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时间,已是深夜。
我没去质问李渊为何没来医院看我。
我主动拨通了院长的电话,他不待我开口就开始劝说:“梦雅,这次维和队军医的名额和专业有限,对你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你当真要放弃吗?
就算你想嫁人生子,年纪轻轻缓两年也不迟呀!”
“咱们医院,能通过维和队军医选拔的人,你绝对首当其冲!”
“维和警察维护和平,你并肩作战守护生命,亲口说出的豪言壮语你都忘了吗?”
院长的话,振聋发聩。
昔日立下的誓言,怎么会忘呢?
羞愧将我淹没。
在发现自己有孕时,我主动放弃了维和队军医申请,不论院长如何劝说都不肯松口。
那个时候,和李渊结婚生子,是我人生的首要目标。
可惜,在亲眼看到李渊毫不犹豫游向江苏月时,我方知道自己并不在他的人生规划里。
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只觉自己荒唐到可笑。
我竟然为了他一句星辰大海不及我,为了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便轻易放弃了我的星辰大海,他让我的放弃成了笑话。
“梦雅,明天就是报名截止日,你如果放弃了,确定不会后悔吗?”
电话那头,院长依旧对我抱着殷切期望。
“院长,麻烦您帮我报名吧!”
这段感情在我不被坚定选择时,已经结束。
我该为自己的未来重新规划了,放弃的梦想也该重新起航。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也许,孩子就是预知到自己的到来注定不幸,才选择了离开我。
出院时,医生说我身体恢复得很好。
李渊姗姗来迟。
医生正跟我叮嘱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李渊在门口听得直皱眉:“有这么夸张吗?
落个水住院七天就算了,回家了还不能碰冷水,她又不是国家保护动物,犯得着吗?”
医生瞪大眼睛问我:“这人是你老公?”
我否决了:“普通朋友。”
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就差药没拿了。
李渊沉着脸主动去帮我取药。
“我还以为他是你老公呢,正准备好好说道一顿。”
我笑着没接医生的话。
李渊拿了药在医院大厅等我:“我以为你生了多大病,以前痛经不也好好的吗?
你一个医生怎么还矫情到住院了?”
他翻着药袋子里的益母草颗粒,脸上非常不耐烦。
我接过他手里的药,不打算解释了。
“找我什么事?”
“去车上说罢!”
我想着当众分手不合适,便随他上了车。
习惯性上了副驾驶,却看到了一支不属于我的口红。
我关上门直接去了后座。
李渊整张脸都黑了:“好好的闹什么?
坐前面来!”
我指着那只口红道:“不随便坐别人男朋友的副驾,是最基本的素养。”
顺着我的视线,李渊火更大了:“你有病是不是?
这不是你的口红吗?”
“这是江苏月的。”
女人对口红色号天生敏感,落水那天江苏月涂的就是这个色。
“苏月从来都是素颜,怎么可能像你一样随身携带化妆包。”
苏月?
他对同事都叫的这么亲昵吗?
对我从小到大都是连名带姓叫唤。
女为悦己者容,我每周只能见他两次,自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难道这就是我输给江苏月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