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接到妹妹的电话。
“昨天我们到那家打孔店门前去闹过了,老板一直装死不在,本来以为我们会无功而返,可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他说愿意把从我这里赚的钱都还给我,只要我不再惹是生非,一切都好说。”
“姐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勾了勾嘴角。
又是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说辞。
前世,在我的劝说下妹妹去医院拔除了钉子。
后续康复治疗时,医生发现她那个地方因为不专业的穿刺手段导致机能下降。
再加上落了很多疤痕,妹妹也像这时候一样跑到店里闹事。
只是当时我们所有的事都悄悄瞒着妈妈没有声张。
在我的劝说下,妹妹拿到五万元的赔偿之后不再贪心。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妈妈刚因为妹妹怀孕生产的事付了一大笔钱,现在急需回血,听说有人能送钱上门,她又怎么忍得住。
我故意劝说。
“虽然你这次遭了不少罪,可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咱们拿到这笔钱就别继续闹下去了,万一把人逼急了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可怎么办。”
我话音刚落,手机就被妈妈一把夺走。
尖锐的嗓门从听筒中传来。
“林青青你这个贱丫头,不是你出钱你当然不心疼了,现在居然还敢撺掇你妹妹拿这么点钱就收手,她的孩子都因为这个混蛋没了,还毁了婚姻,凭什么就这样放弃!”
“必须使劲给我闹,要是他给的数不够多,你也请假回来跟着我们一起去抗议,听懂没!”
我唯唯诺诺,不再多话。
没过几天妹妹又告诉我,这次对方提出赔她两倍的价格,整整十万。
妹妹的语气远没有当初那种犹豫和担心。
她似乎笃定对方怕了自己,再次得意起来。
“女人啊,只有自己为自己抗争权利才有依靠,姐姐你看,虽然我之前吃了些苦,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我只是在网上发几行文字,就能轻而易举地让对方不停加价,比你这种在公司累死累活还要看人脸色的废物强多了。”
我听着她的话,一边改方案,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
“是啊,还是你比较聪明,既然这是个赚钱的好方法,那你可要牢牢抓住了,最好把应该拿到的钱全都拿回来。”
“那是自然。”
妹妹的声音宛如一只骄傲的斗鸡,她喜滋滋地哼笑着。
“那些蠢女人还等着我通知她们去维权,当我是傻子,现在这个家伙只联系了我一个人,许诺给我十万,要把这群累赘全带过去,原本只有我能得到的钱也得分给她们。”
“过几天,等那个家伙被折磨得受不了,我就和妈妈再去他店门前大闹一场。”
“除非他一口气给我一百万,否则这件事绝对没完。”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提醒她,那个男人之所以任由她和妈妈这么嚣张,完全是因为前几次她们去闹事的时候带了一堆人。
如果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跑去找他麻烦,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而事情的结果也如所料。
在妹妹和妈妈再一次跑到穿孔店门前闹事时,男人笑眯眯把她们都请了进去。
夜里十二点,我接到医院的来电。
对方告诉我,我的妈妈和妹妹路过一个小道时不小心被混混盯上,伤害惨重,如今都在急救室待着,需要我回去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