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浓办离职时,上司非常依依不舍。
在得知沈墨浓是想回国,上司二话不说就替沈墨浓递交了调任申请。
若不是为了彻底和顾言之断干净,沈墨浓又如何舍得这个她费劲心思进的公司。
现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她求之不得。
上司见她情绪不佳还给了她放了一天假,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沈墨浓趁着顾言之、许若若都不在家,默默的回房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个家里的公共区域已经鲜少有她的私人物品。
自从许若若住进来后,属于沈墨浓的东西总会突然损毁或消失。
沈墨浓曾质问过,可顾言之总是不屑一顾。
“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坏了再买一个就好了。”
沈墨浓捡起地上亲手做的情侣杯,心里很是凄凉。
明明以前顾言之的朋友用了这个杯子都要被顾言之骂一顿,现在却成了破烂。
沈墨浓看着泡沫纸盒里她拼凑起的杯子,无声的笑了。
她自己也要被扫地出门,更何况是杯子。
她将杯子随意倒在了垃圾袋里,清脆的破裂声如同她的心,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他们亲手做的陶瓷、滴胶,她为他的织围巾、手套、帽子等等。
沈墨浓一一剪碎、装箱。
房间里属于他们的回忆越来越少。
直到看到书桌后摆的那副画。
那是沈墨浓在顾言之二十岁时,花了半年时间为他画的生日礼物。
二十宫格,每一格代表一岁的顾言之,而二十格又组成一个完整的顾言之。
沈墨浓依稀记得顾言之打开这个礼物时,眼里的惊喜,和他身上散发的愉悦气息。
顾言之激动地抱着她,“我要把画放在办公室,只要看到它,就好像你时刻在我身边,给我力量。”
可不过五年,他就食言了。
许若若亲自把画还给了沈墨浓,“墨浓,言之说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想放下属于我以外任何人的东西,希望你能理解。”
沈墨浓将画放在了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她在等顾言之找她拿回。
可惜,他再无过问。
沈墨浓拿起剪刀,满含泪水剪掉了自己的爱意。
泪水浸透了画纸,模糊了画上她亲手画的顾言之的脸。
在垃圾车来前,沈墨浓终于将房间内有关顾言之的一切清理干净。
看着垃圾车离开,她轻轻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免得睹物思人。
当晚,沈墨浓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意识模糊。
白天的伤心过度,再加上着凉一下击垮了她。
沈墨浓红着眼拿出手机,看着置顶处顾言之的名字却迟迟不敢按下。
她怕听到顾言之的呵斥,更怕听到他的冷漠。
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直到快没电,沈墨浓终于还是放下手机。
她喃喃自语,“沈墨浓啊沈墨浓,你应该要识趣。”
沈墨浓强迫自己睡觉,只要睡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由于疲惫和生病,沈墨浓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天。
再醒来时,只觉得喉咙火辣辣地一片。
沈墨浓这才惊觉自己病得更加严重了。
手机早已因为没电而关机。
沈墨浓拖着疲惫的身体想到楼下喊人时,却发现房子里格外的安静。
墙上的钟声提醒了沈墨浓现在是下午四点。
沈墨浓站在楼梯上,扯着嗓子喊着他们的名字。
可没有任何人回应。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推开顾言之的房间。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留下颜色深浅不一的被套。
原来顾言之说的“搬出去住”是指他们要搬出去。
甚至带走了家里的佣人。
沈墨浓捂着自己的心,那里好像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