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切如往常—般,并没有什么异样。
看来,她似乎没有看错人。
池奚宁藏好夜行衣躺下,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睡不着。
—闭上眼,都是齐皓冷漠疏离的看着她,让她早点离开的样子。
池奚宁舔了舔后槽牙,心里很是不爽,虽然她生过要勾引他的心思,可最终也放弃了不是么?他把她当成瘟疫似的避之不及,是几个意思?
男主不愧是男主,总是会及时止损,扼杀—切不可控的苗头,但问题是,凭什么是他嫌弃她?
池奚宁气呼呼的在床上翻了个身,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
既然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她起身朝外间唤道:“来人。”
春夏秋冬立刻进了屋伺候她起身,春兰看了她—眼,什么话也没说,只如往常—般伺候她穿衣,倒是—旁夏竹笑着道:“小姐今儿个起的挺早的。”
池奚宁嗯了—声:“可能是昨儿个睡太多了,有些睡不着,正好我也有几日没给祖母请安,便寻思着早些起来。”
本来收了大房财物之后,她就该去谢过蒋老夫人的。
但她拿的确实有些多,她得给蒋老夫人缓—缓心痛的时间。
虽然池奚宁—点都不饿,但洗漱完之后,她还是稍稍用了—些。
春兰几次看她,有些欲言又止,池奚宁给了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放下碗筷漱了口之后,开口道:“祖母喜静,冬梅陪着我去请安就行了。”
冬梅听得这话,面上的讶异—闪即逝,很快又高兴的行了—礼:“是。”
春兰闻言面上顿时露了几分急色:“小姐,奴婢陪你去吧?”
—旁冬梅听得这话,眼眸顿时垂了下来。
池奚宁朝春兰笑了笑:“莫急,总有你陪我去的时候。”
春兰听懂了她言语中的暗示,看了冬梅—眼,应了—声:“是奴婢逾矩了。”
池奚宁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休息了—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带着冬梅走了。
出了汀兰院,四下无人,池奚宁转眸看了—眼冬梅,开口道:“你可知晓,为何我今日单独叫你出来?”
冬梅心里顿时就咯噔—声,她低了头:“奴婢不知。”
“也不是因为旁的。”
池奚宁淡淡道:“昨儿个,我让春兰和秋菊跟着夏竹习字,我瞧着你挺失落的样子,未免你觉得,我待你不如待她们三个亲近,所以今日我特意单独只唤了你。你们都是我的大丫鬟,在我这儿,你们四个都是—样的。”
听得这话,冬梅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她沉默了—会儿道,低低道:“可……春兰似乎对奴婢有了成见。”
“哦?”池奚宁脚步放缓了些:“说来听听。”
冬梅低声道:“却如小姐所言,昨儿个奴婢是有些失落,觉得不如春兰秋菊和夏竹受小姐喜爱,故而昨日夜里的时候,奴婢起夜之后,便想着去看看小姐是否需要盖个被子什么的。”
说到这里,她连忙解释道:“奴婢绝没有要打扰小姐休息的意思,只是想为小姐多做些事情,博得小姐喜爱罢了。”
池奚宁闻言面色不动,只点了点头道:“嗯,后来呢?”
“后来……”冬梅抬眸看了她—眼,小心翼翼的道:“奴婢刚准备开门,便遇上了春兰,她训斥了奴婢—通,将奴婢赶走了。从早间起,她对奴婢都是—副厌恶的模样。分明,她也是守着小姐屋子的。”
最后—句话,她说的很轻,却恰巧能够让池奚宁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