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作为当事人去到警察局做笔录。
审讯室里，王莉抬起头，死死盯着我。
“沈星澜，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婷婷不是你的女儿？”
我看着她，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怎么会不知道？
上辈子，直到我快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可笑的真相。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婷婷去医院体检的时候吗？”
王莉的脸色变了，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桌子边缘。
那次体检，医生拿着报告单，表情有些奇怪。
他委婉地告诉我，婷婷的血型是O型，而我和林远的血型，都是A型。
这不可能，除非……除非婷婷根本不是我们的女儿。
当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脚冰凉。
我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怀疑。
后来，我偷偷地带着婷婷的头发和我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报告单上冰冷的文字，明明白白地告诉着我，我和婷婷，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王莉的身体开始颤抖，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哆嗦着。
“那你……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揭穿我？”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早点揭穿？
我为什么要早点揭穿？
我要让她也尝尝，那种从高处跌落，摔得粉身碎骨的滋味。
“因为我要让你，尝尝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滋味。”
我一字一句地说着，看着她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上一世，你害死了我真正的女儿，这一世……”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我要让你，亲手毁掉你自己的女儿！”
“你……你说什么？
上一世？”
王莉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了那里，“你，你也是……”她想问我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可她没敢问出口，她怕听到那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突然，王莉疯狂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在这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沈星澜，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能改变一切吗？
你做梦！”
她一边笑，一边用力地拍打着桌面，手铐撞击着桌面，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就算你重活一世，你也斗不过我！”
王莉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你真正的女儿，早就被我扔在山村里，被那些野人给……”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已经足够了。
我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我想象着我的女儿，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她可能遭受过的痛苦，我的心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
“而你，你精心呵护的女儿，其实是我的女儿！”
王莉还在继续说着，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和残忍：“你为我养了十年的女儿，你却不知道，她一直在偷偷地叫我妈妈！”
“你是不是很恨我？
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王莉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哈哈哈哈……可是你杀不了我，你永远也杀不了我！”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
我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我只是觉得可悲。
“王莉，你真是可悲。”
我淡淡地说着，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王莉的耳朵里。
“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输得一败涂地。”
我看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毁了你自己，也毁了你的女儿。”
王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呆呆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