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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全文

忒雾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绵绵的箱子里,剩下的除了几个小玩意,就是糕点。翻看了一会,绵绵就放了手,去缠村长媳妇:“九伯娘,我和大山出去玩玩,行不?”九伯娘放下手中的布匹,抬手将绵绵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今日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前日陈树根来说,绵绵和大山进了山里采蘑菇,好悬没吓死她。大山里怎么能是孩子去玩的地方,就算绵绵是大山里长大的也不行。大白虎它们都走了,现在大山里有野猪野兽,还有那些蛇虫鼠蚁,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她可舍不得。绵绵抱着村长媳妇的肩头,两只小手用力地摇晃着:“九伯娘,我们不乱跑,就在村后面玩。”不过绵绵没说完的是,去村后面的山里玩。村长媳妇被绵绵晃得心都软了,想咬牙继续说不行,一旁的村长开了口:“就让孩子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得去永丰县了。”...

主角:陈树根白虎   更新:2024-11-14 0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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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树根白虎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全文》,由网络作家“忒雾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绵绵的箱子里,剩下的除了几个小玩意,就是糕点。翻看了一会,绵绵就放了手,去缠村长媳妇:“九伯娘,我和大山出去玩玩,行不?”九伯娘放下手中的布匹,抬手将绵绵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今日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前日陈树根来说,绵绵和大山进了山里采蘑菇,好悬没吓死她。大山里怎么能是孩子去玩的地方,就算绵绵是大山里长大的也不行。大白虎它们都走了,现在大山里有野猪野兽,还有那些蛇虫鼠蚁,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她可舍不得。绵绵抱着村长媳妇的肩头,两只小手用力地摇晃着:“九伯娘,我们不乱跑,就在村后面玩。”不过绵绵没说完的是,去村后面的山里玩。村长媳妇被绵绵晃得心都软了,想咬牙继续说不行,一旁的村长开了口:“就让孩子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得去永丰县了。”...

《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全文》精彩片段


绵绵的箱子里,剩下的除了几个小玩意,就是糕点。

翻看了一会,绵绵就放了手,去缠村长媳妇:“九伯娘,我和大山出去玩玩,行不?”

九伯娘放下手中的布匹,抬手将绵绵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今日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

前日陈树根来说,绵绵和大山进了山里采蘑菇,好悬没吓死她。

大山里怎么能是孩子去玩的地方,就算绵绵是大山里长大的也不行。

大白虎它们都走了,现在大山里有野猪野兽,还有那些蛇虫鼠蚁,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她可舍不得。

绵绵抱着村长媳妇的肩头,两只小手用力地摇晃着:“九伯娘,我们不乱跑,就在村后面玩。”

不过绵绵没说完的是,去村后面的山里玩。

村长媳妇被绵绵晃得心都软了,想咬牙继续说不行,一旁的村长开了口:“就让孩子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得去永丰县了。”

一句话,说的村长媳妇鼻子发酸。

想到这么可心的小人儿就要离开她的怀抱去永丰县,以后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次面,她就恨不得抛下老头子孩子跟着绵绵走才好。

“就你宠着她。”

村长媳妇凶巴巴地冲着村长瞪了一眼,转头看向绵绵却语气温和地哄她:“要不,绵绵还是不去村后玩了吧,九伯娘给你做粘米糕吃,加红糖。”

家里剩下的半袋红糖都快被绵绵霍霍差不多了,村长媳妇宠她,就算是炒鸡蛋也给绵绵加一撮红糖,甜甜嘴。

“粘米糕给哥哥姐姐吃,绵绵不饿。”

绵绵鼓着腮帮子,乖巧地在村长媳妇脸上叭叭几口:“九伯娘,我只是去转转,一定会乖哒。”

这谁扛得住。

村长媳妇无奈地松手,还不忘叮嘱:“别乱跑啊,山里面有狼。”

小绵绵:我虎都不怕,会怕狼。

大山临出门还不忘记说了一句:“九奶奶,中午绵绵小姑在我家吃饭。”

他这是打个时间差,假如回来的迟,他娘那边不知道小姑要去吃饭,村长这边以为小姑去他家了。

看,他多聪明!

两个孩子,欢呼着跑出院门,身后村长媳妇还在责备村长。

“你看你,非答应她出去玩,要是进山里就麻烦了。”

村长看着面前的粮食,笑眯眯地摸出他的烟袋来:“没事,绵绵厉害着呢。”

“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孩子。”

村长媳妇不高兴地收起布匹,准备起身去村里叫几个陈家的媳妇来一起把布匹分一分。

这是东海带来的,每家都有份的。

怎么分,才能公允,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陈家人为什么齐心,就是因为有惦记着族人的陈东海,还有做事公允的陈四海。

包括私塾先生陈南海,那些顶呱呱的陈家儿郎,陈家的闺女,可都是他一点一点教导出来的。

就算有小媳妇刚进门不懂事,和左邻右舍在小事上针头线脑地计较,没多久她就会被人教育。

别说家里婆婆姑子不帮她,就是枕边的汉子也不会帮她。

绵绵不知道村长伯伯被骂了,她正开开心心地和大山往后山跑。

她要带着大山去挖大萝卜,卖很多很多一两的银子。

村里的孩子,进山就是方便,绵绵跟着大山一人一个背篓进了山。

大山的背篓有他半人高,里面能装下两个绵绵。

绵绵的背篓很小,最多也就装点小东西。

估摸着一只肥点的野兔都不一定能装得下,这可是村长伯伯特意给她编的。

“大山,我累了。”

绵绵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去揉自己的小脚脚。

酸哒。

大山看向林子深处:“要不,你叫小鹿来接你一趟?”

不是他不背小姑,是他小姑不是一般的沉。

绵绵仰着头,让阳光从细碎的叶缝中间打在她脸上:“小鹿姐姐不在家,我已经找过了,你背我吧。”

“好吧。”大山将他的背篓挪到前面,蹲下身子,背着绵绵费力地站起身。

“小姑,你是不是又沉了?”

比刚才上坡的时候还沉,压得他不得不弯下腰。

“没有,我不胖哒。”

绵绵努力吸了吸自己的小肚子,想减轻一点压在大山身上的重量。

看着大山汗津津的额头,绵绵有些内疚地抬手,用衣袖给他擦汗:“大山,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我们不急的。”

大山喘着粗气,心里嘀咕,我急啊。

要是半晌不回去,他爹知道他带他小姑进山,肯定少不了一顿竹竿炒肉。

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他的屁股。

就在大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绵绵在他嘴里塞了一块糖,是老甜老甜的冰糖。

这是村里年龄最大,辈分最长的太公给绵绵的。

吃了糖块,大山精神百倍,很快就找到了绵绵说的洞口。

准备往洞口里爬的时候大山还犹豫:“小姑,你确定这里有大萝卜吗?”

他想的很简单,家里是去城里卖过菜的。

比如冬天的大萝卜,挑满满一担萝卜,赶早进城。

卖的好,能卖二十文钱,卖得不好,就得什么样的挑去,什么样的挑回来。

现在是春天,经过一个冬天,该冻坏的早冻坏了,谁家地里也没那玩意。

要是他和小姑能找到一担萝卜,最少能卖三十个大钱。

大家都没有,必须涨价。

绵绵很光棍:“不知道。”

“不知道?”

大山傻眼了,不知道我们来山里干嘛。

就算陈家庄住在山腰上,可爬到这处山洞,也得一个多时辰,很累的。

再加上绵绵小,大部分的山路都是大山背着她走的。

陈河山更是累的不行。

他到底是个十岁多一点的孩子,和成年人相比还是差很多的。

“别怕啊。”绵绵拍了拍大山的肩头:“山洞里有哒,是我没吃完的,肯定还在。”

大山眼前一晕,山洞里有,去年冬天存的吧?

那不烂了也得风干了?

陈河山怀着疑惑,继续往山洞里钻。

这个山洞就是绵绵和呼呼大白它们住的山洞,很大,很宽敞,洞里有温泉,另一头直通山的另一端。

进了山洞里,大山就傻眼了。

他在这大山附近住了十来年,从来不知道山肚子里有这么大,这么复杂的一个山洞。

他们从一处小瀑布边上钻进去,那里遮掩着密实的藤蔓,上面星星点点地开满了紫色的花朵。

如果不是绵绵说先开进去,他都不知道,这个紧靠小瀑布边的藤蔓下有个山洞。

洞口约莫也就一米不到的高度,钻进去就是一个平台,约莫一个房间那么大。

陈河山左看看右看看,空荡荡的,别说萝卜,连个鸟毛都没有。


王老太爷又矮又瘦还黑,一张老脸像风干了的橘子皮。

他穿着一身带补丁的长褂,脚下一双布鞋都烂了,露出黑黝黝的大脚趾。

说是老太爷,也不过七十刚出头,这在十里八村,已经算是高寿了。

老太爷之所以被称为老太爷,一是因为辈分长,二是因为他家以前确实富过。

王老太爷之所以敢在陈家横,因为他娶的第一个媳妇是陈家的姑奶奶。

陈家老姑奶奶难产死了,留下一个遗腹子闺女,后续的媳妇就不是陈家的了。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这些年在陈家族人面前摆谱。

“这肉不能分。”

老太爷举着拐杖,拦住肉案前面。

“要分,也得和我们王家一起分。”

哦豁。

和王家一起分?

陈家才多少人,王家多少人。

就这三百斤不到的肉,要是带上王家,大家别说吃肉,能喝口肉汤都难。

再说,凭啥呀,这猪也不是你王家人猎的。

陈南海一脸的笑,殷勤地给王老太爷搬了把烧火的凳子:“老姑爷,您老坐,别站着,怪累的。”

王老太爷一路被孙子辈架过来,确实有些累了。

他顺势借过板凳,挪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

坐在高背椅子上的小爱绵一低头,好家伙,这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子就坐在她旁边。

小爱绵人小,椅子高,王老太爷人高,凳子矮。

这一坐,他竟然比坐在椅子上的小爱绵还矮了许多。

小爱绵挪挪屁股,好想换个位置,这老头身上有味,很奇怪的味道。

王老太爷坐下来了,嘴巴也没停:“北海啊,不是姑爷爷说你,你们兄弟这事办的不地道。都是一个村里的,猎了野猪,怎么能吃独食,必须全村分才对。”

他见陈北海没理他,还在埋头咣咣咣剁肉,不由急了。

“陈北海,你小子耳朵聋啦。”

陈北海提起一挂肉扔进陈树根媳妇端着的盆里:“老姑爷,我忙着呢,您老别打岔,等我剁完肉再跟您老唠。”

“不行。”

王老太爷倚老卖老:“你这肉不能这么剁,得带着王家一起分。”

“就是,就是……”

院子外王家人一片附和声:“我们可都是一个村的,怎么能分肉不带我们王家人,这可不行。”

说话的都是王家人,别看他们人多,可架不住村长的院子不大,想挤进来也得陈家人肯让位置。

只能在院子外面扯着嗓子喊。

就这,气势上就不够足。

没等陈北海说话,小爱绵不干了。

她呲溜爬椅子上站了起来,一院子的人头,她人小,站椅子上也勉强能算回事。

小家伙人小气势却不小,一只小手叉腰,一只小手挥舞着刚才从陈商手里拿来的小竹竿。

“这猪是我哒,这肉也是我哒。”

陈河田几步窜了过来,张开双手像只老母鸡一般护着陈爱绵:“对,我小姑说的没错。这猪可是我小姑的,小姑让我们这些侄子分肉吃,凭什么分给你们王家人吃,你们又不是我小姑侄子。”

王家人:这陈小五莫不是当我们是个傻子。

还你小姑的,你小姑屁大点能抓住野猪?还给你们兄弟吃肉,凭什么你说吃肉就吃肉,我们连汤也喝不到。

有本事,再弄一只野猪给我们看看?

大家七嘴八舌,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很快传到了小爱绵的耳朵里。

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她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小家伙气哼哼地伸手入衣兜,掏啊掏。

一片杨树叶被她掏了出来。

陈河田傻眼了,我姑,咱不吹牛了行不。

就算他亲眼看见野猪自己从山对面,一路咣咣咣撞过来,最后撞死在他们面前。

他也绝对不会相信,他小姑,能靠一片杨树叶就引得一头这么大的野猪自己送上门来。

这只能说是巧合。他小姑刚好运气好,吹牛都有野猪捧场。

小爱绵自顾吹起杨树叶,断断续续,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

大家根本没把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该吵架吵架,该分肉分肉。

陈北海单手提刀,陈南海报一家名字,这家妇人就提着篮子或者抱着木盘过来,领去自己的肉。

眼看半扇猪都下去了,王家人连个肉沫都没捞到。

“姓陈的,你今天是不是不打算带我分肉了?”

王老太爷急了,他一激动就哆嗦,整个人缩在凳子上,爬不起来也站不起身。

“老姑爷,您老啥时候来的?”

陈四海从屋里出来,上前一把掐着王老太爷的腰,将他从小板凳上提溜起来。

“走,走,走,屋里喝茶,城里找祥瑞的张大官人,李大官人都在屋里等着吃杀猪宴呢,我说去请您老,结果还没来得及去,您老就来了。”

说着话,王老太爷就被陈四海硬拽进了堂屋。

王家人一看,老太爷真没用,这么老了都不死,也不给他们混点肉回去吃吃,活着有什么用,白喘气儿。

跟着王老太爷进来的还有两个王家人,其中一个是老太爷的孙媳妇,王六嫂。

这个王六嫂是个顶顶爱贪小便宜的人,走肉摊子过,都要摸一手油回来烧汤喝的主。

她见爷爷被村长给拽屋里去了,自己不能啥也捞不着,赶紧凑过来,双眼瞪溜圆:“这肉可真漂亮。”

跟着她一起的是王家另一个孙媳妇,王四嫂,这也是个奸猾的人,跟着帮腔:“可不是,爷爷他老人家最爱吃这肥膘。北海哥,你给我这里割一刀,我拎回去给爷下酒。”

陈北海抬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咣一刀将王四嫂指的那块红肉少白肉多的肥膘剁下来,没等她去接,他在手里一掂量扔给了村长媳妇:“九嫂,这给我们绵绵明日包荠菜饺子吃。”

王四嫂和王六嫂嫉妒的眼都红了:“小孩子吃什么肉,吃多了窜稀,还是给我们吧,我们拿回去给老爷子吃。”

小爱绵扶着陈河田的肩膀,垫着脚尖,指着肋排喊:“北海叔,我还要那排骨,红烧放糖,好吃。”

“行啊,叔给你剁。我们陈家人要吃肉,管够。”

陈北海尖刀一剜,半扇排骨就被他剔了下来,麻绳一串又递给了村长媳妇:“九嫂,这给绵绵炖骨头吃。”

排在后面没领肉的人也高兴,肉上没骨头可真好,这样,她们家就能多分肉。

小姑就是小姑,就是会疼人。


广陵府,辰王府顾家。

顾南风从黑暗的夜里醒来,睁开双眼,看向四周。

他又做噩梦了。

那场噩梦,从他三岁开始就一直围绕着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

每次都来的猝不及防。

年龄渐长之后,他也曾想着寻找其中的规律,却几乎无迹可寻。

三岁的时候,他梦见爹和哥哥们都死了,辰王府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上面沾染着无数将士的鲜血,却顽强地插在城墙上,不肯倒下。

年幼的他还不懂得忌讳,只知道害怕,哭着找娘。

“母妃,父王死了,大哥,二哥也死了……”

那时候顾南风还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张嘴就想哭,却被他娘一巴掌拍在脸上,将他的哭声打的支离破碎。

“胡说,风儿,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你父王兄长他们。”

辰王府是国之栋梁,是朝廷的一把利剑,是护国的重器。

而此刻,顾南风的哭声宛如一道阴霾,还是深深笼罩在了整个辰王府的上空。

“惠娘,你怎么打孩子?”

接到消息的老太妃怒气冲冲地走来一把抱住顾南风:“风儿不哭,有什么话,你来告诉祖母。”

“母亲……”

薛惠娘在老太妃冰冷的眼神下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由着老王妃抱走了风儿。

凄惨的被娘揍的小可怜顾南风,在祖母的屋里将梦里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你父王和哥哥们都会死?”

老太妃面色沉静,轻轻抚摸着顾南风的小脑袋,柔声问道:“那风儿和祖母说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三岁的顾南风没有察觉到祖母的异样,一个母亲,祖母,听闻自己儿子孙子都死了,竟然还能平静地问他们怎么死的。

“是。”顾南风虽然只有三岁,可他从小聪明,口齿伶俐。

小家伙抹了一把眼泪:“爹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是……”

顾南风锁紧眉头,拼命想梦中那个人的样子,老太妃也不急,只一下一下抚摸着顾南风的后背,等着他回忆。

“是南屿叔,对,是南屿叔捅的。爹死了,哥哥们被南屿叔骗去了城墙,大哥被箭射死,二哥,二哥被南屿叔推下城墙……”

这是他梦里的情景,他一点一滴都没有忘记。

当时,爹被刀捅了的时候,他急得大喊,可他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挣脱不开。那个南屿叔骗大哥二哥轮流上城墙的时候,他想去拉大哥二哥的手,不让他们跟着坏人走,可大哥二哥怎么会怀疑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南屿叔。

他们上了城墙,他们被南屿当着顾南风的面,一个个杀死。

“是南屿啊!”

老太妃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狠厉,也只有这个南屿,大概才能在她儿子后面捅刀子,换了谁可能都不行。

南屿,可是儿子小时候捡回来的孤儿,他是跟着辰王一起长大的。

如果说南屿能对辰王下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当初儿子捡他的事情,是被人刻意为之的。

如果,风儿说的都是真的。

老太妃抬手抚了抚心口,这棋,埋得可真深啊!

“祖母,是梦对吗?爹和哥哥们都会没事对吗?”

老太妃看着面色苍白的幼孙,一攥手中的佛珠,压下心中的阴霾,柔声道:“对,风儿,你记住,这只是梦。你喝点水,在祖母身边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

顾南风乖乖地喝了热水,躺在祖母的腿边睡觉。

祖母的手温暖而有力,一下一下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果然都不记得了。

十日后,辰王府接到消息,辰王受伤,楚州由正好路过此地的太子监军,辰王世子和二公子护送辰王回广陵王府。

辰王爷重伤,不能再替朝廷效力,请罪的折子随着辰王爷一起到了广陵,又转往金陵送进了皇宫。

辰王称,自己受伤颇重,他的长子才十二岁,次之十岁,幼子更小,刚刚满三岁。

这么小的孩子,是不能替代辰王给皇兄效力,只能辞去楚州的守城的职务,望皇兄恕罪。

皇宫里,天子看着手中的折子,脸上是藏不住的阴霾。

没死啊!

身边的大太监忙低声道:“陛下,听说,伤得极重,就留着一口气了。”

“这一口气咽不下去,朕也是寝食难安呀!”

“陛下,要不,让辰王世子上京来……”

大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皇帝摆了摆手:“世子死了还有二公子,二公子死了还有小公子。”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我这个皇弟啊,有一点就是比我强,他儿子多。”

说是儿子多,也不过就是三个儿子,多也确实不算多。可偏偏皇帝的儿子少,到如今,也不过就一个太子,宫中能活下来的,除了皇后所生的太子,只有一群公主。

“算了,由他去吧。”

皇帝疲惫地闭上眼睛:“再等等吧,这次辰王伤的这么重,估计几年之内也蹦跶不起来。等他的儿子大了,朕的皇儿也能成事了!”

他的儿子比辰王的儿子大,这大概对皇帝来说,是最好的消息。

想到当初,皇祖父想把皇位跳过他给辰王的时候,他就寒心。

他的父王虽然不是嫡子,也不是太子,可他父亲可比辰王的父亲大,而他也比辰王大。长幼有序,尽管他和辰王的父王都死了,可皇祖父的皇位就该他继承而不是辰王。

说什么他德行不配,这是一个祖父会说的话吗?

偏心都偏到咯吱窝里去,皇祖父那么偏心辰王,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受宠的母妃。

如果当时,他不是急怒之下弄死了已经大病不起的皇祖父,修改了圣旨,现在就轮到他给辰王磕头。

而他的子孙后代,也要给这个宠妃的儿子磕头,他如何甘心。

三年后,辰王身体恢复的并不是很好,需要整日养着,他的王妃却给他生了第四个儿子。

因为是早产,这个孩子自小体弱,只能用奇珍异宝精心养着,

同年,辰王世子顾南峥惊马坠落,双腿受伤,听说再也站不起来了。

次年,二公子顾南嵘被皇帝立为辰王世子,辰王拒。

称立嫡立长是古训,不敢有违,就算是长子伤,这辰王世子也是长子顾南峥的。

这话算是说进了皇帝心里,他闻言冷冷一笑,暂时算是不与辰王府计较了!


如果说陈家庄的村长是谁,可能真没人知道。

但是要提起陈四海,那个四海皆兄弟,挥刀斩悍匪的陈四海,那就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了。

五年前大旱,香山附近出过一群悍匪。

他们劫持南来北往的商客,就连官府运送的灾粮都被劫了。

官府派人剿匪,进山了他们就不见了,出山了,他们又回来了。

东阳郡前任郡守赏银五百两,在江湖上寻求人帮助,也无人敢来。

谁吃饱了撑的,为几百两银子去拼命。

后来还是当时在东阳郡书院读书的,一名叫陈东海的书生说,此匪只有陈四海能剿。

虽然大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整个东阳郡的官兵可是看见,陈四海提了一把闪亮长刀上山,又提了一把滴血的长刀下山。

一路山道蜿蜒而上,路边道旁是殷红的鲜血。

有官兵上山,只找到几具断肢残骸,看着吓人,却没有抓到一个活口。

问陈四海,他说他被那群人赶进了狼群里喂狼了。

有官兵不信,陈四海一指深山里的一处山坳,不信你就去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有一个狼群,是不是有人被狼吃了。

有胆大的,小心凑近那个山坳,果然发现有狼群,一路也有淋漓的鲜血。

却没有人真正敢进山坳,他们只想灭匪,却不想喂狼。

陈四海拿了一百两赏银就回乡种地去了。

从此香山无匪患。

思忖了一会,先开口的兵丁又开了口:“大哥,我们商量一下,你给我们放了,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怎么样?”

村长扫了两人一眼,看他们胳膊腿被绑,衣衫破烂沾着血迹,脸上也挂了彩,有些心中憋闷。

这群臭小子,真是下了狠手了。

这要是给他们吃了药丸,忘记了怎么被绑的,也解释不过去他们是怎么受的伤,衣服怎么成了这个熊样的。

他得想个说的过去的招,比如他们遇见了熊,然后是小陈庄的村民拼着性命救下他们的。

这样,既能把慌圆过去,还能解释得清楚他们身上的血迹。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村长决定叫他们相信,就必须得信。

“你说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

陈四海抛了抛手中的药丸:“我怎么知道你们说话能算话?”

“那哪能不算数呢。”年长的兵丁一脸献媚的笑:“大哥,我们也都是庄稼地里出生的,别看我们是看城门的,那说话可是一个吐沫一个钉,绝对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的。”

陈四海收了手里的药丸,目光沉沉地看着说话的人:“你能保证你自己,你能保证他也不说?”

年长的赶紧插嘴:“能,能的。李四,你快给大哥发个毒誓,我们兄弟要是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或者找陈家庄人的麻烦,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放屁,是他们困了我们兄弟,为什么要我们发毒誓?”

叫李四的兵丁并不知道陈四海是谁,他还有些二愣子,他根本没领会年长者的意思,不知死活地喊道:“大胆,赶紧放了你爷爷,劳资可不是你们这群穷酸能得罪得起的。”

一副光棍的狠样子。

大不了就是个死,怕球。

年长的兵丁急了,恨不得将身边不知所谓的伙伴一脚踹死。

你要横可以,可别现在横呀,没看见自己手脚还绑着呢。

就算死,也别拉着我。

村长没吭声,只冷冷地斜倪了他们一眼。

他是谁,少年离家,在外待了都有小二十年才回来娶妻生子,现如今也不过是四十不到。

说老并不是很老,说年轻也确实不年轻了。

他也是经过风浪的人,年轻时候的那点匪气是没了,却也不是个被人能恐吓住的怂货。

别说几个看门的兵丁,就算是东阳郡的郡守,只要碰了他的逆鳞,那也不行。

就是这么横。

他这么不吭不声,好赖不说,让两个老兵痞有些摸不着底,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越发有些没有底气。

反应快的那个兵丁年龄略长,看上去比陈四海还要老成些,他轻声问道:“大哥,你要怎么才能放了我们?”

他有些怕陈四海。

当年,他可是亲眼看见陈四海提着滴血大刀凶神恶煞地从山上下来的。

因为这件事,当时的郡守就升官发财去了京城当大官了。

走之前给陈家的祠堂亲笔题了字“侠者大义”,还给当初叫王家庄的村子更名为陈家庄,任命陈四海为陈家庄的村长。

另一名凶悍的李四也不吭声了,他知道自己是遇见了硬茬子,只看着面前的汉子时刻防备着。

别说他们被绳索绑得紧紧的,就是两个人壮汉,也不是村长的对手。

村长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小把戏。

他可是问过小爱绵,这药丸只要吃下,就能将柱子掉落山崖到现在的时间都抹去。

既然这样,他多少要为这次事情捞点好处。

不然他家小爱绵这么好的药丸给他们吃了不是浪费了,起码得把药钱给付了。

孩子还等着吃白面肉馅饺子呢!

村长一言不发,让两名老兵痞心中越发忐忑,他们好话坏话说尽,就见这大汉油盐不进,也不说长也不说短,他们手臂上,腿上的身上好似也越发紧了。

“咳咳……”

村长敛了眼底的神情,轻咳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家孙女想吃荠菜大肉的白面饺子,我穷啊,买了这药丸,给孩子买肉买白面的钱都没得。”

说完,他长叹一声,又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我靠。

你买药丸关我们什么事情。

两名兵丁心中大喊,刚要开口,又不由打了个冷战。

平白无故卖药丸做什么?

肯定是给他们吃啊!

这是买了药丸要毒死他们,还要他们掏钱。

这去哪里说理去。

两名兵丁是谁,那是混迹城门的老油子了,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这大汉是要钱。

要钱可能就会不要命。

两人对视一眼,年长的果断开了口:“大哥,我叫张三,他叫李四,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立刻给你送银钱。”

“嗤……”

村长冷笑一声,送钱?

大概是想送他们小陈庄上下二三百口人的命吧!


王四婶盯着大山手里的野鸡,伸手就去拿。

“大山啊,你这只鸡是哪里抓的,我看看肥不肥。”

大山腾地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王四婶的手:“这是给村长爷爷家的。”

“我知道,我知道。”

王四婶一脸的笑:“我就看看,又不拿你的,看看还能少块肉。”

“看看它是不会少块肉,但是它掉毛。”

村长媳妇冷冷地看着王四婶作妖,她手中的剪刀都抬起了头。

要是王老四媳妇敢抢她家的鸡,她就敢一剪刀下去,扎透她的手。

真是村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只要大山敢撒手,这个王老四的媳妇就敢拎了鸡回家炖了。

你要是问她要,她肯定说借的,下次打了野鸡还你,等下次,她又会说,山里的野物,也不是谁家养的,她吃都吃了,要不屙给你。

大山才不信王小八他娘的话,他连连后退,拔腿就往村长家院子跑。

边跑边喊:“我才不相信你呢,你就是想抢鸡,想吃鸡让你男人去山上抓。”

绵绵扭头看看王小八,又看看跑向院子里的大山,踮起脚尖喊:“大山,给我把点心匣子抱出来。”

大山响亮地回头:“好咧小姑。”

不用说,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村长媳妇以为绵绵要给小八吃点心,她就有点不愿意了。

不是她小气,实在是点心匣子里的点心不多,要是分给了小八,绵绵就没得吃了。

“绵绵啊,新衣服就别脱了,九伯娘给你再做件鹅黄色的,两件新的换着穿。”

村长媳妇说话的时候嘴角含着笑,却在说到新衣服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她蹲下身子细细给绵绵整理着衣服,小声地和绵绵商量:“你不是在大山家刚吃完肉吗,点心就别吃了小心吃撑了。”

“不会哒。”

绵绵捂着小嘴,眉眼弯弯:“我只吃一块,不会撑着的。”

王小八一听又不干了,往地上一躺开始满地打滚:“啊啊啊啊啊……我要吃点心,我要吃鸡,我要穿新衣服。”

王四婶弯腰去扯他,他却哭的更凶:“我不要姓王了,我不要做你儿子啦,我要给陈家做儿子,有肉吃,有新衣服穿,你不给我吃点心,我就要你断子绝孙”

绵绵皱着眉头,看着满地被扑腾起的灰尘,她微微张着小嘴,心里在想,这地多脏啊,难怪他那么黑,就是在这地上滚的。

还有那小石头,压在身下不疼吗?

王四婶眼看着儿子在地上打滚,大山提了鸡跑进村长家的院子,索性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王老四,你个怂包,你活该穷一辈子。我怎么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一个穷货,你儿子想吃肉都买不起,村长家有肉也不借给你。”

山上还在找祥瑞的王老四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走在他身边的王老六连忙往旁边让让:“四哥,不是我说你,一早上不喝点干的,光那点稀的都不够你两泡尿撒掉的。”

王老四无奈地苦笑,他也想吃口干的呀。

可他家穷啊,七个闺女一个儿,都靠他和家里的一亩多山地,别人家是春天拉饥荒,他家是进了冬天就开始。

前天小陈庄杀了头野猪,他儿子哭了半宿,一早上他那败家的媳妇就拿了家里小半袋苞米去换了二两猪肉回来给儿子解了馋。

想到家里排成队,看着弟弟吃肉,馋的直流口水,一个比一个瘦的七个丫头,王老四就叹气。

好在儿子昨天吃了肉,这一段时间大概都不会馋肉了。

王老四摸了摸腰间的袋子,里面装了一小把三闺女给他的茅草根,要是饿了,还能嚼两口。

村子里,王小八的哭闹没有停止,反而加剧了。

就连村长媳妇都忍不住扶额了。

大山跑进院子,把野鸡收好,顺手在绵绵的屋里抱出一个点心盒子。

这是陈东海派人送来的,里面装了永丰县最好的点心,一盒八块。

绵绵拿到手分了陈晏旭,陈晏云各一块,村长和村长媳妇也被迫两个人分了一块,来找绵绵的大山分了一块,现在里面还剩三块。

“小姑,给你点心。”

随着大山的声音,王小八也不哭了,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地上灰扑扑地看着抱着点心匣子的绵绵。

那点心匣子真好看,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那里面的东西肯定也很好吃。

绵绵抱着点心匣子,靠着村长媳妇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坐下来,她还不忘让大山在她对面坐下。

大山听话地在周巧娘让出来的石凳上搭了半边屁股:“小姑,我给你捧着匣子,你吃。”

他才不是想吃小姑的点心,他是怕王小八那个小混蛋发起疯来抢他小姑的点心。

他得护着。

“好。”

绵绵听话地将点心匣子又放回大山的怀里,打开,翘起肥嫩的小手指从里面捏出一块圆圆的糕点。

“这是马蹄酥,可好吃啦。”

绵绵说着掰了小半块塞进大山的嘴里:“你尝尝,香不香。”

大山憨憨地点头:“又甜又香。”

王小八呲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往绵绵身边蹭:“小姑,你给我也吃一口,我尝尝香不香。”

大山立刻炸毛一般瞪着他:“这是我小姑,她姓陈,不姓王,你别想抢我小姑。”

“我没抢。”王小八蹲下身子,低声下气地和大山商量:“我以后不姓王了,姓陈行不,你让小姑给我点尝尝。”

大山啐他:“美得你。”

王四婶拍拍屁股站起身,也不去拉扯儿子。

在她眼里,儿子要是能混到一口吃的也是他的本事,至于姓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他是老王家的种。

绵绵温软精致的小包子脸上洋溢着无害的笑容,她瞅了脏兮兮的王小八一眼:“我不想做你小姑,你脏。”

“哇。”

王小八张嘴刚要嚎,就觉得嘴里叼了个什么东西,甜丝丝的,香喷喷的。

他砸吧了一下嘴,口腔里甜味混合着点心的香味弥漫,他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太小了,不过瘾。

“好吃吧?”

小姑娘的小手指捏着一小撮点心渣:“你要是干干净净不哭不闹,我就再让你尝尝。”

王小八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只要能给他口吃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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