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上热搜时,我正搓洗着他昨晚换下来的内裤。
视频里,他一步一叩首,虔诚地爬着九十九级台阶。
“为爱祈福,愿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配文下,全是点赞和祝福。
我安慰自己是眼花认错人,连忙拨打他电话。
接通时,一个甜腻女声刺破耳膜。
“宇轩哥在佛前为我供长明灯呢,姐姐是谁?”
大脑顿时空白,还没来得及回应,通话戛然而止。
挂断前,陈宇轩冷漠的声音清晰传来。
“没谁,不重要的普通朋友。”
视频循环第七遍时,我攥着男士内裤的指节已经泛白。
昨夜还和我抵死缠绵的人,此刻却穿着我熨的西装,在梵音里为别的女人祈福。
今早送他出门时,他明明说要去临市出差。
我不死心,又拨打他的电话,却发现已被拉黑。
拉黑前最后一条信息:”忙,别烦,晚点回。”
以往,我都会马上道歉,然后识趣地不再打扰。
今天我才明白,重点不是”忙”,而是”烦”。
我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还是起身清洗了他换下的衣物和床品。
陈宇轩有洁癖,见不得脏乱。
然后又从冰箱拿出他爱吃的菜,做了一桌晚饭。
毕竟,他说晚点回来。
这夜,我守着满桌子菜等到天明,蛋糕上蜡烛燃尽成斑驳,他也没回来。
没电话,没短信。
他彻底忘了,昨天是我们相识二十周年的日子。
清晨,我默默倒掉冷饭。
刚要回卧室,门开了。
陈宇轩浑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进来。
脏污的鞋踩过地毯,留下几个大大的黑脚印。
这地毯,是三年前尼泊尔旅行时我们挑的。
我一直舍不得用,前些日子他说用,还说再送我,我才拿出来。
那天,他把我按在地毯上死命索取。
事后,他埋头在我颈肩,喘息低语。
“好清清,要是哪天你不在了,我还真不习惯。”
我搂着他亲吻,许诺会一直在他身边。
那次,地毯蹭得我背后通红掉皮,我却满心欢喜。
如今想来,在他眼里,这不过是块踩脚布罢了。
我将他扶到卧室躺好,递上解酒药。
垂眸轻问:”昨天接电话那女孩是谁?”
他本迷蒙的双眼瞬间带了几分清明。
“一个新来的实习生。”
“真的?”
陈宇轩脸色一沉。
“唐清,你什么意思?
怀疑我?
整天疑神疑鬼,闲出病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没说话,低头打开热搜视频递给他。
陈宇轩瞬间暴跳如雷。
“好啊,唐清,你居然找人跟踪我!
有病就去治,别TM恶心我。”
他的话,像刀在我心上翻割。
我掐紧双手,可强忍的眼泪还是倾泻而下。
许是没想到我突然就哭了,陈宇轩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伸手把我扯进怀里。
“清清,我喝多了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那她到底是谁?”
陈宇轩罕见地沉默了。
他不知道,此刻他领口内侧的口红印正刺得我眼睛生疼。
天刚亮,我正做着早餐,陈宇轩揉着太阳穴从卧室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