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内心却随着回忆而抽痛。
小稚到底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作为一个母亲,如若不是真正伤透了心,怎么可能亲手割舍掉自己的孩子?
但是我真的无法忘记,当初那碗滚揉的热汤泼在我脸上的温度。
我留了疤痕,无论怎么用药都不见得好。
小稚却指着我的脸大声嘲笑:「妈妈真丑,你不能再去接我放学了!别人看到你的丑样都会笑话我。」
「还是白琅阿姨好,她又酷又漂亮。她才是我的妈妈!」
家里的保姆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
听到小稚这么说,真以为家里马上就要换人入室了。
背地里向她打听:「你爸真如此喜欢那个女人?」
小稚揪着娃娃的耳朵大声道:「那是当然,爸爸亲口说过,如果我是白琅阿姨生的就好了。这样的会他就不用娶那么乏味无趣的女人,娶那个糟糠!」
即便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可到我正决定离开的那一天。
我还是最后一次站到了小稚的面前。
我的手一点一点抚摸着她的脸颊。
悲戚的像是在摸一件珍宝。
这是我精心养育多年的孩子啊,每一处皮肤,每一处皮肉。
都承载过我无限的爱。
我含泪问她:「小稚,如果妈妈真的离开,你愿意跟着妈妈走吗?」
小稚奇怪的看我一眼:「反正你又不是真的消失。」
「那如果是真的呢?」
「那我也不愿意。」
「白琅阿姨的狗狗今天生病了,我等下还要带它去医院。」
「那条狗狗白琅阿姨可喜欢啦,我们都很担心呢。」
她的妈妈,比不上别人的一条狗。
我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慢慢站起身,目光一寸寸变得冰冷。
然后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