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再次拍打门板,她不能放弃,她也不会放弃。
这次开门的是一名清秀的书生男子,看着还很年轻。
书生见状,连忙将人扶起来。姜凌再次哀求道:“救救我们。”
“进来,快进来。”说罢,又将语冰背上自己的后背。书生看着清秀,却非常有力。后背背着语冰,手上扶着姜凌。
刚才的妇人骂骂咧咧的冲出来训道,“儿,你不好好在屋里准备科举,跑出来干什么。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万一给我们惹麻烦怎么办......”
“娘,人命要紧,快过来帮忙。”男人不管妇人说的什么,急切地吼道。
妇人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这孩子这么善良,以后可怎么当官啊。”
她一边训斥书生,一边过来将姜凌扶过去,而姜凌知道她们有救后,心一松,也昏倒在妇人怀中。
语冰的伤都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后背被雨水打湿后,更是一片血红。腿上的伤口也是被尖石划过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得可见肉。
而姜凌除了脑袋上的伤,其它地方倒只是些轻微的伤痕,看来语冰真是拼了命的在护住完颜。
语冰还能强撑着口气到如今,不过是放心不下她家姑娘。
男子将人安置在榻上,让妇人把两人身上的湿衣裳脱下,自己匆匆跑去镇上叫大夫。
而妇人将两人的湿衣裳脱下,看到语冰洁白无暇的背后,已经整块皮都已经被磨掉,伤口严重得可以看到骨头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疼地道:“哎,这遇到啥事了,受这么重的伤。”
妇人只敢轻手轻脚的用热水擦拭她们的身体,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两人。
妇人把自己的衣裳给她们换上时,书生带着大夫着急地跑回来。
“先救这位姑娘,她背上伤口太深了。儿你去看看另一位姑娘,这里娘看着。”妇人此时也着急起来,指着语冰的位置。但是语冰还是姑娘家,自家儿子站着实在不合理,便把人给赶出去。
大夫拿出药箱,给语冰清理伤口。而书生则跑过去看姜凌是否无恙,细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男子又跑到外面打了盆冷水,给姜凌降温。
不出所料,两人当晚都发起了高烧。
“儿,你回去学习吧。这里有娘亲守着就行了。”妇女对书生劝道。
“娘,少看一晚上没事。而且你一个人怎么看的过来,你困了就眯会吧。”男子耐心地说道。
姜凌和语冰昏迷一夜,翌日语冰先醒了过来。只觉得头昏目眩,身上哪都疼。她睁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张简单的床上,床上有股淡淡的草药香,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环顾四周,房内家具虽简陋了些,布置得倒十分清雅,桌子上摆满了古文书籍,墙上更是挂了几幅字画。
书生见语冰醒来,端来一碗白粥,一碗药,语冰慌忙坐起来,因为起得太急,一阵晕眩,还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男子连忙过来将东西放下,温柔地说道:“姑娘,小心着身子。”
“我家姑娘......她没事吧?”语冰急切地问道,紧紧地看着男子。毕竟这么高的悬崖跳下来,能活着已经是老天莫大的眷顾。语冰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她只怕她家姑娘的身子受不住。
“她的伤口已经上药,大夫说幸亏来得及时,伤口没有感染......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晚些也会醒过来了。”男子笑说。
语冰这才松了口气,男子识趣地说道:“放心吧,你家姑娘会没事的。”他将粥递给语冰。
语冰才注意到男子的模样,他身长八寸,风姿特秀。长了张十分干净的脸庞,伸过来的手如寒玉一般,洁白纤细,骨节修长。
“还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语冰竟有些害羞起来了。
“鄙人姓嵇,名柏,字岁寒。”男子悠悠说道。
“松柏不知岁寒......”语冰点头道,语冰虽是婢女,但是完颜平时也会教她读书识字,她并不比别家的姑娘懂得少。
“姑娘叫什么?”
“语冰。”
男子听了,也是点点头,叹道:“好名字。”
语冰将粥喝下,又把药喝下。
妇人匆匆跑进来喜悦地喊道:“孩子,你家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