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我顺便去了躺医院,打算给祝南辞取一下体检报告,结果被告知报告已经被取走。
我正想打电话问祝南辞,结果就碰见他和秦烟从另一个医室出来。
秦烟见到我,立马一脸抱歉,可是眼里却毫无歉意。
“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被烫到了,祝哥过来陪我检查一下。”
秦烟的示威让我有点不适,烦躁的感觉越来浓烈。
“我知道,被我送过去的鸡汤烫到的,鸡汤好喝吗?”
见我脸色有点严肃,祝南辞出面当和事佬。
“林瑜,秦烟当时烫得比较厉害,我就送她过来检查一下。”
祝南辞隐约的维护让秦烟更加得意,也让我更加不适。
“怎么不烫死她呢?”
秦烟立马眼含热泪示弱。
“祝哥,嫂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就不在这碍你们眼了,我先回去了。”
要不网上喜欢说女人都是水做的,秦烟这我见犹怜的姿态谁不喜欢?
秦烟抹了眼角转身想走,祝南辞一把拉住,脸色变得难看。
“林瑜,你到底在干什么!秦烟她受伤了我送他来医院是于情于理!我是个男人!”
积压一天的烦躁此刻已然到顶。
我声音陡然变大。
“你要是个男人应该在未婚妻需要你的时候过来,而不是陪着你所谓的红颜知己在这郎情妾意!”
秦烟闻言哭得更狠,一再挣脱祝南辞。
“祝哥,你让我走吧,嫂子真的误会我了!你快陪陪嫂子吧!”
旁边的人甚至开始驻足观看两女一男吵架的戏码。
祝南辞瞬间暴躁且不耐。
“陪什么陪,没结婚你喊什么嫂子!”
我一下气笑。
是啊,祝南辞,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原来你一直知道我们没有结婚,你一直知道我想和你结婚,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这件事情拿捏我。
如今你还当着外人的面,彻底碾碎我的自尊。
结婚,这个本应相守相成的无上美好,如今成了你刺向我的刀。
你一直都知道,刀往哪里捅才最痛。
那我,要是不结了呢……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很难说清是生气还是不甘。
祝南辞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是转瞬即逝。
他拉着秦烟转身离开的瞬间,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心口像是被拉开了一道口子,没有血,只有无尽的风穿过,带着呼啸,带着砂砾。
再睁眼时,眼前有张纸巾。
是先前帮我换轮胎的男人。
我赶忙侧过头去把眼泪擦干净。
“真是巧,没想到又碰见你了。”
男人轻微点了下头。
“我是这家医院免疫科医生姜琪,刚刚你朋友在我这做的检查。”
我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不是我朋友。”
姜琪望着祝南辞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晚上到家,我正在下单纸箱子,打算把自己的东西归整出来。
培养一段感情,也许要很多年,但放下一段感情,只需要几个瞬间。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无比坚定。
我不结婚了,或者说,我不和祝南辞结婚了。
结婚还是过于隆重,我和祝南辞,应该说分手更合适。
收拾到那沓落灰的请柬的时候,我有点为难。
留在这,碍眼,带走它,没必要。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像极了我和祝南辞。
思虑再三,我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所有的一地鸡毛,最终归宿都是垃圾桶。
结果祝南辞却一反常态回了家,还格外热情。
他一回来就抱着我,吻得深情又投入,仿佛今天在医院的争吵只是我的错觉。
他手往下探的时候,我伸手按住了他。
“怎么了?”
我拒绝了他的深入,他也不恼,转而抱着我。
“林瑜,我需要一个肾。”
我猛地吓一跳,急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分手归分手,那也只是想生离,可不是要死别啊!
祝南辞抱着我,声音隐忍。
“是红斑狼疮,医生说要换一个肾。”
怪不得我没有拿到祝南辞的体检报告,原来被他自己拿走了。
我看不见祝南辞的表情,但是眼眶却有点发酸。
一个肾,抵多年来的相濡以沫,也行。
还不上祝南辞当年给的钱,还个肾也不亏。
祝南辞声音有点哽咽,可能是感动,可能是其他。
“林瑜,手术结束后,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
我看到垃圾桶里的结婚请柬,摇了摇头。
“不,南辞,我们不结婚了……”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