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微微直起身子，抬手推开窗扉。
屋子里的沉香气味驱散了不少，只是风雪也在下一刻窜了进来。
眼前突然出现了繁复的广袖纹理，下一刻，窗扉被重新阖上。
“这样的天气，你将窗户开得这么大做什么？”
“然然，你没有必要这样，拿你的身子同我置气！”
楚然一时哑然失笑。
他看着慕容宸薄怒的眉眼。
终究是带着几分安抚意味，轻声开口：
“我没有同你置气。”
“阿宸，是你在生气。”
慕容宸微微一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维持着这般僵硬的动作，轻睨着他。
后来，他终究先败下阵来，将楚然抱在怀中。
“然然，我和那个人，究竟谁重要一些？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他？”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楚然说不出理由，他缓缓闭上眼。
只觉得眼眶热热的，竟是有酸痛之感。
“你重要。”
慕容宸的呼吸渐重，捏着他肩膀的手下意识攥紧，捏得他微微泛疼。
楚然皱着眉，没有说什么。
而慕容宸的语气又急又快：
“然然，杀了他，好不好？”
杀意满满。
楚然知道，完了。
慕容宸给他的转圜余地，他到底没有办法抓住。
楚然开口：“不好。”
慕容宸眼底所有的热切、希冀、期待，一寸寸冷成灰。
他缓缓松开对楚然的桎梏。
下一刻，却轻轻捏住了楚然的下颌。
笑意凉薄，嗓音平缓，几乎不带温度地说：
“如果然然心不在我这里，我能留住的，是不是只有你的人了？”
好家伙，他又打开了虐文剧本吗？
楚然仓皇地看着他，只是他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唇已经被人重重吻住。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亲吻过楚然。
带着撕扯的痛感，隐隐有血腥味蔓延。
楚然终于想起应该推开他。
可慕容宸将他抱得那么紧，所有的反抗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笑话。
慕容宸松开他的时候，他的唇色嫣红，唇角的血色潋滟。
“爱妃愣着做什么?把衣服脱了。”
楚然觉得，白月光黑化了以后，也是真的不做人。
他呼吸微微一窒，字字僵硬。
“你要封我为妃？”
妃是妾，可楚然是他不惜一切，十里红妆娶回家的妻子。
慕容宸笑得冰冷：“我的妻子已经死在了九幽国国破的那天，而你，没有人会知道你在哪里。楚然，普天之下，你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楚然在听见前半句话的时候，就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叫我死在了九幽国国破的那天？”
“我已经下旨，说那天你死在乱军之中。然然，如今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丞相之妻了。”慕容宸微凉的指节轻轻拂过楚然的发。
动作温柔，语调低缓。
偏偏每一个字，都叫人不寒而栗。
而他看着楚然脸上的错愕，那种不受控制地心疼之感，又难收难管。
他遏制住自己想要食言的冲动，狠下心肠，一件件褪下他的衣裳。
“楚然，星月楼很适合你吧？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只用等着我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