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边看两眼书。
她恨自己不能死。
一次姑娘回家脸上挂伤,校服被踩得不成样,腰上围着的衣服盖不住颤抖的腿。
那天炒出来的鸡蛋都是苦的。
她该死的,死了就不拖累孩子了。
第二天人都爬到门口了,却连门都开不开。
门推开是个半大小子,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把她扛回床上。
做饭炒菜。
后来他叫自己妈。
闺女给她捡回个小子,可惜她注定苦命。
第二次病发陷入无边黑夜中时,她想老天啊把一切罪孽都归我的身上吧。
让我闺女小子好好的活。
……
姜莱盯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已经躺了这么多年了,以至于姜莱瞬间恍神。
谁说她妈死了,这不是还在吗?
可那双干枯的手冷的比她的手都凉,硬的连合拢都做不到。
姜莱听着旁人小声议论,
“死了不受罪。”
“死了就解脱了。”
“抢救的时候肋骨都压碎了,骨头早就脆了。”
“植物人就是看着什么都不知道,心里都清楚呢…”
她一动不动,仿佛也跟着母亲一起死了似得。
师姐给她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去,姜莱甚至能如常的回复,
“先不去了师姐,我母亲去世了。”
“不用,真不用,我自己可以,等我忙完这边再联系。”
灵堂晚上空荡荡的,姜莱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她谁也没通知。
跪在母亲的遗照边上发愣。
是她害了母亲。
姜莱垂着头,咬着牙忍着泪。
哭什么呢,哭给谁看呢。
李斯年来的时候,比她慌,慌到连衬衣的口子都系错了,露出星星点点的情欲。
“早早…”
李斯年看着孤零零跪在那的姜莱,她脸上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