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都关了,不睡觉还能干嘛?
司幼乔摸着黑走到房间门口,想起来什么,回过头问,“给你买的胃药吃了吗?”
御泽元就跟在她身后,距离掌握得很好,不近也不远。
像一个对待猎物极富耐心的猎人。
得到这一句关心之后,他的眉眼都舒展开来,染上笑意。
如果开着灯,司幼乔就会发现,此时的男人不再是那副天真灿烂的模样。
他五官丝毫未变,气质却变得张扬,变得冷傲,好似无论什么都无法入他的眼。
但,他眼里有她。
有她扶着门框,往回找他的身影。
并且,只有她。
那浅淡的,温柔的笑意,把他从冰冷的神坛上拉了下来。
坠入凡尘的天使,甘愿为爱套上枷锁。
可惜,司幼乔什么都没瞧见。
她夜视能力很差,御泽元不说话,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于是又问了一遍,“问你呢,胃药吃了吗?”
“吃了。”一双手从身后环上司幼乔的腰,肩膀一沉,男人的脑袋也搁了上来,“姐姐,你这么关心我,我好开心。”
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
司幼乔被这突然的肢体接触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狠狠打了一下圈在她腰上的手,“开心个屁!松手!赶紧回你屋里睡觉去!”
御泽元挨了打就老实地松开了,委屈巴巴的,“疼......”
司幼乔头也不回的进屋关门,一句话都不跟他多说。
御泽元也没再得寸进尺,他静静地站在门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她身体的触感......
真美妙啊......
想要......一直抱着她。
门内,司幼乔也在原地罚站。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刚才被御泽元触碰过的地方烫得不行。
不是表面的烫,是那种从内外的......发烫。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时候,鼻息吐在她脖颈处的时候......
缱绻?
对,缱绻。
司幼乔总是会想到这个词。
太奇怪了。
她沮丧地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逼迫自己睡觉。
不要再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御泽元......
他只是一个情况不明的,失忆的,陌生的男人。
她不能因为自己三年没有接触过除了储清远之外的人,就对他这般放低戒备心。
也不能因为他所展现出来的,对她的依赖、亲近,就这么放纵自己......
哎,真是烦人!
谁让他要长得那么好看!
总是让人鬼迷心窍的......
司幼乔在纠结的思绪中慢慢睡着了。
男人还站在她的门外,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闹铃的催促下,司幼乔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上头还垂着一盏玻璃吊灯。
左边看看,没有人......
右边再看看,也没有人!
太好了!她总算出息了!今天没有再在御泽元的怀里醒过来!
果然,只要不待在一张床上,或者一个房间里头,这种尴尬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司幼乔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哼着歌准备去洗漱。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半路遇见端着砂锅从厨房出来的御泽元,他清亮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漂亮的眼睛一弯,“姐姐,你醒啦,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什么事情......
司幼乔无语了,她总不能说因为今天醒过来没看到你的胸肌所以我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