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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番外笔趣阁

路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钱叔,便是望江楼的厨子之一,之前在军队里是伙头兵。孙掌柜见到国公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殷切地对裴二夫人解释道,“二夫人您有所不知,国公爷为了照顾我们生意,每天都拿着伙食费来楼里吃。”“啊?”霍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裴今宴不想针对此事多语,淡淡道,“上菜吧,我饿了。”“是,国公爷稍等。”很快,一道道菜肴便被端了上来,铺满了一桌子。数一数,竟有八道菜!妥妥的八菜一汤。霍薇惊愕,“不是今宴,在家里,也没见你这么铺张浪费!”裴今宴淡然的冷眸隐藏着心思,面无表情地扯谎,“午膳补贴多退少补,我又不好意思把银子贪下来,干脆就多点一些,吃不完的,就给孙叔他们吃。”霍薇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苏明妆看了一眼不将情绪外露的裴今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八...

主角:裴今宴苏明妆   更新:2024-11-10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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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钱叔,便是望江楼的厨子之一,之前在军队里是伙头兵。孙掌柜见到国公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殷切地对裴二夫人解释道,“二夫人您有所不知,国公爷为了照顾我们生意,每天都拿着伙食费来楼里吃。”“啊?”霍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裴今宴不想针对此事多语,淡淡道,“上菜吧,我饿了。”“是,国公爷稍等。”很快,一道道菜肴便被端了上来,铺满了一桌子。数一数,竟有八道菜!妥妥的八菜一汤。霍薇惊愕,“不是今宴,在家里,也没见你这么铺张浪费!”裴今宴淡然的冷眸隐藏着心思,面无表情地扯谎,“午膳补贴多退少补,我又不好意思把银子贪下来,干脆就多点一些,吃不完的,就给孙叔他们吃。”霍薇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苏明妆看了一眼不将情绪外露的裴今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八...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钱叔,便是望江楼的厨子之一,之前在军队里是伙头兵。

孙掌柜见到国公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殷切地对裴二夫人解释道,“二夫人您有所不知,国公爷为了照顾我们生意,每天都拿着伙食费来楼里吃。”

“啊?”霍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裴今宴不想针对此事多语,淡淡道,“上菜吧,我饿了。”

“是,国公爷稍等。”

很快,一道道菜肴便被端了上来,铺满了一桌子。

数一数,竟有八道菜!

妥妥的八菜一汤。

霍薇惊愕,“不是今宴,在家里,也没见你这么铺张浪费!”

裴今宴淡然的冷眸隐藏着心思,面无表情地扯谎,“午膳补贴多退少补,我又不好意思把银子贪下来,干脆就多点一些,吃不完的,就给孙叔他们吃。”

霍薇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苏明妆看了一眼不将情绪外露的裴今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八道菜——她不知裴二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宫里确实有补贴,但不算多,也没听说过什么多退少补。

给了就是给了,不会往回要。

裴今宴肯定是自己贴银子的,为了让望江楼的账目稍微好看一些,毕竟正是午膳时间,别的酒楼饭馆都爆满,望江楼却没客人,不用看都能猜到,账册多么惨不忍睹。

裴今宴问,“婶母怎么在这?”

霍薇心中忐忑,“咳……是这样,枫华身体不是不好吗?最近我来帮忙,所以……所以把望江楼交给明妆试试……”

声音越来越小,很是心虚。

裴今宴凝眉道,“把望江楼这么重要产业,交给她?”

其他小二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不能交给那个不学无术的女人。

苏明妆心里很无语——长期亏损,还重要?连她这不懂做生意的人,都觉得很离谱了。

霍薇内心怕自己这侄子,但又不想放弃机会,“账册都给她了,而且这任务她也接了,人家都接了,我们再往回要不太好,显得我们国公府小气……”

裴今宴又要说什么,但见周围都是望江楼的人,婶母又是来无偿帮忙,他不能折了婶母的面子,只能道,“让她试一个月,一个月后做不到就算了。”

“好好好,一个月,就一个月!”霍薇松了口气,可算是没得罪侄子。

国公爷是在偷偷帮望江楼,孙掌柜又如何不知?“二夫人,菜这么多,国公爷自己吃不完,您也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啊?我?”霍薇也不是傻的,看出其中隐情,“确实该用午膳了,我再点一桌菜吧。”

也算是照顾望江楼的生意。

裴今宴深深看了婶母一眼,沉声道,“别点了,一起吃。”

婶母能来帮忙,他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能让婶母破费补贴国公府的产业?

霍薇又推了几次,没推下,也只能坐下一起用午膳了。

同时坐下的,自然还有苏明妆。

三人开始用膳,苏明妆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到嘴,品了品味道——嗯,怎么说呢?不应该说是难吃,而是非常难吃!

苏明妆直接惊呆了!

她没想到京城这么好地段的酒楼,竟然能做出这么难吃的味道!

倒不是咸了淡了,而是……厨子对口味把控。

厨子对饭菜口味,就好比妆娘对妆容的审美、绣娘对花样子的审美一般,这种悟性是天生的,有就有、没有也再难培养。

当然……她刚刚说特别难吃,也是加入了这个地段酒楼价位该有的标准,如果把这个标准放在普通百姓家,或者军队的伙食里,应该就是中规中矩。


雅琴等人震惊,因为小姐从前争吵,很少这般阴阳怪气,都是直接撕破脸泼妇骂街。

王嬷嬷也惊讶,是没想到小姐竟然还击,她刚刚还在担心小姐继续委曲求全。

苏明妆当然想过伏低做小,让裴二夫人骂两句,也让裴老夫人消气。

但前提是,只有她和王嬷嬷在,没有学士府其他下人在。

因为有她们,就意味着消息极有可能传到母亲耳朵里,如果母亲听说她宠爱的宝贝在国公府受委屈、被欺负,定会伤心。

裴老夫人是被她气死固然不假,但梦中,母亲也是被她气死!

如果在裴老夫人和母亲之间,必须选一个气死,她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保母亲!

所以,今天她非但不能挨骂,还得成功反击,让母亲安心。

“你……”霍薇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你说谁呢?”

苏明妆认真地问道,“晚辈说的不是实话吗?早晨雅琴没取到膳食,说是您下的命令。但您刚又不知情,不是厨房阴奉阳违,难道是婶母您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您装糊涂的初衷,又是什么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分明是你!你装什么装?”霍薇抬高音量,怒吼道。

反观苏明妆,安安静静、乖巧可人,用出谷夜莺般的清脆嗓音,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晚辈哪里装,还请婶母明示呢,晚辈现在还糊涂着,到底是厨房说谎,还是您说谎。”

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前因后果。

心中感慨——裴二夫人这等武将之女,行军打仗不在话下,但后宅争斗还是嫩了一些,怎么能犯如此粗浅的错误?

倒是苏小姐的表现,超出众人预料。

刘嬷嬷见情况不妙,立刻扑通跪下,“二夫人恕罪,都怪奴婢!昨天二夫人吩咐奴婢的事,奴婢听成了不让厨房为雁声院提供膳食,所以擅自去通知了,奴婢该死!”

霍薇见刘嬷嬷给她找了台阶下,递去了一抹感激目光,心里又狠狠记了苏明妆一笔,“原来如此,看在你是府里老人的份上,便原谅你一次,下次注意些。”

“是,二夫人。”刘嬷嬷又磕了个头,之后起身。

霍薇看见苏明妆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只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其嘴脸,她强压着怒火,“明知有误会,为何不去知春院问?既然你这么有能耐,收拾厨房,便如了你的愿,以后自己开火过日子吧。”

苏明妆认真道,“婶母您错了,晚辈开火过日子并非如了自己的愿,而是如您的愿。还有,晚辈不去知春院问,是怕惊扰了老夫人养病,不想把这些腌臜事搬到她面前。”

“你……”霍薇面红耳赤,恨不得和这假惺惺的贱人鱼死网破!被这贱人红口白牙一说,倒成了她是恶人!

“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为何还用那种下作手段强嫁到国公府?”

众人也竖起了耳朵——是啊,从前怎样姑且不说,只说这两天,苏小姐并没做出任何过分之事,还本本分分,进退有度。

苏明妆垂下眼,脑海中涌出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我也后悔了……”

“!!??”众人。

霍薇没想到,竟问出个这样的答案,瞬间火冒三丈,“苏明妆,耍人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着裴家、苏家几乎翻脸交恶,今宴一辈子背负登徒子骂名,你满意了?”

“……对不起。”苏明妆垂下眼,除了这干巴巴毫无用途的三个字,她也不知该如何补救。


王嬷嬷不解,“小姐,我们不应该让人先把车卸了?”

苏明妆眼神意味深长,“你先别问,我们进去后再说。”

之后对雅琴和云舒道,“你们在原地等着,让学士府车夫也等一会,但什么都不要对他们说。”

“是,小姐。”两人答应了。

随后,苏明妆便带着王嬷嬷离开,车厢内只留下雅琴和云舒两人。

云舒小声道,“雅琴姐,你绝不觉得……刚刚小姐像变了个人?”

雅琴笑道,“小姐不是早就幡然醒悟?你忘了昨天小姐看了整整一下午的书,今天又向几位少夫人借了许多书?”

云舒点头,“我知道,但……不一样,小姐好像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深不可测了。”说着,叹了口气,“希望改变后的小姐,能得到裴将军的喜欢吧。”

“肯定能的,小姐出身名门,容貌在京城数一数二,之前只是骄纵了一些,现在收敛了脾气,与那些京城才女有什么不同?什么样的乘龙快婿配不上?搞不好到时候小姐看不上裴将军了,哼!”

两人结束短暂谈话,离开车厢,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去了。

另一边。

王嬷嬷跟着小姐进入国公府门,忐忑问道,“小姐,您为何不让他们卸车?是有什么隐情吗?”

苏明妆莞尔一笑,神秘兮兮道,“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别说话。”

“是,小姐。”王嬷嬷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

苏明妆走到门房,对里面的门丁道,“你们几个,出来帮本夫人卸车。”

几名国公府门丁交换眼神,之后有一个身材高瘦、年龄大概三十左右的门丁道,“裴二夫人有令,说既然夫人您有能耐强嫁到国公府,那就定有能耐自给自足,我们国公府下人不听您差遣。”

苏明妆也没和门房多说,直接退了出去,笑着对王嬷嬷道,“看见了吧?”

王嬷嬷愤怒之余,更是惊愕,“小姐您怎么知道?您今日不是和奴婢一同回学士府了吗?”

苏明妆灵动明眸,缓缓失去色彩,几不可见地染了一些阴影,“……哦,我猜的。”

她当然不是猜的,而是梦里发生过。

梦里——敬茶仪式,她被卸了关节,疼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睡了一天,下午时才回学士府。

回去后,发现等在府门口的下人一脸懒洋洋、没有见到她的喜悦,便大发脾气,去了父母那里又对着父母发脾气,兄嫂来看她,她又对着兄嫂发脾气。

大家知道她被欺负后,包容了她,全家安慰她,说要送她礼物消消气。

她便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整整六车的礼物,让嫂子们肉疼很久。

没错,梦里她带回来的可不是三车礼物,而是六车礼物!

她兴致勃勃地下车,让国公府门房来搬,却听说裴二夫人下令不让她使唤下人,她便立刻跑到知春院和裴二夫人吵了起来,还被裴二夫人打了两巴掌。

嗯……

裴二夫人打人很疼,只是照比裴今宴少了些心计。

裴今宴收拾她,是直接卸关节,不留把柄。裴二夫人直接上巴掌,把她的脸打肿。

而她顶着肿脸折回学士府,父亲赶来为她主持公道。

裴今宴无奈,只能当众道歉,裴二老爷也连夜赶来向他们父女赔礼道歉,还重重罚了裴二夫人。

也许就这一日,裴今酌记恨了苏学士。

想到梦境,母亲离世、父亲丢官,苏明妆心就好像刺入无数钢针,疼到难以呼吸。

“小姐,您怎么了?”王嬷嬷见状,焦急,“您实话和奴婢说,是不是生病了?求您了,让奴婢请位大夫来吧!”

苏明妆紧紧抓着心口前的衣襟,连着深呼吸三次,才勉强平复刺痛,摇了摇头,“我没事,嬷嬷别担心,不过一会可能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便直说,奴婢立刻去办!”王嬷嬷看着小姐娇媚的小脸上,惨白惨白,只恨不得顶替小姐生病。

苏明妆向府内慢慢走着,看着国公府陌生又熟悉的景致,“我想做一些事,也许令人费解,但我不想解释。所以我需要一个对我足够忠心、善于随机应变陪我演戏,又不会多嘴询问之人。不知嬷嬷是否愿意帮忙,当然,作为回报,钱财方面我定不会少你。”

原本苏明妆并没想过把什么人拉到她计划中,但今天在学士府“冰水事件”,王嬷嬷接得实在太好,演技浑然天成,她才萌生让王嬷嬷来帮忙的念头。

王嬷嬷立刻道,“小姐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奴婢是您的奴婢,您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

苏明妆摇了摇头,呐呐道,“从前,我对你不算好,我没资格要求你忠心。”

从前,她目中无人,根本不拿下人当人看。

王嬷嬷叹了口气,眼神释然,“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现在的小姐对奴婢很好,奴婢只向前看。”

苏明妆一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如果真能彻底抹灭,就好了。

“小姐您有什么要求直说,奴婢发誓,绝不多嘴询问!”王嬷嬷严肃道。

苏明妆收敛心神,“好,那我就说了:我打算到知春院,故意让裴二夫人骂我,我会佯装出痛苦,以达到让裴家一步步卸掉仇恨的目的。”

王嬷嬷先是不解,随后叹息道,“裴将军他……值得吗?”

苏明妆就知道王嬷嬷误会了,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缓和双方矛盾,讨裴今宴的欢心。

虽然这误会比较尴尬,但细想也不错,就不用她费心解释:未来裴家得势,会对苏家不利。

《孙子兵法》有云:

王嬷嬷等人当即就怒了,可惜身为学士府下人,她们又不敢当面顶撞主子,只能暗暗着急。

严氏正要劝,二夫人霍薇便摆了摆手,用手势告诉妯娌兼好友——这件事你别管。

苏明妆平静回答道,“多谢婶母夸奖。”

“???”众人。

严氏和霍薇都惊愕——今天这苏家小姐竟能忍气吞声?之前诬陷今宴,煽动苏学士来国公府闹事的劲头去哪了?

王嬷嬷等人,也懵了——裴二夫人骑在学士府头上拉屎,小姐怎么会不生气?

其实苏明妆也没料到,自己会不生气。

来知春院之前,她曾计划过:无论裴二夫人说得多难听,为了不让裴老夫人吐血,她都会忍!打碎牙也会咽下去。

但真正来到这里,面对裴二夫人的侮辱,她竟然不气。

究其原因……也许在梦里,她活过一生、死过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再计较这些虚荣颜面,以及细枝末节的得失了 。

她现在只想安稳度过这一年,一年之后与裴今宴和离,回到学士府,做一个乖巧孝顺的女儿,一直陪伴父母。

再者说,她诬陷裴今宴,把裴老夫人气病,别说骂她,便是把她绑在柱子上抽几十鞭子都是应该的。

只要给她留一口气,只要让她活着回家,她都能接受!

厅堂内,鸦雀无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霍薇哪是这么好对付的主儿?片刻惊愕过后,立刻冷笑起来,“苏姑娘不是出名的京城双珠吗,怎么这么讲道理了?我很好奇原因呢,说说看。”

苏明妆依旧垂眉低目,恭敬回答,“让婶母笑话了,从前是晚辈年幼无知,如今已为人妇,自是要收敛脾气、孝敬长辈。”

“哈?你以为这样,今宴就能看上你?不是当婶母的打击你,今宴那孩子最是有原则、好颜面之人,而且还记仇,他原谅不了你的。”霍薇笑吟吟,眼神一直在女子脸上,想捕捉她的懊恼和挫败。

苏明妆心里道:裴二夫人了解裴今宴,他确实记仇。

梦里,也只有“她”跑去找裴老夫人吵架,才能让裴今宴来和她吼上几句。

若非如此,两人同一屋檐下、擦肩而过,他都不会看“她”半眼,她在他心里,甚至都不如国公府里的一条狗。

“明妆多谢婶母提点。”

“……”霍薇脸上的冷笑慢慢收敛,唇线抿紧,眼神也有了杀气,用更恶毒的口吻道,“今宴心里有喜欢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栽赃,今宴早于她双宿双飞了!”

苏明妆一愣,下意识抬眼看去——裴今宴现在有喜欢的女子?不会吧!?在梦里,这个时间段裴今宴一心扑在差事上,满脑子都是振兴国公府,哪怕是顾翎羽,也是后来出征,两人慢慢日久生情的。

当看到裴二夫人那得意的表情,她明白了——原来是故意说出来刺激她的。

这刺激可以说完全……不疼不痒,她真的不在乎。

不过,苏明妆转念一想——她虽相信这些会发生,但她以做“梦”的形式知晓,便有一个视角问题。

人心隔肚皮,她的视角当然看不到裴今宴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在顾翎羽之前,他还曾喜欢别的女子呢?

或者,裴今宴此时有喜欢的女子,但因为她的出现、因为她把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所以裴今宴便没心思在男女之事上,直接把那段感情淡忘了?

据她的了解,裴今宴这个人虽是奇才,但生性淡薄,哪怕是后期和顾翎羽在一起,两个人更多的也是惺惺相惜、相敬如宾,并不像有些性情中人那般挚爱浓烈。

想到这,苏明妆思忖片刻,又认真问道,“请问婶母,方便告诉我那位姑娘的身份吗……您别误会,我不是想报复,只是不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如果裴将军愿意,可以娶那位姑娘为平妻,待满一年后,我与裴将军和离,这样裴将军就能和那位姑娘在一起了。”

“……”霍薇直接被噎住了。

“……”众人。

苏明妆见裴二夫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也许人家只是想刺激她一下,她这般回答,倒好像是拆招,让裴二夫人下不来台。

裴二夫人身份特殊 ,苏家后期的衰败,母亲被气死、父亲把她赶出家门,也和裴二夫人有一些关系。

她自知自己是“京城双猪”,是众人口中的废物,她无才无能,不敢妄想对付这些未来的显贵,所以只能伏低做小,更何况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她招惹裴今宴,父亲也不会与裴家为敌,后期平步青云的裴家也不会把苏家斗败。

对!她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想到这,苏明妆主动为裴二夫人挽尊,“当然,裴将军愿意娶谁,是裴将军的自由,退一步说,裴将军的终身大事也由老夫人做主,刚刚是晚辈逾越了,晚辈道歉!”

说着,规规矩矩地福了一个礼。

“……”众人——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霍薇被气得脸色发白,“好……好……好你个苏明妆!难怪今宴会中你的圈套,果然有一手!”

“……”苏明妆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解释。

“咳咳……”一旁严氏咳了起来。

苏明妆急忙关切问道,“老夫人您怎么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然晚辈快速敬茶,您早些回去休息?”

严氏虽不会表现出明显敌意,但对苏姓女子也没有半分喜欢,冷淡道,“无碍,不劳苏姑娘操心。”

霍薇冷笑出来,“我还在想,誉满天下的‘京城双珠’怎么会如此乖顺,闹了半天,是想早些结束敬茶仪式啊?”

为何苏明妆和玉萱公主被称为京城双珠?

因为,一个是苏学士和夫人的老来女;一个是当今圣上和皇后娘娘的老来女,两人极其有缘,

不仅同年出生,而且都被父母惯坏,脾气骄纵不讲道理,在京城闺秀圈子里,人缘是顶顶臭的,没人愿意与两人交往。

至于为何叫“双珠”,表层意思是“老蚌得珠”,底层意思是“蠢笨如猪”。

苏明妆解释,“婶母您误会了,晚辈没有……”

没等其话说完,霍薇便挑眉阴笑,“不是来敬茶吗?来呀,开始敬吧。”


苏明妆,“……”就这么把真话说出来了?

霍薇看向窗外,院子里的景致,喃喃道,“这烂摊子,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裴家人—天顽固,国公府就—天好不了。”

苏明妆垂下眼。

霍薇又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出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声音—顿,脸上闪过窘迫,“关于望江楼之事,我……谢谢你了。但你别指望我向你道歉,你害得今宴名声扫地,这件事儿咱们没完!”

苏明妆点了点头,“知道了。”

“……”霍薇。

实际上无人知晓,自望江楼—事,苏明妆更愧疚了。

从前她知道裴今宴好颜面,却没想到这么好颜面。

她毁的,恰恰是他最在乎的。

两人各有所思,沉默着出了房门,回到厅堂。

苏明妆听说国公府的情况后,意识到自己的栽赃,给本就焦头烂额的国公府又雪上加霜,心中也是沉甸甸的。

但还没等她回到座位上,就见眼前—个黑影闪过,紧接着扑通—声。

苏明妆吓了—跳,急忙后退两步,却见跪在她面前的,竟是孙掌柜。

“孙……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孙掌柜那张黝黑刚毅的脸上,满是难堪的红,“小……小人想向夫人道歉,是……小人从前听信传言,先入为主,以为夫人陷害国公,所以夫人到望江楼时,小人态度轻视。如今冷静下来,小人却不觉得夫人有何顽劣不堪之处,相反……夫人温和贵气、善良大度,小人……小人有罪啊!”

说着,便邦邦邦地磕头。

苏明妆心情复杂,—时间不知从哪说起,只能地对裴二夫人道,“婶母,请让孙掌柜起来,他的歉意我收了,用不着磕头。”

霍薇怔怔地看着女子,眸中有些意味不明的跳跃光芒,之后,好似意识到自己失态,生涩地收回视线,对孙掌柜道,“既然夫人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你这么磕下去,她也不自在。”

“……小人多谢夫人。”

虽然及时被拦住,但当孙掌柜起身时,额头已满是血,看得苏明妆和王嬷嬷差点惊叫出来。

裴二夫人叹了口气,起身将自己帕子递过去,“擦擦吧,孙掌柜啊,你何时才能改掉这冲动的毛病?而且你能不能珍惜下自己的身体,你不是铁打的!”

孙掌柜没接裴二夫人的手帕,自己掏出帕子,侧着身子清理额头上的鲜血。

苏明妆看着恩怨分明、铮铮铁骨的孙掌柜,又想起梦里……孙掌柜因为他而死了,心中的内疚再次溢出来。

孙掌柜见夫人美颜的面庞惨白—片,—双好看的黛眉皱得很紧,侧着身子,微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额头,心中也是后悔得紧——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辈子怕是连杀鸡都没见过,他确实是吓到她了!他真该死啊!

想到这,擦完了头上血,夹着嗓子道,“夫人恕罪,小人以后再不敢了,再也不这般冒失地吓唬您。”

生怕子粗粗的嗓子,再吓坏好似仙女的夫人。

霍薇嘴角抽了抽,吐槽道,“我说孙掌柜,你用得着这样吗?”

孙掌柜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刚刚吓到夫人,所以过意不去吗?夫人是学士府大小姐,从前肯定没见过这种粗人,我应该收敛着点。”

霍薇总觉得哪里古怪——学士府大小姐、没见过粗人,说的是京城双珠?总觉得苏明妆跟着那手持皮鞭的雨萱公主,应该见过不少暴虐场面才是。

又偷眼看了苏明妆—眼,见其惨白的脸色确实不假,霍薇心中也纳闷了——难道,传言真的有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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