穿鞋子。
“我…我在屋里…喜欢光着脚走路,在闺阁时习惯了,一时难以更改。”
北辰砚眸子抬起,落在了林思棠小脸上,语气温和,“青州夜里凉,还是要小心些,莫贪凉着了风寒。”
“嗯,我记住了。”林思棠十分乖巧,对晚间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反正她话都已经说在前面了,等那张言儿回来,该着急的就是他北辰砚 !
二人和衣躺下,林思棠闭着眼睛,小手攥着被褥,心中忐忑,怕身旁那人有所动作。
前两次她倒是能将就,而如今得知了张言儿的存在,就下意识对男女之事有些许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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