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说起我和卫愈的相遇,实在有些戏剧。
我是大雍朝嚣张跋扈的嫡公主。
那日,恰逢我学武归来,巧遇我昔日手下败将正欺负弱质男子。
我便立刻骑着马上前,手中长鞭击地而去,发生厉响,伴随着我的呵:“柳芒!果真是出息了,本公主不在,你很是威风啊!”
那柳芒,长得也算是俊俏,瞥见我那标志性的鞭子,脸垮,哀嚎道:“祖宗,你怎得就回来了?”
我闻言不雅地翻了个大白眼,“本公主不回来,怎知道你还是这般欺负良家妇男呢?”
是了,柳芒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而且好男风,遇见姿色颇好的男子总是容易动些歪心思。后遭我教训了顿,倒是收敛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这次又让我抓了个现形。
想到这,我朝那险些被欺辱的男子看去。
我坐在高头大马上,只见男子微微低着头,瞧不见面容,但身姿倒是秀逸挺拔,身白衣,瞧着的确气质出众。
“行了,赶紧滚吧。”我随意挥挥手,话中满是矜娇。
柳芒声叹气,却不得不离开此地。
可那白衣男子依旧站着,不为所动。
我生了几分好奇的心思,努了努嘴:“将头抬起来,让本公主看看。”
那男子闻言身子僵,半晌,才似颇为屈辱地抬起头来。
可我却在瞅见他面容的那刻,吸了口气。
这人实在生得好看,我虽描述不得,但却真若仙人般,眉目清冷隽秀,嘴唇微白,携着抹病态,却更添了无数风情。
我顿时牙酸了酸。
这般美人,柳芒也舍得以他那副癞蛤蟆模样玷污?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妻妾?”我时受到蛊惑,忍不住开口。
男子闭了闭目,才强忍着难堪回道:“在下姓卫名愈,家住丞相府,暂无妻妾。”
没办法,我——我嫡公主在京城中可谓霸,又有皇帝宠爱傍身,自然是无所顾忌,旁人也不敢轻易得罪我。
“是个美人。”我将手中鞭子转了转,副风流之态,随即打马离去,只留下句,“往后本公主便罩着你了。”
2
问起我的名字,为何我名宁?
这还要说到皇后,也就是我的母后怀我时,总是嫌我在肚里闹腾,这里拳那里拳,惹得我叫苦不迭。
后来,太医诊脉又言,肚里是个女娃。
母后更是来了心思,女孩怎可如此闹腾?
于是便和我父皇商量:“约摸名字能影响性情,这姑娘不若就名宁吧。”
父皇自是同意。
可谁曾想,母后竟没挺过生育难关,就留下了尚在襁褓里的我。
父皇因此极其宝贝我,又哪舍得处处约束。
故而,我也没占着这名字的半点影响,反而越发闹腾起来。
我自小喜武,还上了山,拜师学艺。
这不回来了,京中贵女圈自然得热闹起来,存着和我这个公主打好交道的心思。
场宴会,光邀请女宾多没意思,于是京中稍有地位和才情的男子都受邀了。
哪想到,我贵为公主,有人畏我惧我,有人却瞧不起我,万般鄙夷我。
“不就是投胎投得好,有什么好骄傲的?没有点女子模样,想必不会有男子喜欢的。”几个贵女在旁悄悄讨论。
我向来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物。
我习武,耳力颇好,听得清二楚。
鞭子抽过去,那几个贵女桌上的茶盏尽碎。
惊叫声响起,我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本公主以为胆子有多大呢?”
“难道不是?你这般跋扈嚣张,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你?”许是被激怒了,个贵女边用秀帕擦着茶渍,边忘了尊卑恨恨喊道。
眉头微扬,我的鞭子收了起来,下下轻击着手掌,目光往众多男子处扫了过去。
我往日不好这种宴会,来此只是听了父皇的,挑挑合眼缘的男子。
可那些男子皆是赶紧垂眸,生怕被我凝视。
毕竟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娶妻当娶贤,又有哪个人敢娶我这般跋扈的公主呢?
目之所及,皆是排排低下的人头,我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