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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20

我出车祸了,梦里面,一个帅气潇洒,仿佛从画里面走出来的男生,为我弹着钢琴。

我记下了他所弹奏的曲词,不顾一切的寻找他,这首歌,竟然让他成为了乐坛的不败神话,亿万少女的梦中情人。



“宁伯南,你能给我唱一首歌吗?”

一个高挑英俊的男子走过来抚摸着我的脸颊,温和的对我说道:“好啊,我的小冉儿,你想听哪一首呢?”

我噘了噘嘴,对他道:“嗯,你的第一首歌曲,可以吗?”

面前的男生顿了顿说道:“这首歌我在悲伤的时候才会弹,现在我有你了,何必再弹呢?”

“哎呦,不么不么,我就要听么。”我对他撒娇道。

“好吧,都依你。”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了我一下,便坐在前边的钢琴旁,闭着眼睛想着什么。

房间如同宫殿般,面前一整个全景玻璃,宁伯南坐在窗边,抚摸着钢琴,若有所思。

透过窗外,外边灯火通明,对面的大厦上一排排的彩灯,写着“宁伯南我爱你”六个大字,不远处矗立着一座仿佛直插云霄的塔,塔尖不断发出光芒。

紧接着,一阵阵悦耳的钢琴声传入耳边,说不出的动听,每一个音符所显露出的伤感直击灵魂,我不由得留下了眼泪,宁伯南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伤感的跟着乐曲的节奏,柔和的唱着,声线让人神往:

能否让我再一次拥抱你

穿过寒冬去抚摸你的脸颊

和往日一样,与你惺惺相伴

在这悲欢的人间

予你不痛的一生

哪怕只一分钟

与你比翼

轻落永恒

......

我闭着眼睛静静欣赏,每一处顿挫,都让我泪流雨下,然而,刹那间,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寂静无声,我缓缓的睁开眼睛,除了一片白,什么也看不到,接着,我感觉到我的头快要炸了。



我感到头昏昏沉沉的,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隐隐约约的传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你这个开车不长眼的东西,我女儿已经三天没醒了,我跟你拼命了我!”一个中年女子撕心裂肺的喊道。

“臭娘们,我就是把你姑娘轻轻蹭了一下,哪知你姑娘命这么薄,钱我也给了,你还想咋样?”一个中年男子咆哮道。

房间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感觉快要打起来似的,让本来昏沉的我感到头快炸了一般,对现在的事没有一点的头绪,一只大手紧紧的握着我垂在床边的左手,我逐渐清醒了,缓缓的睁开眼睛。

手上湿漉漉的不知怎么了,隐约看到一个男人握着我的手,然后画面逐渐清晰。

我弱弱的说道:“爸,爸。”

爸爸顿时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冉儿醒了,冉儿醒了!”语气不掩饰喜悦,高兴的叫了起来。

前边的吵吵声一下停了,妈妈箭步似的奔过来双手摸着我的脸颊,不停的问我没事吧,怎么样了。

我感受到我的头上好像包了一块什么东西,却没有疼痛,站在窗边的三个医生此时也在不停的擦额头上的汗,神情逐渐舒缓。

我才慢慢记起来原来那天下班回家骑自行车被一个突然出来的车给撞了,我倒在地下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我对此时的情景不闻不问,脑海中还在想着刚才的画面,难道是梦吗,不会吧,梦怎么能这么逼真。

我缓缓起身,瞬时间就感觉到好几条胳膊慢慢的扶我起来,一碗热腾腾的粥端在了我的嘴边,我嘴不停使唤的就吧嗒吧嗒吃着,任由别人驱使。



不知过了多时,我才真正清醒,被好多人捂得喘不过来气,就使劲翻身下床,爸爸给我擦着嘴,妈妈给我穿着衣服。

我不耐烦的伸手去摘头上包的布。

“不可以小冉,小冉。”

“护士,护士。”

“哎呀,妈,我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

一个医生过来说道:“你们姑娘没事,就是轻微的擦伤,不知为什么昏睡了这么久,这种情况我们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小陈,过来解一下头布。”

听医生这么说,拦着我的手就松了下去,很快,我就感受到了一阵清爽。

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打开三天没有亮过的手机,微信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同事问候我的信息,我只好一个一个的回复我没事。

看了看置顶,老板的名字旁边写着一个请收款666,我大喜,赶紧点开,老板说是我的受伤抚恤费,我二话不说就收款,给老板发了个可爱的笑脸。

老板问我什么时候伤愈可以来上班了,我说明天就行,老板发了三个赞,紧接着一条长信息就发了过来:

“公司要对一些市里的小学进行调查研究,让你们去实地去考察并做好问卷,目标城市有西安,广州,武汉还有南京,每个城市两人,女孩子优先,你看你想去哪座城市?”

我的眼前一亮,自从回到家,我一直在回忆那个梦境,仔细一想,那座塔可不就是广州塔吗。

“广州,老板。”

“好的,我给你们定好机票,后天早上出发,时间两个月。”

“收到。”



不管是不是真的,去广州碰碰运气也好,说不上真会遇见霸道总裁爱上我呢嘿嘿。

我把梦里的歌词一句句回想,把她记在备忘录里,这首歌真的有那么伤感吗?

很快,飞机起飞了,我和一个男同事王波波分到了一起,一个戴着眼镜的胖胖男孩,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和我聊个不停,就像蚊子一样在我耳边嗡嗡。

好不容易到了广州机场,我们去提前订好的酒店,为了离他远点,我特意住的比他高三层,王波波还一直赖着我让我离他近点害怕我被坏人欺负,听得我都肉麻了。

酒店就在市中心的位置,我们很快来到了广州塔底下,王波波不停的拿着摄影机在前面拍来拍去,时不时的过来找我拍照,我没空理他,就拉着个脸不管他。

“喂,波子,这样吧,我在市中心这一块调查,你去市边缘的小学调查,咋样?”

“不行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万一你出个什么意外再睡三天呢?”

“竟敢咒老娘,就这么决定了!”咚咚两锤呼他身上。

王波波还想说话,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抱着手一脸无辜的离开了。

我叉着腰看着他慢慢离开,等他走远了,我在大笑起来,刚才那委屈样真的乐死我了哈哈。



“喂,莉莉,我到广州了,你在哪所小学教书啊,我来找你玩了。”

“哇,小冉,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就在广州塔着呢,你给我发个定位,我就过来了。”

“那好吧,我还有半节课,上完就来了呦,过来请你吃大餐。”

“嗯嗯,你先忙吧。”

“一会儿见。”

嘟嘟嘟嘟嘟。

刘莉,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到广州的一所小学教语文,也是我的好闺蜜,每隔几天都会互相打视频问候。

很快一个地址发了过来,阳光实验小学,距我1.5公里,还挺近的,抱着一叠问卷,就往那走去。

老远就看到一个穿裙子,扎着高马尾的小女生,蹦蹦跳跳的向我挥手。

“莉莉!”我俩互相拥抱。

“你一定饿了,刚好到饭点了,走,去吃大餐。”

她拉着我的手,两人穿梭在热闹的街上,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一家烤肉店,大学里,我俩可是忠实的烤肉爱好者。

我俩坐下就寒暄,聊一聊大学同学现在都咋样了,自己工作怎么样啊等等。

“莉莉,你们广州有没有一个歌星叫宁伯南呀?”

“宁伯南,嘶......这名字好像哪见过,你从哪听来的呀?”

“额,在一个音乐平台见过的,感觉歌挺好听的。”我赶紧找了个借口,问的太突然了。

“没听过这个人呐,但名字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好了好了,吃饭吧。”

“嗯嗯。”

“小冉,吃完你有什么打算呀?”

“我这次来就是调查小学的一些情况的,那就先从你们学校开始吧。”

“好啊好啊,这几天你来陪陪我,小孩太顽皮了,我天天得生一肚子气。”

“哈哈哈。”



吃完饭,在周围转了一转,我们就回了莉莉的学校,和她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她就准备着去上课了,我也整理好问卷,因为数量有限,只好每个年级找几个班各做一部分。

问卷上都是一些基本的信息,家庭情况呀,学习状况呀什么的。

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莉莉上完课也在一直帮我收着问卷,结束了一时的忙碌,两个人都坐在椅子上休息。

莉莉突然对我说道:“哎,我记起来了,我们班有个小姑娘,她的哥哥就叫宁伯南!”

“不是吧,这么巧。”

“不是我记性好,主要是我对这个小姑娘印象很深,我还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活泼又可爱哈哈。”

“咋样,她哥哥多大呀,不会才上初中吧。”

“嘿,年纪和你差不多的。”

“那他是不是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呀,网红什么的。”

“那倒不是,他们兄妹俩其实挺可怜的,唉,小姑娘得了重病,哥哥好像是做汽修什么工作的,给她妹妹治病,两人相依如命。”

“这样啊,那他挺不容易的。”

“他们父母很早就离世了,每次都是他哥哥过来接这个小姑娘,而且有时还来的特别迟,都是我把小姑娘送到保安亭一直等他来的。”

“也不能怪他吧,他应该工作挺晚的。”

叮咚叮咚,下课了,天也已经半黑了。

“嗯哼,下课了,小冉,你这么好奇等下直接去问他就是了,说不上真是本人呢,虽说他每次都脏兮兮的,但还是有点小帅的。”

我俩走出教室,在走廊里看着开心冲出教室的小学生,一个小姑娘最后出来,期待的看向远处的校门,盼望着。

身旁的刘莉向她温和的喊道:“宁依灵,小灵儿,到老师这来。”

远处的小姑娘转过小脑袋,笑嘻嘻的向我们跑来,两个小辫子跟着她蹦蹦跳跳的,“刘老师。”说着窜到莉莉的怀里。

“小灵儿,你的哥哥今天来不来接你呀。”

“嗯,不知道,但他迟早会来的。”

说完,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姐姐,你好漂亮呀。”

我心里一喜,难怪这小姑娘招人喜欢,捏了捏她红红的小脸蛋,“小灵儿,小嘴巴真甜,走,姐姐陪你去等哥哥。”

小灵儿用她的小手左边拉着我,右边拉着莉莉,三人就到了校门口,外面全是来接学生的家长,小朋友们看到爸爸妈妈都忙扑到他们怀里,看了一圈小灵儿没找到他的哥哥,就呆呆的望着远处。”

“小灵儿,你哥哥肯定还忙着工作呢,等下来就给你买一堆糖吃呦。”我怕她伤心,连忙劝慰道。

“没事,姐姐,不管他买不买糖果,他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言语打动,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轻轻的抚着她额头前的头发。

刘莉对后面的保安说了一下帮忙看下这个小姑娘,保安也早已把小灵儿当成了熟人,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小冉,我男朋友约我去吃饭了,我先走了。”

“啊,你这么快就有对象了,唉,我还是单身狗一个。”

“哈哈,你这么漂亮,追你的男同事肯定不少,肯定是你看不上。”

小灵儿附和道:“就是就是,姐姐是我见过最最最漂亮的了。”

我噗嗤一笑,“好吧,莉莉,我们明天见哟。”

“拜拜,小灵儿,拜拜小冉。”说完就扑向不远处穿着绿衬衫的男生,两人站一起显得刘莉就和小姑娘一般。

“刘老师再见。”小灵儿对着刘莉不停的摆着她的小手。

我反正没事无聊,就等着小灵儿她的哥哥来吧,我走到保安亭对大叔说道:“叔叔,你有事先回吧,我和小灵儿在这等她哥哥来就可以了。”

保安大叔看似也五十岁上下了,这会看着已经很疲乏了,听我这么说,客套了几句,就从亭子旁边退出电动车,呼呼的走啦。

好在天不是很冷,我和小灵儿就站在亭子旁眺望着远方。

“姐姐,我叫宁依灵,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灵儿,姐姐叫宋冉。”

“宋姐姐,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了,我最近一直在广州,我定期几天过来看你好不好。”

小灵儿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好呀姐姐。”

“小灵儿,你是不是饿了,来,姐姐包里有面包,赶紧吃吧。”

“一双小白手接过,”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

说完抱着面包吧唧吧唧的吃起来,我坐在她的旁边静静的望着她,心里面五味杂陈。

“哎,小灵儿,你咋不吃了?”我看着她把剩下的半个面包揣进口袋,疑惑道。

“这些给我哥哥吃,他干完活这会一定又累又饿,还有过来接我。”

这句话直击我的灵魂深处,我被眼前的小姑娘再一次感动了。

“小灵儿真乖。”我擦去她嘴上遗留的面包屑,把她搂到怀里。

我和小灵儿坐在路灯下面,街道上车流声不止,远处的灯光若隐若现,就在这时,前面的黑夜中一个手掌大的东西闪来闪去,向我们靠近,我握紧小灵儿的手,心里面忐忑不安。



“哥哥!哥哥!”旁边的小灵儿一下蹿起来,挣脱开我的手,就向前边跑去,我也慢慢的跟在她后边。

前面的黑影渐渐清晰,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推着一个看着很旧的自行车向我们走来,刚才的光亮其实就是自行车前边的反光牌,我如释重负。

小灵儿蹦蹦跳跳的跑过去,那男生把自行车撑好,就抱起奔过来的小灵儿,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小灵儿,哥哥又来迟了,不要怪哥哥好不好,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声音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我不怪哥哥,哥哥最好了,走喽,去吃好吃的啦。”传来小灵儿童真的笑声。

我向他们靠近,面前的男生穿着一身破旧的夹克,裤子,鞋上都沾满了油污。小灵儿见我过来,从他哥哥身上下来,“哥哥,这是宋冉姐姐,她人好还特别温柔呢。”说着过来拉住我的手。

那男生放下小灵儿,转过身来,我和他对视,顿时一惊,这人果真和我梦里的那人一模一样,虽然长发凌乱,但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我记忆犹深,吸引着我,让我目不转睛,呆呆的望着她。

“姐姐,姐姐,你怎么啦,我哥哥脸上有啥东西吗?”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一下子尴尬的我无地自容。

那男生见我侧过脸去,嘴角微微一笑,但还是给人一种高冷,高深莫测的感觉,和他妹妹真是鲜明的对比。

我感到此时我的脸蛋烧烧的,小灵儿对着我不停的笑。

“姐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我此刻心乱如麻,“额,不,不了,你们去......”

紧接着一个小手拉住了我,我懵懵的就跟着她走,他哥哥推着自行车在我们前方不远处。

这人竟真是我梦里那个男生宁伯南,我和他相距千里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而且我和他还特别亲热,这人真是歌星吗。

看着他的背影,那么的有魅力,即使满身衣服破旧。



我很快从迷惑中走了出来,三人来到一家面馆,点了三碗面,我和小灵儿就坐在桌子上有说有笑,宁伯南坐在我们对面望着小灵儿,眼里面满是溺爱。

这是进来个两个女生,本来想坐在我们桌旁边,看到宁伯南一身污垢,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就坐在我们后面,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什么,时不时的看向我们这边,小灵儿见她俩这样,叉着小腰狠狠的瞪着她俩。

“你们三位饭好了,过来端一下。”

宁伯南缓缓起身向后转去,就看见后面两个女生本来嫌弃的表情突然消失了,嘴巴大张着,从宁伯南过去把饭端过来,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我和小灵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姐姐,为啥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哥哥呀?”

“嗯·····你以后就知道了,吃饭吧。”

这样的一个男神坐在我对面,我吃面都不敢大声吸溜了,只好装的斯文一点,免得丢人,小灵儿则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吸溜着,听得我心里痒痒,看来得趁他不注意大吸一口哈哈。

终于吃完了,我大呼一口气,擦了擦嘴,宁伯南早早吃完就把饭钱结了坐在一旁等着我们,见我们吃完了,就起身往外走去。

我俩刚起身,就看到他被那两个女生中的其中之一挡住了路,另一个则手把嘴巴捂住嘻嘻的笑着。

“帅哥,可以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吗?”说罢把手机大大的二维码凑到宁伯南面前。

我噗哧一笑,就见前面的宁伯南正眼都没看她一下,用手把她缓缓支开,就出了餐厅门,留下一脸惊讶表情的女生。

我们绕过她走在门口,就听见那女生对另一个说道“切,死装,给他个面子他还上天了,瞧他那样,就一个臭打工的。”

我忙拉过正欲向后奔的小灵儿,“不准你们这样说我哥哥!”怒气冲冲的。

“小灵儿,别管她们,她们都是坏人,听话。”

小灵儿消了气,我拉着她跟着她哥哥走去,见她还撅着嘴巴,皱着眉头,“小灵儿,不生气啦,咱回家去。”我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脸蛋,她才缓缓的露出笑容。

我对前面推车的宁伯南道:“哎,闷葫芦,你妹妹都生气了你也不过来哄哄她。”

宁伯南转过身来,朝小灵儿伸出胳膊,小灵儿拉着的人就变成了宁伯南,我顿时有点吃醋的感觉,就见把小灵儿抱在后座,缓缓的推着自行车往前。

“姐姐快来。”小灵儿转过小脑袋对我道。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



打开手机,王波波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感觉就像他站在我面前一样,顿时有点厌烦,但还是仁慈点了接听。

“喂,小冉儿,你在哪呢,我在你酒店门前等你半天了。”

我不厌烦的道:“有话快说,你管老娘在哪。”刚说完我就后悔了,不远处的小灵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我,宁伯南此刻也转过身去,看来都在看着我,啊啊啊,我服了。

我只能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什么事呀。”

“老板让我们汇报一下今天的成果,赶紧回来呀。”

“你先帮我应付几句,我过会就来了。”说罢就挂断了电话,尴尬的望着他俩。

“姐姐你要走了吗?”小灵儿从后座翻身下来,依依不舍的望着我。

“对呀,小灵儿,姐姐明天或者后天过来看你好不好?”我走过去抱住她。

“好吧姐姐,来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

我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一定哟。”

这时宁伯南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对我道:“谢谢。”

“你是谢我终于走了还是怎么得呀。”我咧着嘴对他笑道。

宁伯南静静的望着我,但眼神已经由冷淡变得和缓有暖意。

“好了,闷葫芦,改天请你吃饭。”

“拜拜小灵儿。”

“姐姐,一定来看我呦。”小手不停的向我挥着。

我笑着对他们招手,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酒店,坐电梯到我房间所在的楼层,老远就看见我的房门把子上挂着一杯奶茶。

我心想:这王波波也真是的,虽说看不到他人,但只有与他有关的东西总感觉他就在我的面前晃悠。

算了,别人的好心也不能当作驴肝肺,插入吸管,吸溜吸溜的喝起来,顺便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喂小冉,你怎么回事啊,我可不是让你去度假的,小王说你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瞎晃悠。”

“不是,老板,我就陪我朋友去吃了个饭。”

“你应该多向人家小王学习,他第一天就已经做了三所小学的调查分析了,要严格要求自己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老板,下次不会这样了。”

“每隔三天给我汇报一次工作,和小王相互配合,我们是一个团队。”

我放低语气,“好的老板,明白了。”

嘟嘟嘟嘟,老板就把我电话挂了。

这个王波波真是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爱告状的男生啊,一边生气,一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唉,又是调查的一天,烦死了。

电梯门一开,就看见王波波胖乎乎的脸。

“呀,小冉儿,我正要来找你呢,咱俩真是太巧了。”

我直接无视他,翻着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他还在我耳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顿时怒了,“王波波,你要是再在老板面前说我的坏话,你就不要想来见我。”

一嗓子把前来登记房子的客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看着我。

我见状,又尴尬又气,拉着脸就快步出了酒店。

“小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和跟屁虫一样在我后面死缠烂磨。

“滚呐,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见他不为所动,我顿时装作哭腔,“你走开啊,跟着我干嘛,呜呜呜。”

他一说话我就哭的更大声,让周围人都听见,他没辙了,这才灰溜溜的走开。

我会心一笑,终于把这个蚊子撵走了,吃过饭后,就在市区做了几所小学的调查,然后孤零零的回到酒店。

十一

王波波这几天再没来找过我,我还害怕他又给老板告状,但见老板并没打过电话,我想还是我多虑了,心里大爽,开始新一天的调查。

途中路过广州塔,我心想:周边这么多的高楼大厦,梦里的我是从哪个方向看的呢。

就这样又忙活了一早上,找了家餐厅吃了个饭就趴在人家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好在没啥人,饭店老板也没管我,我就迷糊的起来拿着调查问卷去寻找新的目标了。

一个时辰做完一所学校的调查,我就在街上瞎转悠,四处看。

转着转着,突然间,我在一个修车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衣服,那模样,可不就是宁伯南吗,三天没见他还是有点想他和小灵儿。

我走到店门口,就见他背对着我擦着一辆车的后盖子,过了会就站在一旁摆起了毛巾,然后冷冷的说了声:“三十。”

这是从车前边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啥,你这就完了,我车前边的划痕你都没给我收拾干净。”

宁伯南还在那摆着毛巾,似乎并没听见,那男人见他把自己当空气,走过来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喂,你啥意思?”

宁伯南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望向别处,依然冷冷的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男人一听,大叫道:“老板呢,老板呢,你们家这员工是什么态度,老子不修了,他奶奶滴!”

从角落里很快窜出来一个矮个子男人,“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先生,我来给您免费修上。”

那男人还在骂个不停,宁伯南并没有当回事,还在那摆着毛巾。

矮个子的老板总算把那个男人给对付着走了。

“伯南呀,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对待顾客要热情面带微笑,你咋老是给我整出来这种事情。”

宁伯南停下手中的活,对着老板道:“知道了。”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也没了刚才的冷漠。

“算了算了,下班了,来,给你今天的工钱。”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宁伯南。

“多了。”

“快拿着吧,你也不容易。”然后把钱塞进他手里就走开了。

宁伯南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谢谢,就转过身来。

毫无疑问,这一转身我和他刚好对视上,我还在因他刚才那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咯咯的笑个不停,估计他早听到了。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他就走向一旁,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不一会就从里面推出一辆自行车,向我缓缓走来。

一个温和而又让人无法抗拒的声音:“上车。”

我一呆,“啊哈?”

见他已经坐在了车上,好吧,反正我也要去见小灵儿,就和你一起去接她吧。

没再多想,我就缓缓的坐在了他后边,呦,这车质量杠杠的。

“好了吗?”

“好啦。”

“闷葫芦,你还记得我呢,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忘不了。”

我在后面轻轻的拉着他的衣服,慢悠悠的总算到了学校。

两人就这样傻站着望着校门口。

很快耳边传来一个奶甜的声音:“哥哥,哇,宋姐姐也来啦!”

见了我们,小灵儿瞬间笑得跟花一样,我一把抱过她,“想姐姐了没有呀?”

“我上课都在想姐姐呢,可算见到你了,我好开心。”

“走,姐姐请你吃火锅。”

“好哟好哟。”

......

“哎,闷葫芦,要不这样吧,你也不用再回你那个汽修店去气顾客了,你呢就和我一起做调查问卷,我给你工资咋样?”

我继续道:“调查问卷你知道吧,就和发卷子,收卷子一样。”

我心想:反正一个人也是无聊,有个人说说话也挺不错的,虽然他话不多,听我说就行哈哈。

“好。”

“耶,太棒了,那这样我就能天天和姐姐见面了,哥哥也不累了。”小灵儿拍着手对我们道。

“那好,明早九点在广州塔底下等我呦。”

“我明天放假,我也要来。”

“好呀我的小可爱,拜拜。”

十二

第二天早。

老远就看见宁伯南穿着一身白色衬衫,拉着小灵儿在塔底下站着,简直不要太帅。

“小灵儿,热乎乎的包子,给。”

“哇哈,谢谢姐姐。”拿起一个大包子就啃了起来,“给,哥哥。”

“我不饿。”宁伯南摸着小灵儿的头温和的说道。

“小灵儿,今天真漂亮,来,姐姐和你一起拍张照。”我把手机端在我俩面前,画面里就出现了小灵儿可爱的小脸蛋。

我对着小灵儿挤了挤眼睛,小灵儿瞬间会意。

“哥哥,你也来。”

画面中多了一副英俊,高冷的面孔。

“来,闷葫芦,笑一个,茄子!”

宁伯南微微扬起嘴角,咔嚓一声,时间定格在了前一秒。

难得有这么温馨的时刻,一股暖味冲上我的心田。

“姐姐,等我将来有钱了,我一定要在在这座塔旁边盖一座比这座塔还要高的房子,这样即使我不在了,我也能在最高处看到你和哥哥。”

“小灵儿,说啥呢,呸呸呸,再不准这么说。”

“好啦,出发去调查喽。”

······

一个半月后,小灵儿已把我当成她的亲人一般,宁伯南也对我全然没了芥蒂,他没有了往日那样的冷淡,少言,和我们一起笑,一起玩闹。

我也越发的舍不得他们,和小灵儿在一起,让我忘了生活中的烦恼与浮躁,这个小姑娘深深的治愈了我,而宁伯南,我对他已有了说不出的喜欢,不知怎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我和他连接在一起,离开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度日如年。

真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啊,可是我出差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相距千里,我们又能何时再会呢。

这天,我不再向往常那样回酒店了,小灵儿拉着我来到她家,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左右拐了半天,我们才停在一栋看起来时间久而且很破旧的楼底下。

在微弱的时亮时不亮的灯光下,我们上到了三楼,宁伯南打开房门,随即眼前一亮,一眼就能看到全貌的小客厅,家具都显得很旧,绿皮沙发横横的摆在一旁,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满了小灵儿学习的书,最里面一个小房间应该是睡觉的卧室。

虽然第一感觉特别简朴陈旧,但整个房间特别的整洁,没有多余的垃圾。

小灵儿把我拉在沙发上坐下,笑着说道;“姐姐,今晚你和我哥哥在那个房间睡,我睡在这个沙发上就可以了。”

“哈哈哈,小灵儿,你问问你哥哥要和我睡吗,哈哈。”

“灵儿,快去把今天的药喝了。”

小灵儿脸色微微一沉,噘着嘴,“我最不想喝药了。”

“快,听话。”

“小灵儿,乖,听哥哥的赶紧把药吃了。”

小灵儿委屈巴巴的下了沙发,从抽屉拿出一包药,坐在桌子旁拆开。

里面大大小小的药片,五颜六色的胶囊,一个小孩咋喝这么多药,直到这会我才记起来刘莉给我说过的这个小姑娘得了重病。

我心里一紧,过去握着她的胳膊,看着她一下又一下皱着眉头把那些药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就见小灵儿拿着他哥哥的手机坐在沙发上照着自己,小丫头还挺臭美。

宁伯南走进了里面的卧室,我跟着他进去,然后把房间门关上。

“你干什么。”宁伯南见我关了门望着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和你一起睡觉啊,小灵儿不都说过了吗。”

宁伯南浅浅的一笑。“哈,太挤了。”

“去去去。”

我转为一脸严肃,“小灵儿得的什么病,很严重吗?”

宁伯南弯下腰去拿他的被子,停顿了好一会对我说道:“恶性脑肿瘤,现在药物只是缓和病发,如果再次复发的话,就没机会了。”

说完,我看见他的眼中闪过点点泪花,我听了心里一颤,她还是个孩子啊,我不停的擦拭着流出的泪水。

打开房门,见小灵儿对着手机傻笑着,满脸的童真与可爱,就听见她对着手机说道:“叔叔阿姨们晚上好。”不停的说着客套话。

原来她在开着直播,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静静的望着她,看着她时不时做一个鬼脸,时不时站起来跳着舞,我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为何要时刻跟病魔对抗。

我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另一边的宁伯南,也在一脸笑容的看着小灵儿,眼神中藏着一丝伤感。

我打开视频软件,点到附近的直播,就看到了小灵儿的图片封面,IP叫“小可爱依灵儿”,我点开直播,就看见一个可爱的小脸,直播间一百多个人,但很快变成八十,又变成九十,我看向下边的评论:

“灵儿,加油,叔叔相信你。”

“我们一起加油,对抗病魔。”

“打倒病魔。”

“加油加油!”

······

我一个个点开他们的主页,见他们都是些得重病的人,个性签名基本一个意思,对抗病魔。

时不时进来一些陌生人,下面评论道:

“小妹妹,你那天的吉他弹得真好听,再弹一遍。”

“加一加一。”

往下翻还是一样的话,小灵儿难道会弹吉他吗。

我点开她的主页,视频都是些日常随拍,或者就是她跳舞的视频,我往下滑,就看见有个视频她抱着一个吉他坐在沙发上弹,看样子是宁伯南给她拍的,只拍了个侧身。

视频里小灵儿布拉着琴弦,我放大声音凑在耳朵,果然是说不出的好听,弹得是我从没听过的歌曲。

一千多的播放量和点赞,评论区都在夸赞她弹得好,真是音乐小天才。

随即,我的画面卡了一下,漏出五个大字:直播已结束。

小灵儿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姐姐我们去睡觉吧。”过来拉着我就进了房间。

宁伯南则把搬出来的褥子铺到沙发上,熄灯躺下了。

我也跟着小灵儿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就在一阵悦耳的琴声下渐渐苏醒,就见小灵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我。

“姐姐,你醒啦。”说罢就用两只小手抱住我。

寻着琴声出了卧室,就见宁伯南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弹着,听了让人赏心悦目,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他会弹琴,他会弹琴!那就意味着迟早有一天他会爆火成为歌星的。

“姐姐,我哥哥弹琴好听吧,他以后一定是大明星。”

我还沉醉在琴声中,即使这时宁伯南不再弹了,我还回味无穷,多么动人的旋律,比那些在网上爆火的歌曲好听了不知多少倍。

宁伯南收起了吉他,我一脸陶醉的望着他,这种感觉,如同梦里一般,让人飞驰神游。

直到他把一碗粥端到我的面前,我才回过神来。

······

十三

时间过得真快,明天,我就要离开广州了,心里面千万个舍不得,在做完最后一天的任务后,我们仨回到了小房间,我打算第二天起来告诉他们我要离开的消息,但一想小灵儿伤心的样子,我还是非常不忍。

第二天一醒,旁边哪里还有小灵儿,看了看日期才想起来今天周一,她早早的去上课了,我咋这么能睡啊,真是的。

“伯南,宁伯南。”喊了半天没人答应。

不对啊,就算他去送小灵儿也早该回来了啊,算了,给他打个电话。

咦,我手机呢?我真服了。

绕着床寻了一大圈,角角落落都找遍了,哪里有手机的影子,不可能呀,昨晚就放在床边了呀。

去外边又寻了一圈,还是没发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我去,在一个小时开始检票了。

本打算去学校给小灵儿告别的,看来是真来不及了,手机呢啊啊啊。

算了,写封信告诉他们把,我扯下桌子上一本子的纸,写到:

“小灵儿,还有闷葫芦,我要回四川啦,等我忙完工作就来看你们,很快的,不要想我哦;对了,找一下我的手机闷葫芦,不知道跑哪去了。”

小冉

写完我就把他放到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在旁边放了一叠钱,给宁伯南的工资。收拾好东西就去赶机了。

一路上回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我稀里哗啦的哭着不停。

我又回到了成都,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昙花一现。

来到公司,就和组员们一起分析每个城市小学所做的调查问卷,忙啊忙啊忙,简直看不到头。

就这样在痛苦中度过了三天,天天就趴在电脑前做着表格,在老板的催促下,可算把相关的任务给完成了,摸了摸衣服口袋,空空的,才反应过来我的手机丢了,算了,再买一个吧。

十四

打开新手机,想给宁伯南打个电话,才看到通讯录白白的一片,我哪有记别人手机号的习惯呀,通常都是记在通讯录打的。

我有点失神,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把手机翻来覆去,实在无聊,点开视频软件,跳过界面的广告,看到的视频让我放大了瞳孔。

来自您的关注,小可爱依灵儿。

一千多万的点赞,八百万的评论。

视频里一个男生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眼眶里泪流不止,哭的红红的眼睛望着前方,抱着一个吉他弹唱着。不是宁伯南是谁?

我一惊,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紧接着传来呦呦的吉他声,那声音,如泣如诉,仿佛有无尽的悲痛伴随着音符迎面而来,仅仅一个前奏,我听了遍感觉周边都冷了下来,再看着视频里悲痛欲绝,泪如雨下的宁伯南,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了?

紧接着传来直击灵魂的声音,如同寒冬中的风凌冽刺骨,让人感到无尽的寒冷和孤独,一刹那,感觉整个世界都灰暗了起来。

手指拨动着琴弦,歌词从他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中传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让人听了久久不能释怀。

我汗毛直立,浑身发颤,字字词句,都是梦里边他唱给我听的,然而这次更加的悲伤,直冲人心。

怎么回事?我眼角泪水不断流下,这曲子如同催泪剂一般,让我忘记了世间的一切欢乐。

看见他如此狼狈,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的心仿佛也在滴血。

曲子结束了,我还没有从中走出来,视频里的宁伯南不再弹奏了,把吉他放在一旁,眼睛望着前方,过了一会闭住了双眼,泪水从两角低落,靠在墙上,嘴唇微颤,不停的抽搐,悲泣无声。

过了一会,视频结束了,应该是超出最大时间限制了。

我用胳膊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脸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干什么。

好一会,我才慢慢的舒缓过来,看着已经静止的画面,我不禁的点开上面标着800w的评论区:

“哭死我了呜呜呜,从没听过这么伤感的歌曲,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呜呜。”

“帅哥失恋了吗,哭这么伤心,把我也带哭了。”

“让我来说说我的故事吧。”

“怎么可以这么帅,看他哭成这样我心都碎了。”

“这首歌让我想起了她,唉。”

都是千篇一律的话,我没有再往下翻,不行,我要去找他,万一他想不开咋办,快快快。

对了对了,他这会肯定在家里,打我的手机,对,我赶紧拨通了我的手机号码,您的,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我又打了一次,终于传来了一个柔柔的女声。

“喂,你是谁呀,你找宋冉吗?”

我顿时一呆,很快反应了过来,电话对面那人是刘莉。

“莉莉,莉莉,我是宋冉,我换手机了,你在哪呢?”

“我就在学校啊。”

“学校,学校,小灵儿呢你快把电话给她,快点。”

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传来,“小冉,小灵儿三天前在学校脑肿瘤复发,走了,唉,多好的小姑娘啊。”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进到我的耳中,我顿时哑口无声。

电话那头还在说话,“小冉,你看他哥哥发的那个视频了没,他现在爆火全网了已经。”

我不知道她后面说了什么,我瘫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软了,我强撑着想站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我此刻心如刀绞,想说话却顿时梗塞,无语凝噎。

一时传来两次噩耗,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蜷缩在地上。

仿佛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我耳边回响:去找他!

·····

十五 回忆

事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有些时候,命运就像是在捉弄你一般,累的让你喘不上气,痛的让你无法释怀。

造化弄人,命运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那样的不公,他们无助,渺小。

其实那天晚上,小灵儿已经头痛并发,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咬紧牙关,不说出来,她可能再也不想承受那种治病中的痛苦了。

她用被子把自己捂住,却在那一瞬间,我的手机亮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我设定的锁屏壁纸:就是那日在广州塔下我们三一起拍的合照。

小小的眼睛了滚起了片片泪花,小灵儿拿起我的手机,就那样看呀看,泪水沁湿了我的手机屏幕,却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她哪会感慨命运对她有多么的不公,她只知道,她今后再也见不到哥哥姐姐了。

清晨一缕微光照射进来,房间内洒满了微光,她静静的望着还睡得死气沉沉的我,默默的擦干了眼泪,不想被我看到,也不想被她哥哥看到。

那日和往常一样,小灵儿迈着没往日欢快的步子和她哥哥去学校了,或许是她不舍于照片中久违的温馨,竟在收拾书包时把我的手机也不小心装了进去,但她还是做出没有任何事的样子,带着病去了学校。

宁伯南对着小灵儿挥手,殊不知,这就是最后一面。

可那天是小灵儿的生日,宁伯南把小灵儿送到学校,就去市里的蛋糕店准备回来给小灵儿一个惊喜,就他在一心一意挑选蛋糕的时候,电话响了,传来了一个让他窒息的消息。

他就这样一路狂奔,等到学校,救护车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一群人拥促着一个小担架,匆忙的上了车,担架上的小灵儿,却已面无血色。

宁伯南挤进人群,被认识他的老师拉开,安慰着已经癫狂,撕心裂肺的宁伯南,他就这样目送着救护车远远离去。

此时的他,已无半点力气,被一众老师搀扶到医院,迎面而来的医生告诉他:“他们已经尽力了,这种病一旦复发,我们也没一点办法。”

这个结局,宁伯南或许曾在心中想过无数遍,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要面对妹妹的离去,而真正的生离死别,往往如利剑插入胸膛,让你的一切防备化为徒劳。

对于只有一位亲人的宁伯南来说,小灵儿的离去,会让他忘却世间的一切,甚至放弃自我的生命,而我却不知道,我的出现,对于他而言,就像是落在他生命力的一束光,让他保留了仅有的希望。

他在等着我。

回到家中,宁伯南悲痛欲绝,对妹妹的爱,妹妹的离世,生命中最悲伤的事,都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学着小灵儿的样子,在无数个可爱的视频之上,录制了属于他们兄妹俩的,送给他妹妹的歌。

一切仿佛都阴暗了下来,宁伯南倒出瓶子里所有的安眠药,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好巧不巧,拿瓶子时蹭下来了一张纸,他静静地看了,闭住双眼,微微的露出了笑容,无数药片从他的手里掉落在地上......

机场下来,莉莉开车来接我,车后座放着小灵儿的书包,到了小区,我让莉莉离开了,一口气冲进房间,抱起躺在地上的宁伯南,缓缓的放在沙发上,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我长叹一声。

这是,包里传来了嗡嗡的声音,是我的手机信息铃声,我从小灵儿的包里拿出我的手机,向上一滑,我的备忘录自动打开了,上面写着:哥哥姐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我跪在地上,抱着脑袋,放声哭了起来,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抬起头,是他。

十六 结局

宁伯南一夜成为了时代红人,而他却一点都不在意,我辞了公司的工作,陪伴着他,让他逐渐从伤痛中走出来。

城市中,随处可见举着牌子高喊宁伯南的粉丝,国内最大的音乐公司前来找他合作,他只冷冷的说了一句话:“我的歌,没有我,哪都不去。”

如此,宁伯南带着我,带着他的音乐,为那些和小灵儿一样的重病患者弹着吉他,奏着钢琴,他想用音乐去鼓励更多的人,让他们从伤心中走出来;一些忠爱他的粉丝,和我们一起,在这煎熬的旅程中走下去,他们把视频发在网上,呼吁着更多的人加入我们,同时,也让伯南的歌曲去向了远方。

他把所有在演奏过程中的爱心捐款给了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却从没有想过自己。

我知道,他的心中始终有我,从那一刻起。

他的歌从来没有出现在官方场合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故事。

直至今日,他早已淡出了大众的视野,而他的歌,你肯定听过。

与其说是因为一场梦,不如说是缘分让我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