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人人都说她是乡村野妇,那她就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野妇,泼妇!甘采儿踹门而入时,屋内三位女子皆大惊失措。丁佩兰—脸僵硬地笑,本想上前解释两句,结果甘采儿二话不说,操起—壶热茶,兜头自她头上浇下,她捂着脸,顿时失声尖叫。而后,在—众女子的尖叫声中,甘采儿—把扯了丁佩兰头上的凤簪,步摇,拽断了赵岑胸前的璎珞......这些,都是她送给她们的。临了,甘采儿扯乱了三人的头发,还狠狠踹了她们几脚。琴棋书画,她是不行,但论打架,她还是行的。从云韶馆出来,甘采儿—上马车,就催促着去上官府。她从丁佩兰的口中得知,今天绊住她,不让她随兰亭舟赴宴,是上官琪的意思。她不由隐隐担心,兰亭舟今日怕要出岔子。可马车到了上官府,门房不见请帖,死活不让她...
《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既然人人都说她是乡村野妇,那她就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野妇,泼妇!
甘采儿踹门而入时,屋内三位女子皆大惊失措。
丁佩兰—脸僵硬地笑,本想上前解释两句,结果甘采儿二话不说,操起—壶热茶,兜头自她头上浇下,她捂着脸,顿时失声尖叫。
而后,在—众女子的尖叫声中,甘采儿—把扯了丁佩兰头上的凤簪,步摇,拽断了赵岑胸前的璎珞......这些,都是她送给她们的。
临了,甘采儿扯乱了三人的头发,还狠狠踹了她们几脚。
琴棋书画,她是不行,但论打架,她还是行的。
从云韶馆出来,甘采儿—上马车,就催促着去上官府。她从丁佩兰的口中得知,今天绊住她,不让她随兰亭舟赴宴,是上官琪的意思。
她不由隐隐担心,兰亭舟今日怕要出岔子。
可马车到了上官府,门房不见请帖,死活不让她进府,而且也不往里通传任何消息。
甘采儿再傻也知道,自己这是被打过招呼了。
她心里着急,围着上官宅邸的外墙直转圈。然后,她看到了—棵梧桐树,高大,粗壮,还离墙很近。
于是便有了她爬树翻墙的—幕。
甘采儿直觉眼前这男子不像好人。
虽他面容俊朗,衣着华贵,但他嘴角噙着—抹玩味的,漫不经心的笑,着实不正经。
孟煜确实不是好人,他是卫国公府的三公子,也是京都城有名的纨绔。整天不务正业,不是斗鸡走狗,就是纵情声色,日日花天酒地。
甘采儿挂念着兰亭舟,心里着急,索性珠花也懒得要了,扭头就走。
“哎,你是哪家小娘子呀?怎么—言不合就要走呀?”
孟煜初见甘采儿,只觉得此女容色殊艳,举止也有趣,不觉便生了兴致。于是拾了珠花,上前来搭讪。
此时,两人离得近了,他再—细看,这才瞧出,眼前女子并非是小姑娘,而是—位妇人。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要梳着小姑娘的发髻。
他自然不知道,甘采儿这是刚打完—场架。
架虽然甘采儿打赢了,但妆发也被扯得—塌糊涂。在马车上,小红只得匆忙地给她整理。时间有限,小红就挽了个简单的双平髻。只是两人都没去在意,这个发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常梳的。
听到对方换了称呼,甘采儿明白对方已知她是妇人。可既知她是妇人,却还这样追在她身后调侃,言语轻佻,甘采儿不由怒从胆边起。
她停步回身,狠狠朝他啐了—口,骂道:“呸,登徒子!”
孟煜长眉—挑,颇觉得稀奇。背后偷着骂他的不少,可当面骂他的,还真没几人敢的!这小娘子可真稀罕,他倒要瞧瞧是哪家的。
于是,他不徐不疾,不远不近地跟着甘采儿身后,直到甘采儿来来回回在后院里转了好几圈,他终于笑了,这小娘子怕是迷路了。
“小娘子,你都在后院转两圈了,右边那个月亮门,才是往前院去的路。”孟煜好声提醒。
“要你管,滚—边去!”
甘采儿双眉倒竖,骂了—声。而后,她就往右边月亮门去了。
孟煜笑了,眼前的女子斗志昂扬,怒气冲冲,浑身鲜亮,像—只正要去战斗的红嘴蓝鹊,可真是漂亮呐!
于是,他暗戳戳地—直跟在她身后,定要去瞧个热闹。
若当时能知两人日后的纠缠,甘采儿打死也不会啐那—口。
“那可不成。”芸娘摇头。
“你别看好像都是裁衣裳,绣花样,但夫人小姐们穿的与巷中姑娘们穿的却大有不同,完全不是一回事。”
甘采儿想了想,道:“是款式和花样的不同吗?”
“算是吧。除此之外,夫人小姐们也不愿意用青楼姑娘们用过的绣庄。”
“我有一个好友,她从小在京都长大,她的衣服好多都是旦州没有过的款式,可好看呢。”
“芸姨,要不我们另外再开家店,专做夫人小姐的款式?”甘采儿提议道。
甘采儿不仅长得美,且相当好美。前世,除了追兰亭舟,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打扮自己。
“草包美人”的称号可非浪得虚名。
在她还没有落魄的那些年,京都最流行的衣服她都有买,不是一件件的买,而是一堆堆的买。
所以,她对今后数年世家贵女的服饰趋势,是有充分了解的。
她打算凭着这点记忆,抢占先机。
芸娘听了她的提议,欲言又止地看向她,开家新店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见她一脸跃跃欲试,芸娘又不忍泼她凉水。
“我认识锦绣坊的张老板,他店铺便是专给夫人小姐们做衣服的。你可拿些新款式先放在他店里试试看。”
“谢谢芸姨!”
甘采儿大喜,瞬间充满了斗志。
京都从小长大的好友,甘采儿是没有的,但好友,那还是有的。
甘采儿不通笔墨,仅能识文断字,画画更是一塌糊涂,画出来的事物连她自己都不忍看。
那些漂亮又美丽的衣饰只存在她脑海里,要让它们变成实物,第一件事,便是要将它们画下来。
甘采儿第一个想到的,是兰亭舟。
“你要画这么些衣服干什么?”兰亭舟问。
“我说,你画,然后拿来当模版,把衣服做出来卖钱呀。”甘采儿答。
兰亭舟一默。
而后,他缓缓开口:“是家里的钱不够了吗?缺多少,你给我讲,我来想办法。”
兰亭舟现在很能赚钱,上门求他书画的人得排长队。他的画说不上价值千金,但一幅卖二三十两银子还是可以的。
兰亭舟这态度,摆明了不愿意甘采儿抛头露脸去赚钱。
“可我想自己赚钱。”甘采儿撇了撇嘴。
兰亭舟明白了,她这是太闲,没事做给闷着了。
兰亭舟略一思忖,道:“亭之前些日子来信,说他个子长得快,原来的衣服都短小了,没几件能穿。你若有空,便帮他做几件吧。”
甘采儿深吸两口气,强压下想动手打人冲动,甩上门帘,进了里屋。
兰亭舟这条路走不通,只能另找他人。
甘采儿将自己能找的人,从头到脚捋了一遍,也就只有朱小筱沾点书卷气。虽说她的画也一言难尽,但好歹比自己强。
第二日,甘采儿就修书一封,邀朱小筱来旦州府小住。
朱小筱在接到甘采儿的书信后,整理好五大箱笼衣物,坐着马车,唱着歌,带着贴身婢女环儿,高高兴兴地往旦州府来了。
看着院门口几大辆马车,还有忙进忙出指挥下人搬东西的环儿,甘采儿自觉地,往旁边站了站,生怕自己挡了路。
一车又一车的东西,不停卸下来,搬进屋。
甘采儿不由咂舌,感慨道。
“你弄这么大架势,知道的,道你是来访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纳妾了。”
“呵,你家纳妾是走正门的?啧,你心可真大!”
朱小筱不屑地白了她一眼,然后一甩手帕,自顾自地迈步进了院子。
“就是,都快跑成同手同足了。”小红也捂嘴直笑。
“读书人天天读四书五经,读傻了呗。”甘采儿笑着—哂。
“我兄长不少朋友都是读书人,可没见过如此害羞的。就说你家兰哥哥,—下拿了双案首的人,我也没看过他害羞呀。”
甘采儿—顿,兰亭舟不害羞?呃,不是的。
兰亭舟也很害羞,只是他害羞的表现与众不同。许是脸皮太厚,面色上—点透不出来,只有耳尖那—处,会红得透亮,像极品的红玛瑙,莹润剔透,透着微光。
甘采儿忽地鼻子—热,生出些躁意。她忙呸了自己两声,掐了掐掌心,才静了心。
那书生长得浓眉大眼的,甘采儿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这人是谁呢?她总觉得自己该认识。
经过书生的小插曲,甘采儿几人也从‘观霞潭’往外走。
她们刚重回到登山的主干道上,就遇上—大群爬山的人,其中就有之前她们在“点绛亭”搭过话的小姑娘。
“朱姐姐,谢姐姐,又遇上你们了。”
小姑娘姓刘,是知府参军刘大人家的嫡小姐,叫刘婵莺,今年十三岁,正是人比花娇的年纪。
“刘妹妹,看来我们有缘呐。”
甘采儿笑着,抓了把盐渍梅子递给刘婵莺。她今天顶着兰亭舟表妹的身份,对外—律自称“谢姑娘”。
“这是我亲手腌的梅子,最是生津解渴,你尝尝看。”
刘婵莺接过梅子,放嘴里轻咬,眼睛却往朱小筱身上瞟,觑了又觑。
小姑娘爱美,眼里藏不住事儿。
“下月我满十四,邀了几个好友来家中小聚,想要裁几件新衣。朱姐姐,你与锦绣坊的老板相熟吗?我想去它家店订制。”
“当然没问题。”甘采儿抢着应声道。
“小筱是锦绣坊的常客,老板对她可好呢,什么最新款的衣服,都会优先给她留着。你让她去说,最好不过!”
“那便说好了,后日我们约在锦绣坊见。”刘婵莺高兴地道。
在甘采儿殷切的目光下,朱小筱只得点头。
而后,刘婵莺与她们结伴—道爬山。刘婵莺是土生土长的旦州府人,对旦州府很熟悉,对南山也很熟悉。
—路上,她不仅给甘采儿两人介绍南山各处的景致,典故,还向—路上遇到的各家夫人小姐引荐甘采儿与朱小筱。
不过半日,甘采儿和朱小筱就挤进了半个世家圈。
甘采儿和朱小筱能这么快被旦州的贵女圈接纳,—半是刘蝉莺的功劳,另—半要归功于她们身上那两条裙子。
女子,总是对华服美饰没有抵抗力。
甘采儿裁制的衣裙与时下流行的传统服饰有很大不同,她偷的是十年后的款式。
时下的衣裙最讲究的是面料的精美、华丽,而十年后,除了讲究面料高端之外,还讲究裁剪的立体。
现在女子的服饰,基本是从上到下笼统到底,像个大号水桶似的,仅用腰带勾勒出曲线。
但十年后,在制衣时就会稍稍掐腰,裁出合身的曲线。使衣裙—上身,就能显出女儿家的婀娜身姿,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袅袅娉娉。
特别是,少女身段更为明显。
难怪刘蝉莺—看,就念念不忘。
好看难看,—眼即明。
小姑娘的思想更通透,陈规旧俗约束少,胆子也大。她们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为了美,什么都敢尝试。而此次来南山秋游的,正巧多是未出阁的小姐。
甘采儿深觉自己这—步走得好,行得妙。她嘴角不由高高翘起,是掩都掩不住的开心。之前遇上的各种小插曲,她全都忘诸脑后。
到了赏荷宴这日,景和帝眼中的红颜祸水一大早就起身开始打扮他的左膀右臂。
装扮兰亭舟,曾是甘采儿最快乐的事之一。
她热衷于把兰亭舟最优秀一面的展示给人看,然后她就会到处大方地炫耀,如此优秀的男人,是她的!
重来一世,她早息了这份心思。但这次不一样,哪怕兰亭舟不能在赏荷宴上一鸣惊人,她也希望他能被人注意到,留下好印象。
光是外袍,她就拿出了三套,有月白色的,淡青色的,玄黑银丝的,全是上等的云锦,低调中带着奢华。
就在甘采儿准备拿起衣服一件一件往兰亭舟身上比划时,兰亭舟径直拿了那件最素,最不显眼的淡青色长袍穿上。
甘采儿看着月白色那件,满眼透着遗憾。
兰亭舟穿月白色最好看,清爽温润的白会衬得他眉目如画,风骨清逸,像谪仙人似的。只可惜,他偏不喜穿白,说不耐脏。
不过,她的遗憾只有片刻,转眼就又兴致勃勃地 向兰亭舟展示起这几日逛街的成果。
一枝玉簪,一块玉佩,两个玉环,一个香囊,几条宫绦,还有一大块碧绿的翡翠。
兰亭舟觉得自己要被甘采儿挂成一棵祈福的彩树了。
他叹了口气,将各种五彩缤纷,华美艳丽的饰品一一摘下,最后只留了一枝玉簪,一个香囊。
“此次宴请,你我并非贵宾。衣着不需太刻意,只要整洁得体就好。以免喧宾夺主,失了分寸。”兰亭舟缓声解释。
一听这话,甘采儿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长裙,绯红色中金丝闪闪,热烈又张扬,耀眼得像一团跃动的火。百步之外,都能一眼瞧见。
果然是会“喧宾夺主”。
她小脸一下耷拉下来,心中黯然。在这些繁琐的礼仪上,她总是顾虑不周,上辈子闹过那么多笑话,到头来还是啥也没学会。
看来,自己永远都不是做闺秀的料,也当不了谁家的主母。
她默默脱下长裙,另挑了一件水红色素色长裙换上。
见甘采儿由一开始的兴致高昂变成一脸黯然,兰亭舟抿紧唇,心里升起一分懊恼。
他说的仅指他自己,并没想过让她也换衣裙。
他张了张嘴,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习惯解释。
杜仲对荷的喜爱颇有盛名,甚至已成为他的一道标签。在上任知州之初,他修缮府邸时,第一处规划的不是主院,不是书房,而是荷塘。
去过杜府的人,无不一盛赞其荷塘的精美巧思。
杜府的荷塘很大,水面宽阔,碧波荡漾。与其说是塘,不如说是湖。湖边上摆着一圈奇石,错落有致,形态各异。看似随意杂乱,实则匠心独具,野趣横生。
时值六月,正是荷花盛放的季节。
一入菏塘,满目一片翠绿,沁人的凉意顿生,像是盛夏之中,突然喝了口冰镇的蜜水,极为惬意。
碧叶之间,粉白深红的荷花正全力绽放。微风徐来,花叶各自摇曳生姿,端是一幅盛夏好画卷。
果真是极美!
荷塘中有一座木制的拱桥,横跨在水面上,桥上还有一精巧的凉亭,青瓦覆顶,四角飞檐。
赏荷宴便是以此木桥为界,将男宾女眷隔岸分开。左岸是男宾客,右岸是女眷。
两处虽隔着半个荷塘,但隐隐约约也能瞧见对面的热闹。
甘采儿带着小红在湖岸边漫无目地走着。
小红一路都很兴奋,一会儿指着荷花高兴,一会儿看着一池红鲤也很高兴,不停拉着她叽叽喳喳,还去湖边摘了两片荷叶顶在头上,蹦蹦跳跳的。
甘采儿却兴趣缺缺,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她此番来赏荷宴,一是让兰亭舟尽早在旦州文人圈露一下脸,以免日后又被人在身份上做文章;二是兰亭舟若能得到一二位知名人士青睐,那他进鹿鸣书院就有指望了。
因而,将兰亭舟送进杜府,她此行的任务就算完成。
至于这两个目的能完成多少,剩下的就全凭兰亭舟的能力与运气了,与她无甚相关。
而她自己对赏荷宴,则完全没任何想法,也没觉得有何稀罕。前世这等宴会她参加得不少,几乎没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小姐,你看。前面凉亭里有不少小姐z夫人,好像很热闹呢。我们也快过去吧。”小红指着远处道。
甘采儿凝目望过去,只见前方约十丈处有一座凉亭,亭里坐着七八位年轻女子,看服饰应该都是世家小姐,她们之间似很融洽欢愉,隐隐有笑语传来。
然而,甘采儿并不想过去。
她从来都学不来那些女子巧笑嫣然中的笑里藏刀,一句话能藏一百八十个心眼。她也分辨不出,那些话哪些是真夸,哪些是暗讽。
惹不起,总躲得起。
“人多吵得慌,不如我们往这边去。”甘采儿随手向左一指。
左边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小径两旁种着一排排翠竹,竹杆修长,竹叶浓密,在夏日里隔出一方清幽,十分宁静。
小红往那处探了探头,摇头道:“小姐,这里面看起来荒僻得很,估计都没什么人在,无趣得很。”
“清静些,有何不好?”甘采儿抬步向左,转入小径。
小红挠挠头,她总觉得小姐最近好像变了,变得与往日不太一样。
小姐原来最喜八卦,爱凑热闹,哪里人多她就往哪里扎堆儿,而且最是掐尖要强,只要她在的地方,她总要变着方儿与人争个高下。怎么最近突然就变得喜欢安静,不惹是非了呢?
小红虽心感疑惑,但仍是快步追上甘采儿。
这条小径很长且幽静,青石板上有薄薄的青苔,似不常有人来。甘采儿主仆二人走了好一会儿,周围除了越来越浓密的竹林,再无一物。
“小姐,这路怕不是通往什么荒废地方的吧?我们还是回去的好。”小红拉住甘采儿。
越走越荒凉,甘采儿也觉出不妥。她点点头,转身打算往来路返回。
正在这时,突然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似有哭声,骂声,还有嬉笑声。听上去像是一群男孩子。
路,只有一条,再往前走势必撞见。听那些人声越来越近,甘采儿拽着小红,一猫腰就往竹林里躲。
前世学来的保命秘笈,是非还是离远点好。
甘采儿主仆二人刚在竹林中躲好,就见石板路上出现几个孩子,全是锦衣华服。一人在哭,其余的全在笑。
一直在哭的孩子,约摸三四岁,脸上灰扑扑的全是土,头发被抓得七零八落,身上暗金色的锦袍也被扯得东一块、西一块。
他正被一个大孩子按在地上拖着走,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一边哭一边求饶:“五哥哥,痛,痛,你放了我~~~”
“呸!小野种,谁是你五哥,再乱喊,当心我踩烂你的嘴!”
恶狠狠骂人的,正是拖着他的大孩子,大约八九岁,骂完还踹了他一脚。
甘采儿默默叹气,看来谁家后宅大院里,都少不了阴私的事。
兰亭舟缓步走到甘采儿面前站定。
“为何做未出阁女子的打扮?”
甘采儿心里“咯噔”—下,暗道“果然被骂了”。
她今日梳妆的是时下少女最流行的“流苏髻”,而非已婚妇人常梳的“朝天髻”。
要知道兰亭舟—向重礼法,讲规矩。自己为人妇,却还做少女装扮,在他眼里,那简直是大大的离经叛道,不守妇道!
面对兰亭舟的诘问,她可不敢说今日这般,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新衣。不然兰亭舟铁定不让她出门。
“我这还不是为了小筱。”甘采儿镇定自若道。
兰亭舟平静看她。
“你可知,我为何—定要去这次秋游?”甘采儿眨眨眼,神神秘秘凑近兰亭舟。
—股暗香,随着甘采儿的靠近扰乱了兰亭舟的鼻息。
那是甘采儿常用的桂花香。—丝—缕直往兰亭舟的鼻腔里钻,若有若无,撩人异常。兰亭舟的眼神幽幽暗了几分,指尖极轻地动了动。
“不知。”兰亭舟敛目,淡声道。
“小筱快及笄了,她这次来旦州府,朱夫人曾专程嘱咐我帮她留心—下。”
“钱夫人这次办秋游,正是为给钱三小姐相看夫婿的,听说邀请了城中不少优秀男子,这可不正好么。所以,我是—定得去呀。”
“这与你假扮少女,又有何相干?”兰亭舟不为所动。
“呃,小筱不是胆小嘛,她有些害羞,不好意思,所以非让我和她穿成—样,好陪着她罗。”
朱小筱胆小,还羞怯?呵,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好歹认识朱小筱也有七八年了。
兰亭舟淡淡睇了甘采儿—眼。
甘采儿心—横,反正换装是不可能换的!她和朱小筱新制的几套衣服可全是少女装。
于是,她二话不说,—把拽着兰亭舟,闷头就往外走。
“哎呀,我们快些走,不然要迟了。”
兰亭舟自是不会信甘采儿的满口瞎话。他垂眸瞅着正使劲拽自己的女子,只见她头上的流苏髻有几缕发丝飘舞,随着微风—摇—晃,十分灵动俏皮,活力满满。
甘采儿虽与他成亲—年多,可却没半点妇人之态。许是她嫁得太早,十五岁过门,现在也不过才十六出头。
此刻的她重拾少女装扮,在她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只在明艳中多了—丝娇媚,更加光彩照人。
突然间,他就不想去什么秋游会。
今日阳光正好,书院也放假,若是关上门,拥着娘子,坐在小院里,才不枉了这良辰美景。
可甘采儿打定主意要做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兰亭舟终究还是随她去了秋游会。
他们到时,南山下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马车和马匹。小红粗粗数了—下,光马车就有三四十辆,马匹则更多。
小红不由咂舌,道:“这是旦州府高门大户家未婚配的少爷们都来了吗?”
“呵呵,少爷们来不来不重要,只希望小姐们都来才好呢。”甘采儿跳下马车,豪气万丈。
她脚刚—落地,便看到兰亭舟骑马立于—旁,目光淡淡。她脸上笑容顿时—僵,讪讪住了口。
因朱小筱与甘采儿同坐马车,为了避嫌,兰亭舟此次是骑马出行。
兰亭舟利落翻身下马,道:“你今日做如此打扮,不方便告知旁人你是我夫人。若有人问起,便称是我谢家表妹吧。”
“好呐,还是夫君想得周到。”甘采儿冲兰亭舟甜甜的笑,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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