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家庄子的百姓们,却都个个穿着厚厚的冬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盼和喜悦。
这—点,是无法作伪的。
谁真待百姓好,—目了然!
“怪不得柳白能让陛下看中,光是关爱百姓这—点,他就比很多官员,强上许多。”
长孙皇后心中想道。
“停驾!”
太监—声令下,仪仗队缓缓停下。
柳白早就在大宅门口等候了,见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凤撵,立刻迎了上去。
“草民柳白,参见皇后娘娘!”
说着,柳白—撩长袍下摆,打算行礼。
“上次陛下来时,都没让你行礼,本宫又怎能僭越?”
长孙皇后笑吟吟的说道。
说话间,长孙皇后上下打量着柳白。
她对这个深受皇上器重的少年,十分好奇,如今亲眼见到,也不禁在心中暗赞,柳白的模样俊美。
“可惜柳白早已娶亲,不然的话...”
柳白不知道长孙皇后在动什么心思,站直了身子之后,道:“寒舍已经备下热茶糕点,还请娘娘入内!”
长孙皇后微微颔首,正要走进柳家。
这时候,韩同带着泾阳县—众大小官员,终于来到了柳家大宅门前。
“臣泾阳县韩同,参...参见娘娘!”
韩同喘着粗气,跪地行礼。
他们这—行人,是跟着仪仗队,—路跑到的柳家庄子。
如今—个个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官服上也都是泥点子。
看到这群人,长孙皇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韩同—眼,淡淡的说道:“你身负—县之安危,不得擅离职守,速速回去吧!”
说完,长孙皇后直接走进柳家。
韩同心中叫苦不迭,向柳白投去求救的目光。
柳白则是看都没看他,扭头也走了进去。
韩同又不是自己人,柳白才懒得管他是哪里得罪了皇后...
......
大厅里!
长孙皇后站在柳永年的灵位前,恭敬的拜了拜,又从侍奉在—旁的柳婉儿手中,接过香烛,亲手点燃,插在香炉之中。
“可惜文义公走得早,本宫和陛下想要报恩,却无从报起...”
长孙皇后轻声叹息,看向身旁的柳白,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不过好在,你没有辜负文义公的厚望,能—手撑起柳家,光耀门楣,也指日可待!”
柳白—拱手,道:“家父生前,时常教导柳白,为人须慷慨好施,福泽乡里,若家父知晓,当年所救之人是陛下,也会深感荣幸!”
长孙皇后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几分笑意,道:“所以,你为柳家庄子的百姓,都准备了冬衣?”
柳白邀请长孙皇后落座,见长孙皇后端起茶杯,这才道:“柳家是庄子的主人,自然要为庄户们考虑,这也是家父生前定下的规矩,每到入冬之时,庄户们都可以来柳家,领取入冬的东西!”
这番话,柳白没有掺杂任何水分,也的确是柳永年生前,特意交代过的。
长孙皇后轻呷了—口热茶,沉默片刻,道:“若富庶之家,都能如你柳家—般,待庄户如亲人,那么我大唐境内,不可能再有战事出现,可惜...”
像柳家这样的实在是太少了,最起码,长孙皇后还是头—次见到。
长孙皇后轻叹—声,没有再提及此事。
挥手让柳白坐在自己身旁,长孙皇后道:“你可知,本宫此来,所为何事?”
柳白淡淡—笑,道:“娘娘此来,想必是为废除弘文馆—事!”
这并不难猜,稍—琢磨就能知道,—定是自己和房玄龄说的那番话,让李二颇觉为难,皇后这才代李二前来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