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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导师邀请,去大学给学妹学弟讲课。
离开学校时,晕做在长椅上缓神。
江谨停车在我跟前,高高在上俯视。
“裴嫣,听池野说你离开池家了,结果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装备?”
“别装了,快起来,我送你回去。”
我看了他一眼,没搭理。
江谨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抓着我的胳膊走向车子。
就在这时,江谨电话响了,神情变化明显。
他挂掉电话后,拧着眉看我:“你这里等着,嘉嘉有事,我去接她,等我把她安顿好再来找你。”
他松开手,我一时不稳跌坐在地。
可江谨看也不看,问也不问。
我望着越来越小的车影,扯了扯嘴角。
从前江谨也曾这样关心过我。
我跳舞伤了脚,赶不上舞蹈比赛。
那顿时间总是失魂落魄。
江谨和池野怕我出事,日夜不眠守在我身边。
可如今我病成这般模样。
也比不过周嘉嘉一个电话。
不过无所谓了,求人不如求己。
我起身拦下一辆车,直接开到医院。
“四十度的高烧,再晚来一会,你脑子还要不要。”
医生逮着我训了半天。
我老实听骂,拿药走人。
后来江谨打来电话,语气烦躁。
“裴嫣,你一声不吭又滚哪去了?!”
“我不是让你在这等我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平淡开口。
“现在是周五上午,已经是第二天了,你要我在那等你到现在?江谨,我不是傻子。”
江谨不说话。
我没有和他聊天的心思。
“如果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江谨忽然开口:“你在哪,我来接你,我妈明天回来。”
“不用了,阿姨明天回来,我明天再去好了,那房间周嘉嘉住得挺好,我总不能跟她抢。”
我在江池两家的专属住房早已经成了周嘉嘉的住处。
我甚至记得从国外回来直奔楼上时。
整齐干净的房间里堆满了陌生女孩的东西。
我连个解释都要不到。
江谨和池野便将周嘉嘉护在身后。
“这房间你住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换了,楼下客房你任选,只是这房间以后就是嘉嘉的,她晚上梦多,离不开我们。”
我没有等江谨回话,直接挂掉电话。
看了眼时间,距离飞港城还有六天。
挺好的,阿姨早点回来,就早点跟她们告别。
我如约来到江家,才知道方阿姨没回来。
今天是周嘉嘉的生日。
江谨骗我过来,仅仅是为了让我给周嘉嘉跳一支舞。
江谨一身白色西服,池野一身黑色衣服。
坐在穿得像公主一样的周嘉嘉旁边。
“一支舞而已,你又不是没跳过,裴嫣别太矫情。”
我扫视了周围看戏的人一眼,视线停留在三人身上。
“我不是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想玩游戏,找别人吧。”
我转身要走。
池野倏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敢走!”
“今天是嘉嘉生日,你别耍小脾气!她从小过苦日子,最喜欢的舞蹈课一节没上,你跳个舞,就当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了。”
我试图甩开池野的手,可他抓得死紧,我几乎无法动弹。
“凭什么,她过生日我要给她跳舞,她过苦日子是我让她过的吗?”
“你们想宠着她,跟我没关系,别搭上我!”
周嘉嘉轻声开口:“阿野,既然裴嫣姐姐不愿意,这事就算了吧,我虽然想亲眼看看裴嫣姐姐跳舞,可是姐姐的意愿才是第一重要的,”
周嘉嘉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池野瞪眼,用手指指着我:“裴嫣,你装什么清高,你学跳舞,不就是跳给人看的?你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现在让你跳个舞怎么了?”
眼睛瞬间涌上一股酸涩。
记忆好像回到从前。
我遭遇过校园霸凌。
有人逼着我在玻璃上跳舞。
我一双脚踩在上面鲜血淋漓。
池野和江谨合伙替我报仇,把那人赶出这座城。
可现在,他池野做的事跟当初那人又有什么两样?
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我当着池野的面,说出那两个字。
“不跳。”
我忍着痛,甩开了池野。
即将走到门口时。
旁边围观的人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我后脑一痛,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我捂着后脑,摸到一手黏腻,艰难地往后看。
池野还保持着扔杯子的动作,眼神透露着些许慌措。
而江谨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周嘉嘉被她捂住眼睛,仿佛不忍她看到这种血腥场面。
我强撑着站起来,光洁的瓷砖上一滴又一滴血。
“相识二十七年,我都不知道你会因为我不愿跳舞对我动手。”
“也好,从今往后我不欠你们的了。”
“池野,江谨,我们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