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吹得沈晨曦头脑清醒了一些,她刚刚从唐禹洲的家里出来,打了一辆车,到了自家小区,她付完钱下车,还没有走两步,忽然感觉不对劲。
沈晨曦猛地扭头,看见唐禹洲竟然就站在自己身后!
这可把沈晨曦吓得不轻,她破口大骂:“你是有病吗?跟踪狂?”
唐禹洲无视掉她谩骂的语气,掀起眼皮看了看沈晨曦身后:“你就住这房子?”
沈晨曦懒得搭理他,仍是质问:“你跟踪我干什么?”
唐禹洲皱了皱眉:“我本来就知道你住哪,跟着你是觉得晚上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唐禹洲知道自己说这话沈晨曦肯定不相信,但是她不相信他也要说,反正总得编个借口。
沈晨曦狠狠瞪他一眼,满脸遇到神经病的神情,然后转身准备回家。
唐禹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沈晨曦扭头,脸色极为难看:“你还要干什么?不要跟我说你要跟着我回去!”
唐禹洲忽然道:“我的伞呢?”
沈晨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唐禹洲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他神情闲散,语气淡漠:“上次你去天衣公司面试,我不是借给你一把伞吗?我伞呢?”
沈晨曦哭笑不得,他管那叫“借”?
而且她要他借伞了吗?她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但是现在唐禹洲竟然如此无耻地跑过来问她要那把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的伞,沈晨曦一时间竟然也拿他没有办法。
“伞我不知道丢哪里了,我给你打钱,你自己买一把。”
沈晨曦没好气道。
“好的,五千六。”唐禹洲微微颔首。
沈晨曦愣住了:“你说什么?就那么一把破伞,五千六?你讹钱呢吧?”
唐禹洲蹙了蹙眉:“那手工伞柄是胡桃木制的,伞架是纯银的,我让人专门从枫国带回来,估计早就绝版了,这么一算,我要你五千六算是便宜你了。”
沈晨曦哪里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唐禹洲这种身份,用的伞和一般人不一样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咬牙切齿地点点头:“好,你等着。”
那副神情,好像等一下就要谋杀唐禹洲似的。
沈晨曦往唐禹洲的微信里转了五千六,然后怒目看向唐禹洲:“行了吧?”
唐禹洲满意地点点头:“行,那我走了。”
沈晨曦一个人回到家,越想越气,把沙发上的枕头拿起来重重砸在沙发上,仿佛那是唐禹洲那张可恶的脸。
唐禹洲站在沈晨曦家楼下,抬头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浅浅淡淡,那双眼眸仿佛揉碎了银河里的星辰,在温柔如水的月光下愈发璀璨夺目。
深夜,李家。
“查了么?”李家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她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是毕竟到了这个岁数,就算再怎么保养,气血也是一年比一年差,整个人状态也早就远远不如之前了。
李浩点点头:“嗯……听说,去了一个服装公司上班,今天晚上去了鑫海花园,没待多久又回来了。”
李家老太太眼睛骤然睁开,混沌的瞳孔里精光一闪。
“那唐禹洲,就住在鑫海花园。”李母在一边补充道,说完又狠狠“呸”了一口:“这女人可真够厉害,阿澈才回家几天,她在外面就耐不住寂寞了,竟然去找了以前的老相好?不过我听说那唐禹洲不是根本看不上她么,而且早就和沈思姝结婚了,那她这半夜三更去勾引自己的妹夫……我的天,真是恶心死我了……”
李浩还算是理智一点,拉了拉妻子的衣袖:“这几年唐禹洲和沈家走得没有那么近了,而且他和沈思姝又没有举行婚礼,你瞎说些什么。”
“那当年唐禹洲和沈思姝形影不离的,谁不说他俩恩爱啊?他要是真和沈思姝没好上,估计就是被沈晨曦给勾引的,抢自己妹妹的男人,我看沈晨曦进监狱里呆了三年,出来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下作。”
李浩身为一个男人都听不下去了,却也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毕竟沈晨曦今天的确是去了唐禹洲那边。
李家老太太冷笑了一声:“阿澈总说我冤枉了他的心尖宝贝,我才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沈晨曦,没想到就撞见这一幕,果然阿澈一直都被那女人给蒙骗了,现在他还在这边心心念念着要娶那个女人,沈晨曦就火急火燎地去找外面的野男人了,还跟我说什么孩子?我看孩子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孙子遭受到如此羞辱还一心替沈晨曦说话,李老太太气得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李浩急忙宽慰道:“妈你别生气了,我再去劝劝李澈,他想明白了就好了。”
“劝什么!我养大的孙子我能不知道?就和他爷爷一样,死牛脾气!你们继续派人跟着那沈晨曦,搜集好证据,还有小雪那边,多劝劝小雪,李澈现在鬼迷心窍,等他知道沈晨曦的真面目之后,肯定就会回心转意的。”
安排好了这些,李老太太感觉疲惫至极,便让李浩夫妇退了下去。
沈晨曦翌日回到公司上班,忽然听见同事都在议论纷纷,她和众人还并不怎么熟悉,也不好上前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不再关注。
到了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却通知说要开会。
众人走进会议室,便看见长桌尽头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一众女职员纷纷互相对视,用眼神交换着心里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
私人聊天群里亦是热闹至极。
“我靠,也太帅了吧?我突然爱上了上班!”
“完蛋,是心动的感觉!”
“好想知道新老总是不是单身啊……”
“是不是单身都和你没关系,办公室恋情,你找死啊……”
……
沈晨曦却和这些人反应都截然不同。
看见唐禹洲那熟悉的身影,沈晨曦甚至有当场掉头离开的冲动。
可惜会议助理已经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