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年,艰苦贫寒的冷宫不但没有磋磨掉她半分颜色,反而将养得愈发动人。
当她低眉顺眼地来拜见我时。
我面无表情地将那盏热茶泼到了她脸上。
随后抽了某个侍卫的剑,去了皇帝的养心殿。
当我将剑横在皇帝脖子上时,刘公公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娘娘!娘娘冷静啊!」
「为什么把她弄出来?」我问。
皇帝像是感受不到横在脖子上的剑刃一般,低头看着自己的奏折。
直到批完那本奏折,他才抬起头,微笑道:「时候到了。」
我手一软。
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眼里闪烁着的疯狂。
我总感觉隐隐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15
后面一连半个月,皇帝都宿在虞氏的宫里。
她的位份也一升再升,最终恢复到曾经的贵妃之位。
不仅如此,皇帝甚至不顾前朝反对,为她赐名换姓,曾经的罪臣之女虞音,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傅幺女余盈。
虞氏恢复了贵妃之位,最惦记的当属养在我膝下的谢承泽。
虽然谢承泽早就出宫建府。
但隔三差五还是会进宫陪我吃饭。
虞氏就每次守在他经过的路上。
今日送双靴子,明日送件衣裳。
在谢承泽又一次来我宫中陪我吃饭时,我问他:「你想回到你母妃身边吗?」
谢承泽头也不抬,温声道:「我此刻不就在我母妃身边,陪她吃饭么。」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和你说正事呢。」
他抬起头:「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有你一个母妃。」
说完,他往我碗里夹了块莲藕,认真道:「以后母妃不要再提这种事了,孩儿会伤心的。」
我愣了愣:「好吧。」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
皇帝就像是发了失心疯一般,下旨让谢承泽回到虞氏宫中。
理由是贵妃思子过度,要谢承泽去尽这八年未尽的孝道。
去他妈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