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太后为了安慰我，特意让我娘进宫陪我说说话。
不知怎的，谣言就传出来了。
说我斗不过月妃，躲在凤华宫里哭，太后只能让我的娘家人进宫来安慰。
“娘，这些都是我让御膳房做的江南小点心，模样好看又可口，还有这雨前龙井，搭配着喝，我平常能吃七八块糕点呢。”我娘见我还有心情吃糕点品茶，神色才稍稍放缓些。
“太后召我进宫，原以为是你出了大事，现在看来是娘小瞧你了。”我笑了。
“娘，你知道吗，其实那个月妃还没你手下的许姨娘聪明，至少许姨娘会些舞蹈乐器，她的才艺可差多了，最特别的便是从天而降。”我娘被我的话逗笑了。
“你能这么沉稳是最好的，若是你姐姐当年有你这般清醒，肯定也不会……”说到这娘不禁红了眼眶，拿着手帕擦了擦泪水提起另外一件事。
“说到那个许姨娘，我已经处置她了，竟然敢求着你爹将陈云送进宫当妃子，还说当你的左膀右臂，我看是想取代你才是真。”我娘的手段我是知道的。
若是陈云真将家族利益摆在前面，进宫当我的左膀右臂也不是不可，可惜那对母女只顾着眼前富贵，断不会老实在我手下做事。
目光短浅的废物不能留。
留下就是祸患。
临走前，我娘到底不忍心。
“因儿，你还年轻，若真是喜欢皇上，不妨争取，以你的样貌和才情，没有哪个男子会不动心的。娘，情爱这个东西在后宫是最短命最不值钱的东西。女儿要的向来都是值钱又保命的东西，文人志向是当官做宰，武人是封候将相，女儿是女子，要做就就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和未来的太后，您只管在宫外等我的好消息。”6.我娘走后，月妃来了宫里请安。
“皇后娘娘，之前臣妾身子一直不舒服，未能来请安，还请皇后娘娘见谅。”我笑笑。
“无妨，妹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正好本宫最近刚得到一对东珠，就送给妹妹了。”月妃目光一扫，没有多做停留。
“妹妹听说姐姐宫里的小厨房糕点做的最是好吃，妹妹嘴馋，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吃到呢。”我吩咐小厨房送来糕点，不过只有一小碟，还是只给我吃的。
“月妃，心眼隔一段时间耍一次才有用，你身上有孕，若是吃了我这里的东西，本宫恐怕又要莫名多一宗罪了。我提醒你一句，在后宫，有子嗣才是立足的根本。”想用龙嗣陷害我，手段未免太卑鄙。
月妃脸色青白，被揭穿后恼羞成怒。
“文宇根本就不爱你，他是因为封建礼教才会娶你，我不要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分什么嫡庶尊卑，一夫一妻才是最先进的婚姻制度，你就算是皇后也是封建残余的余孽！你们这是吃人的社会。”吃人？
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
月妃冲过来想抢夺我手上的糕点。
我一把全塞进我嘴里。
还有点干。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文宇已经来了。
“月儿，你怎么在皇后这，她没为难你吧。”月妃刚想开口，我抢先一步。
“皇上来了正好，妹妹怀孕了，说什么都要吃我宫里的糕点，我担心妹妹吃了出事，这就帮她全吃了。”糕点上的粉末喷了楚文宇还有月妃一脸。
月妃不甘，只能任由高兴坏了的楚文宇接回寝殿。
柳儿给我递过一杯雨前龙井润润嗓。
“娘娘，这个月妃本来就嚣张，现在又怀孕了，咱们要不要——”我警告地看了一眼柳儿。
“你怎么就是没长进，你看我像是把月妃还有她肚子里孩子放在眼里的样子吗，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宠妃，后宫妃嫔谁不怀孕，难不成本宫要一个个都处理了。”柳儿吓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就是为娘娘担心心疼娘娘。”我扶起地上的柳儿，拭去她脸上的泪。
“好了，你是本宫的人，本宫在教你，女子，最该要的是日月同辉，做巍峨高山，不做男人后花园的牡丹，想起时便来看一眼。”7.月妃胎儿坐稳后，楚文宇为他办了一场宫宴。
我和他坐在宴席正位，月妃坐在他身侧，这对于一个妃子来说已经是至高的荣耀。
我隐隐觉得今晚的夜风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
果不其然，一道利箭破风而来，擦着月妃的肚子而过。
差那么一点，一箭便能刺穿月妃的肚子，要了她和孩子的命。
好一个谋士以身入局。
第二箭还是朝着月妃的肚子而来，只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第三箭的时我迅速以身体做盾牌挡在月妃身前。
同样也是差一点点，只伤到了了我的手臂。
月妃一幅做皇后的竟然这么豁的出去的样子。
我不可察地勾勾嘴角，心想好妹妹，你皇后姐姐我豁出去的东西多了去了。
随后便拿出皇后的凤威。
“来人，封锁宫门，今天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从戏班子到杂耍优伶，全都搜查一遍，贼人肯定在里面。去请太医为月妃保胎，绝不能让皇嗣有事。”月妃扑倒在楚文宇的怀里，泪水涟涟。
“皇上，整个皇宫到底是谁讨厌臣妾，怎么容不得臣妾和孩子。”楚文宇下意识看向我。
我恨不得拔下刚才的箭戳瞎他的眼。
捂着伤口处的手不由得加大力度，让血流的更多些。
“妹妹不必指桑骂槐，若是我要你死，我又何必冲出来救你受伤。”护卫将我们护送至最近的宫殿，里三层外三层围住。
里面太医为月妃诊脉安胎。
楚文宇一脸担忧地看着月妃，生怕她像一只蝴蝶就这么飞走了。
太医为我包扎伤口。
“娘娘，可能会有些疼，您忍忍。”我咬着纱布，怕一会疼的时候咬破舌头。
屋外的月亮正对着大门，明亮皎洁，我又想起那日同柳儿说的话。
本宫是日月同辉的女人，这点疼算不得什么。
等上完药，我已经是冷汗涔涔，差点疼晕过去，睁开眼，瞧见楚文怀在边上向太医询问我的伤势如何。
“皇后既没事，就不必惊动太后了。”原来是怕我跟太后告状。
我不会告状。
我只会想着他什么时候和月妃双宿双飞。
8.楚文宇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试探。
似乎是想看看我会不会生气，同他吵架。
刺客没抓到的第二天，月妃的寝宫外面多了些侍卫，严进严出。
月妃更是每晚梦魇，要楚文宇日日陪着她。
这是怀疑我。
整个皇宫都在传新后心肠狠毒，为争宠不择手段，不惜伤害。
我偏偏隔三岔五都去看望月妃，到点就走，绝对不占用她和楚文宇在一起的时光。
之后便是流水一样的补品珍玩送进去。
我知道无论怎么说，月妃都会拿我当成宿敌。
她以为我会记恨她，将新婚夜独守空房的账算到她头上，以为我会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日日夜夜都想弄死，所以在宫宴先下手为强。
可是她算错了。
新婚夜那晚我睡的很好，后宫里的孩子我都会当成我的孩子。
尤其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
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是她们的嫡母。
我会将她们一个个都养的好好的，必要时，我会给她们挑选极为合适的人生伴侣，富贵且完美的过完一生。
这样的作法有些专断。
可是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女人只要满脑子都是情爱，就注定一场空，最后还要搭上一条命。
我要像男人一样，喜欢财，喜欢权，喜欢色。
手底下的细作来报。
这些天月妃常常跟楚文怀描述另外一个世界。
她说，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回去了。
希望楚文怀也根她一起回去。
那个世界，每个人都活的比皇帝好。
楚文怀动心了。
我听着很开心。
9.月妃受惊后，楚文怀就给她封了贵妃。
位分只在我之下。
多日未见我的楚文怀来了我宫里。
我让宫里人准备各种美食佳肴，总之皇后该给皇帝的礼仪一样不能少。
“这是下面进贡的珊瑚，给你拿来观赏用。”珊瑚虽好，可却是月妃宫里不要的。
前几日月妃还赏了贴身宫女一株珊瑚，比我这个可好多了。
我笑着谢恩。
“谢皇上，臣妾肯定每日看上三回来感谢皇上的挂念。”他默了会。
“朕今日来，是想与你和月妃说和。说和？朕此生最爱的人便是月妃，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与这个朝代的女子不同，她向往平等自由，追求一夫一妻的感情，她什么都不要，什么权利财富在她眼里不过是粪土，他只要朕的爱，可如今朕只有荣华富贵可以给她，皇后，你能理解朕的无奈吗？”我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月妃果然非同凡响，我这个做皇后的自愧不如，臣妾是皇上的皇后，定当要为皇上分忧。”楚文怀摇摇头。
“你还是没听明白朕的意思，朕是要你停止这场宫斗，不要再伤害月儿！”我不可置信，眼圈发红，两行泪水挂在脸上。
“皇上还是不信我？觉得我是谋害妹妹的幕后凶手，因儿自从进宫以来就告诉自己，身为皇后切莫让嫉妒蒙蔽了双眼，是以每天抄写佛经期盼妹妹的孩子平安出生平安长大，却不想皇上没有一天是信任臣妾的。”柳儿从里屋拿出一叠佛经，上面有些字迹还未干透。
散发着墨香。
楚文怀眼神变得柔软，声音比刚才温和许多，拥我入怀。
“是朕错怪你了。”难得的，我在楚文怀怀里擦拭眼泪。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女人服软做样子，男人向来是吃这一套的。
10.宫宴那晚的刺客抓到了。
我亲自审的。
“要杀要剐随便你，大不了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我坐在椅子上，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水，口齿生香。
“你看你，说什么打打杀杀，我这个人最是信佛了，听不得这些。”那刺客嘲笑我。
“你们后宫的女人能会什么审讯，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我用手帕擦擦嘴，一双染了丹蔻的手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白皙。
“你放心，我最是信佛，只会对你小惩大戒。”狱卒牵来一头山羊。
刺客又嘲笑。
“你果然和那个人说的一样蠢笨。”我走后，狱卒开始刑罚。
半个时辰后，狱卒说刺客想见我，并且保证什么都说。
“娘娘，我什么都说，是月妃给了我一锭黄金，让我刺杀她，事成之后若是被抓便诬陷说是你做的。没想到娘娘你反应迅速，不给栽赃机会。”刺客躺在刑椅上痛不欲生。
山羊还在舔着他的脚底。
这叫山羊刑，给罪犯的脚底涂上盐水，山羊会反复地舔，而山羊的舌头上又有倒刺，反复如此，堪比锥心之痛。
就算是少林寺的十八铜人来了都得求饶。
更何况一个只值一锭黄金的刺客。
“娘娘您刚才说您信佛，就饶了我吧。”刺客痛苦求饶。
所谓心中有佛，手上有刀即是如此。
刺客将所有罪名交代出来。
月妃和楚文怀赶到的时候，刺客已经认罪画压。
月妃看着证据上交代的细节，小脸苍白，身形不稳地倒在楚文怀怀里。
“皇上，这是污蔑。”楚文怀深沉的眸子看着我。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信任。
“皇上，我是你的皇后，是这个后宫的女主人，我什么都有了，又何必再去和月妃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月妃还要这样强词夺理吗？”月妃忽然捂着肚子。
“哎呀，好疼，皇上咱们的孩子踢我了，似乎也很担心我呢。”11.“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楚文怀发话了。
看态度是承认了事实，但是他依旧要护着月妃。
晚上，楚文怀来了我宫里用晚膳。
给我夹了一块鲜笋。
“太后身体不好，月妃又怀孕了，皇后可否将刺客这件事就此满下，给后宫一片安静。臣妾最喜欢的就是安静，可是月妃不喜欢。皇后，月妃也是太喜欢朕的缘故，才会像小孩子一样同你置气。”他无奈叹气。
字里行间没有半分对月妃的责怪。
我落下泪。
“皇上，臣妾是你的妻子，身为妻子，丈夫开口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可是臣妾也是女人，独守空房到今日，皇上日日宿在月妃妹妹哪里……”楚文怀刚喝了几杯酒，此时药效已经上来了。
他的脸上出现不正常的酡红，抬手摸我的脸，欲亲下来。
“朕答应过月儿，绝对不碰其他女人。”说完便晕了过去。
我吩咐柳儿将他抬到床上。
“娘娘，皇上这回留在咱们这，月妃那个狐媚子这回肯定要气死了。”我坐在梳妆台上卸妆，摘下耳环。
“我让皇上睡在这不是为了气月妃，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我又何苦痴恋他的身体。今年宫里新进的侍卫不错，明天挑个好的，我好好调教。”12.第二天醒来，楚文怀果然急匆匆地就离了我的寝殿。
做完月妃确实来请了好几次，都被柳儿打发回去了。
之后，月妃便在宫里大发脾气，砸了一件又一件上好的瓷器。
半夜才消停，第二天一早被病了躺在床上。
太医院的太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怕治不好月妃又怕下药太猛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两天后，楚文怀才吧伤心不已的月妃安慰好。
病好后，月妃挺着肚子来见我。
我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妹妹肚子越发大了，可要好好保养身体。”月妃一脸不屑。
“我是要好好保养身子的，不然有人趁我怀孕不能侍奉皇上，狐媚皇上。”我笑了。
“其实我很好奇你的世界，看你的行事风格，你那边的女子应该过的比我这边的女子更自由些，幸运的是你你被皇帝捡到，收到了后宫，同样不幸的地方也是如此，皇帝的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皇帝却只有一个，是分不过来的。”月妃默了会，眼神变得有些悲伤。
“文怀说他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绝对不会有其他人，我永远都是他的妻子。”我依旧笑着。
“妹妹是天降祥瑞，又是风华正茂，皇帝怎么能不爱你，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过去，妹妹不过是老了的祥瑞，摆在家里的吉祥物罢了，那么多女人想要皇上宠幸，他是男人能把持的住？我听说妹妹的家乡一个男人身边只能有一个妻子，要是皇上肯跟你回去——“月妃猛地抬头看我：“你愿意让皇帝走？你图什么？跟你一样有所图，只是图的东西不同。”太后那边的母族又想往皇帝身边塞人了，模样一个赛一个的水灵讨喜。
就连我一个女子见了都自形惭愧。
我特意让人把秀女画像送给月妃看。
月妃果然来见我了。
楚文怀那边，以为我们之间和解了，对此没有多过问。
“皇后，你真的愿意让我带走皇帝？成全你们也是成全我，况且那晚的承欢我有把握怀上龙子，妹妹也不想重蹈那晚的覆辙吧。”月妃苦笑。
“是啊，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从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宫斗剧竟然自己用上了还用的一一塌糊涂，我跟你斗，却漏洞百出，到最后你甚至都没拿我当对手。”眼见我们两人的隔阂已开。
我握着她的手。
“都是女人，何必当敌人，皇上如果愿意跟妹妹走，我绝对不会拦着。”月妃走后。
回去便询问了钦天监，正好七天后是九星连珠的日子。
楚文怀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
身边的太监说他心里有事。
我正在后花园赏花，阳光正好，花丛浪漫。
远处有一队侍卫走过。
我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侍卫。
柳儿立即就懂了。
楚文怀和月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也要好好犒赏犒赏自己。
13.九星连珠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月妃说楚文怀已经答应跟她走，回到她的世界。
最可笑的是，楚文怀不打算让我知道这件事。
当作两人的秘密。
月妃藏着一点情人间的小私心瞒着他没说。
我找来隐居多年的道士，询问九星连珠那日是否能发生神迹。
道士说未来能穿古，古也能穿今。
我组织祭坛，借口说祭祀社稷，感恩苍天降甘露。
众人登上祭坛。
刚才还风和日丽的天，顷刻间狂风大作，天狗食日。
祭坛上闪现出一道刺眼的强光。
等一切平息后。
楚文怀和月妃已经消失不见。
我终于可以放开手干了。
这两个脑子里装情情爱爱的人，简直是我皇权路上的绊脚石。
如此怪事，朝廷只能地外宣布，皇帝和月妃被仙人邀约，如今已成仙去了。
太后经不住打击，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来不及伤感，我便被诊出喜脉。
十月怀胎，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模样长的非常好，儿子像我，女儿像俊俏的侍卫爹。
生下孩子那日，侍卫说想要看孩子一眼。
我没同意，给他家里升了官，将他调任到南方做官，又给安排了一件极好的亲事。
封幼帝的那日，我成了掌权的太后。
陈家这下总算是光耀门楣了。
我也兑现了那日进宫前许下的宏愿。
这个国家的皇帝有了我陈家的血脉。
14.幼帝十岁那年，我常常做怪梦。
我梦见天空中有一只巨鸟，飞到地面后，从它的肚子里走出许多人，竟然都没死。
路上的马车没有马，只有四个轮子，跑的却比马还快。
我还梦见一个巨大柱子底部着火，飞上了月亮，在月亮上插着一块红色的方布，上面有五颗星星，所有的人都很开心。
画面一转，我看到了楚文怀和月妃的家。
她们的家很小，还没我宫里的小厨房大。
月妃一脸疲惫的抱怨。
“你怎么又辞职了，家里还有房贷呢，光靠我一个人怎么活。”楚文怀脸上写着烦躁。
“我以前可是皇帝，都是我看别人脸色，怎么如今是我看别人脸色了。”月妃讽刺。
“你是在怪我当初把你带回来，楚文怀，你别忘了，当初那个皇帝可是你说不想当的，只想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楚文怀砸了手里的东西。
“我后悔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当我的皇帝，我再也受不了跟你在这个世界当牛做马了。”说完，摔门而出。
十岁的小女孩哇哇大哭。
“妈妈，爸爸走了。”月妃没去哄孩子。
“走走走，走了好，五年前就说要回去，不照样回不去。”我从梦中惊醒，总觉心神不安。
楚文怀应该回不来了吧？15.钦天监说天降异象，正冲着紫微星，恐怕宫中会有纷乱。
果不其然，京城中一颗流星陨落。
第二天便有人自称自己是十年前消失的皇帝。
我让柳儿将人带到我跟前来。
此时的柳儿已经年近三十，跟着我经历了许多的血雨腥风，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小丫头了。
他无声无息地将人安置在京城外的一座园子里。
再次见到楚文怀，他头上已经有了许多白发，面容憔悴。
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
跟我在梦里见到的一样。
“皇后！朕回来了，朕终于回来了，你可有想朕？你放心，朕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楚文怀冲过来想抱我，我开口。
“你与我的亡夫确实很像，但你不是。”楚文怀脸僵了，不可置信。
“朕是楚文怀，你的夫君。我的夫君早就跟着月妃羽化登仙了，她们在另外一个世界享受极乐呢。”楚文怀开始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说，是月妃诓骗我，说她的世界比我的世界好，要我跟她走，但是你也看到了，朕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受苦了。朕再也不想到那个世界上班打卡了，也不想没日没夜的加班，朕想回来当皇帝。”我笑了，语气冰冷。
“这才是我认识的楚文怀，自私自利，喜新厌旧，当初你同月妃离开，你只顾着她们世界的新奇，丝毫没有考虑你还有病重的母亲，独守空闺的妻子，楚文怀，没有人会等着你，楚国的人民早就忘了你，她们有新的王。”楚文怀不甘：“可朕是皇帝啊，是楚国贵族的血脉，我既然回来了，那皇帝就该让位。我是他爹，他必须这么做。”我看着他。
“当年是我鼓励月妃带走你，也是我找人算好九星连珠的日子，开坛做法，将你送去你向往的新奇世界。”我叹了口气。
“可惜你不中用，竟然混成了这副样子，还有脸回来说像当回皇帝，忘记告诉你了，孩子是我的孩子，但是却不是你的。”楚文怀几乎站不稳。
“你这个毒妇。”我笑了。
“无毒不女人。”我趁他不注意，用匕首狠狠地插入了他的胸口。
匕首上带着剧毒，他必死无疑。
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我想起了入宫那日的嫁衣。
也是这样的红这样的艳。
我没有辜负当日对自己的期望。
每一步都走的极其稳极狠。
我将手放到楚文怀的眼睛上，替他合上眼睛。
洗干净手后，命人将他的尸身拉出去埋了。
第二日太阳升起，我依旧是接受万臣礼拜的太后。
朝堂前，我是凤仪天下的太后。
朝堂后，我也是沉醉酒色的普通女人。
这一世，我要的便是这样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