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去,是宋慈溪的电话。
我没接,转头给她发了医院的地址。
我相信,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大病之后,见到自己最亲密的爱人更令人感动的事情了。
弟弟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他成功造了个肛。
不过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很虚弱,只能趴在病床上,翻不了身。
我妈在见到我弟的伤口后,已经放弃了我弟。
她觉得,我弟再也不能为她老赵传宗接代了。
她也知道,其实我弟他样样都比不上我,没有了传宗接代这项神圣的使命,她的后半生只能依靠我了。
所以在宋慈溪要来接走我弟的时候,我妈并没有很反对。
但她只是叉着腰站在病床前,气势汹汹地喊道:
“这是我儿子,你什么也不给,说接走就接走?”
我弟趴在病床上,连连摇头,眼里都是恐惧的泪水。
宋慈溪看着我弟弟梨花带雨的样子,似乎很是开心。
她慢斯条理地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张卡里有五十万,算我买你儿子,够吗?”
说罢,我妈眼睛完全呆滞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如视珍宝般地接过了黑卡。
她轻柔地擦了擦卡面,连忙让开身子。
我弟还死死拽住我妈的衣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撕心裂肺地喊道:
“妈!我是你儿子呀!”
“你怎么能把我卖给这个老女人!”
宋慈溪缓缓走到病床旁,慈爱地摸着我弟光洁的肌肤。
我妈只知道低头看着银行卡,只有我看见了弟弟在病床上不断颤抖的手。
弟弟被宋慈溪转到了私人医院。
是不是正规医院我也没关心。
毕竟这次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我本以为弟弟会像上辈子晒屁达人一样,苦不堪言,最后自我了断。
但是他比晒屁达人坚强,自己逃了出来。
在弟弟逃离宋慈溪的第一时间,宋慈溪就给我打了电话。
倒不是再把人要回去。
电话里,宋慈溪说她玩腻了,让我多小心点。
知道弟弟离开宋慈溪的第一时间,我就搬离了家里,还留下了监控。
这辈子,弟弟的雷霆之怒,可轮不到我了。
在我搬家的第三个月,弟弟开始行动了。
他拿着一把短刀,趁着我妈买菜开着门的空隙,直接冲了进来。
他发疯似地在我妈身上砍了一刀又一刀,嘴里还振振有词地怒吼道:
“都怪你!都是因为你!害得我成了这样!”
“死老太婆,去死!去死!去死!”
他所有的偏激行为都被监控录像记录了下来。
在警方告知我母亲死讯的那一刻,我在电话这头笑了,几尽癫狂地笑出了声。
我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冷静地回复道:
“警察同志,我有监控录像,这对抓捕凶手会不会有点帮助。”
根据监控内容,他们立马锁定赵天恩为犯罪嫌疑人,对他展开逮捕。
但是我弟他也确实顽强,拖着一副病躯还能藏住。
我弟迟迟不落网,让我心里不禁多了几分不安,总是感觉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