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顾父皇反对,下嫁给了一穷书生。
看上萧衍,纯粹是我见色起意。
婚后,他待我温柔体贴,夫妻琴瑟和鸣。
直到城破之日,他屠我满城,我才知他是北国的太子。
我挺着大肚子被他带回了北国。
生产那日,他的白月光收买了稳婆,我大出血一尸两命。
再睁眼,我与萧衍正在颠鸾倒凤。
半阖半开的帘帐缥缈晃荡,暗黄的烛光旖旎映衬此景。
我看着发力的萧衍额头沁着汗珠,脸火热的红,恨不得此刻就把他碎尸万段......我是南国最受宠的公主,父皇视我为珍宝。
别的公主都需要为了稳固江山而和亲,就我不用。
我能自由出宫。
也正因为这个特权,我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找到真爱。
十八岁时在街道上,我遇见了向我问路的萧衍。
他束发而冠,眉目英朗,面如冠玉。
让人赏心悦目挪不开眼。
父皇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让他做了驸马。
父皇赐了座宅子给我,虽不极宫里豪华气派,但也是城中最好的宅子。
得知我是南国的公主时,脸上的震惊发懵,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可真会装。
我愣是没看出一丝破绽。
他或许也没想到,猎物就这么轻而易举上钩了。
那时的他,每日除了与我鱼水之欢就是读书。
我对他,愈发的喜爱痴迷。
也心无芥蒂的将父皇跟母后商议的政事,说与他听。
他也的确很争气,一步步成了父皇的心腹。
可我没想到,城破那日,他要斩草除根。
南国无论是老弱妇孺还是襁褓婴儿,无一身生还。
彼时的南国,血流遍地,横尸遍野。
只有我因怀了萧衍的孩子,侥幸暂时免一死。
再睁眼,萧衍正在耳鬓厮磨。
他面目朝红,狭长眸子里透露野性的销魂。
我抬手摸到头上的金钗,抿唇咬紧后槽牙。
金钗缓缓从我的黑发上拔出,我要现在就杀了他!
我手里的簪子快要被捏碎了.突然,我不想杀他了。
让他现在死,太便宜他了。
南国因我而亡,这一次我要让北国因他而亡。
这才是血债血偿。
事后,萧衍满头大汗看着我问:“怎么了?”
说话间,他带有手茧的手粗糙的抚摸我的脸颊。
以前我以为他是常年习笔而落下的茧子,没想到是常年握剑的原因。
我累的如散了的架子,逼自己做出与往常的娇媚样。
我只是今天太累了。
他突然笑了声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让你不舒服了。
怎么会,你是最能让本公主舒服的人。
我忍着恶心应付他。
公主喜欢就好。
前世,他就是先靠脸博得我芳心,成婚后又靠男子体能征服我。
白天的温润书生,总在夜里翻了船。
我总以为他是天天读书,力气没地方使,才会在夜里全使在我身上。
没想到他是天生习武,体能好的能通宵。
他没跟我通宵过。
是跟她的白月光,明月。
我到北国后的没几天,明月就沉不住气,在我面前挑衅且炫耀。
我是能理解阿衍的,男人嘛总是有需求的,以前没去南国的时候,我也是整宿整宿的伺候他。
北国的人都说,明月是太子妃,我能暂且活命全靠她大度。
有一次,我发了疯似的要拿簪子扎死萧衍。
明月挡了下来。
锋利的簪子在她脸上留下一条从眼下到下巴处的血痕。
萧衍慌了神,眼里溢满了担心:来人,快带太子妃下去找太医。
他没有走的意思,凶狠的看我:我教训下这个疯子!
都出去!
阿衍,她失去理智了,太危险了,我们快出去吧。
明月很担心萧衍同我单独相处。
我不知她担心什么。
难道我会对灭国仇人还动感情?
都下去。
萧衍怒吼,威慑感十足。
屋里的人全出去了。
萧衍目光深邃如黑洞,他走到我面前。
我毫不犹疑的举起簪子朝他脖子刺去。
萧衍攥住我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的从我手上拿下了簪子。
就如他轻而易举的灭了南国。
他靠近我,另外一只手搂在我的腰间紧了紧张,贴在他胸口。
想活命就乖一点。
他语气森严,是在威慑我。
看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我恨自己杀不了他。
萧衍,你不得好死!
他静静的看我,威严的脸没有一点情绪变化。
好似是在看无能者的咆哮,他不屑还击。
这一世我不要做无能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