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悦凌云宗的其他类型小说《爽文女主换赛道,恶毒反派我当定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雨落长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实顾悦一开始没想过这样高调的出场,早在记录弟子说出李青棠没有灵根时,她就已经赶到了山门。但当时她没意识到记录弟子口中的没有灵根的测试者是女主。她扫过茫茫人海,却不曾捕捉到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直到蓦然回首,一抹浅绿撞进视线。顾悦这才意识到,没有灵根的人是李青棠。可,她怎么会没有灵根呢?难道是测灵石出了问题?但她没机会多想,留给顾悦反应的时间太短,几米之外,薛秉烛微微蠕动的嘴唇提示她必须立刻做出反应。原著中,作为天枢峰峰主的薛秉烛出场不多,只是作为背景板存在,但他的弟子秦天南与女主交好,所以在大范围上,他也被划入正派势力。可顾悦的师尊对他的评价却不算太高。封芜曾说过:“薛秉烛此人,能力不错,但野心太大,为人高傲,做事狠辣。他总是习惯于...
《爽文女主换赛道,恶毒反派我当定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其实顾悦一开始没想过这样高调的出场,早在记录弟子说出李青棠没有灵根时,她就已经赶到了山门。
但当时她没意识到记录弟子口中的没有灵根的测试者是女主。
她扫过茫茫人海,却不曾捕捉到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直到蓦然回首,一抹浅绿撞进视线。
顾悦这才意识到,没有灵根的人是李青棠。
可,她怎么会没有灵根呢?
难道是测灵石出了问题?
但她没机会多想,留给顾悦反应的时间太短,几米之外,薛秉烛微微蠕动的嘴唇提示她必须立刻做出反应。
原著中,作为天枢峰峰主的薛秉烛出场不多,只是作为背景板存在,但他的弟子秦天南与女主交好,所以在大范围上,他也被划入正派势力。
可顾悦的师尊对他的评价却不算太高。
封芜曾说过:“薛秉烛此人,能力不错,但野心太大,为人高傲,做事狠辣。他总是习惯于将自己放在审判位,能够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放弃小部分人的利益,甚至是生命。”
“可他忘记了,这世上人人平等,人人都有活下来的权利,没有人能理直气壮地宣判他人生死。”
因此顾悦不用想都知道薛秉烛不会同意女主再测一遍,因为薛秉烛做事向来追求完美,他精心筹划大会多日,规则制度写的明明白白,决不会因此破例。
还是对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破例。
好在顾悦知道该怎么让他改口。
据封芜的自述,薛秉烛最是厌恶他,最爱同他唱反调,因此只要封芜反对的,他一定支持,哪怕违背初衷。
这也是属于纯恨了。
果然在她说出封芜觉得时间不够,不必给一个没有灵根的测试者再测时,薛秉烛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薛秉烛的思想很好猜,不外乎就是,相比于往年,他明明已经节省了比一半还多的时间,就算再让李青棠检查一下灵根,最多也只是耽搁半盏茶。
而封芜没帮过忙就算了,居然还来指责他浪费时间。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简直就是挑战他的权威。
李青棠的灵根,他还就非测不可了!
一切都在按顾悦计划中的进行。
但薛秉烛将她拽起来,说出那句话时,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顾悦还是有一瞬间的惊慌。
病娇禁忌恋什么的,可不在她的工作范畴里啊!这可是隔壁强制爱组的活吧!
她脑海中呼啸着闪过一系列禁忌师生恋内容,什么《霸道师伯爱上我》《出逃九十九次:病娇师伯的叛逆小师侄》《师侄你好香,师伯别想逃》。
这话实在过于暧昧,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剑拔弩张,下一刻大耳瓜子都快呼彼此脸颊的时刻。
要不是她看过原身的生平介绍,真的都要以为薛秉烛和她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小情愫。
好在薛秉烛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只有隔得如此之近的顾悦才勉强能听清,比起调笑或言语羞辱,更像是某种本能反应,而非有意为之。
顾悦凝视着薛秉烛的眼睛,后者的瞳孔微微散大,原本的滔天怒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脆弱的迷茫,视线虽未从她的身上移开,但更像是透过她在看其他人。
疑惑在她心底一闪而过,薛秉烛在看谁?或者说,薛秉烛在怀念谁?
原著中,薛秉烛确有一个白月光,但……
还没等她细想,系统在顾悦的脑海中惊呼。
“我去,宿主,变态啊!”
顾悦下意识反驳:“我不是变态,他才是变态!”
“我知道!啊啊啊,宿主,变态又说话了!”
但这次系统听错了,说话的不是薛秉烛,而是一个白衣胜雪的貌美女子。
女子美目盈盈,泪光点点,一步三喘,真真是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一个带着面纱的丸子头女修跟在她的身侧,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滚圆的杏眼里写满紧张,似乎深怕她一个气不顺就厥过去了。
她慢慢走近,修长的玉指轻柔地搭上薛秉烛的肩膀,葱白般透明的手指在暗紫色衣袍的映衬下,显出一种没有血色的病态的苍白。
“恒辉,你不要吓到小师侄了。”
顾悦的视线越过薛秉烛的肩膀,落在那个白衣女子身上,哪怕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顾悦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浓郁的冷香。
陌生中夹杂着几分熟悉,和刚刚封芜喂她吃下去的那颗药丸很像,但细闻之下,又有所不同。
这便是薛秉烛那活着的白月光,他的道侣,丹宗长老,丹修赵馥雪。
在她的手抚上薛秉烛肩膀的那一刻,天枢峰峰主迷离的目光陡然变得清明,他松开揪住顾悦领子的手,后退两步,转开脸去,不再看她。
倒是赵馥雪松开那丸子头女修的搀扶,上前两步,面带歉意地执起顾悦的手。
她的手掌触感柔韧,像是某种上好的玉石,入手微凉,却并不刺骨。
“顾师侄,莫要见怪,恒辉这些天为了升仙大会殚精竭虑,压力太大,若是你们有什么争执,请你千万见谅。”
薛秉烛,字恒辉,很难想象一个如此腹黑深沉的人,居然有一个这般灿烂光明的表字。
“馥雪!”薛秉烛一边伸手扶住自家娘子,一边不满地喊道,似乎对后者不向着他说话颇为委屈。
却被女子一个眼刀打断,悻悻地不再说话。
“师伯母折煞顾悦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说赵馥雪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一个长辈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作为晚辈的顾悦自然也不再拿乔,连忙躬身作揖。
“劳师伯母费心,不过一些小事,对吧?薛师伯。”
薛秉烛眉头一皱,又要说什么,却忽然被人掐住腰间软肉,顿时气焰全失。
顾悦心里失笑,原来是个老婆奴。
他哼哼唧唧半晌,忽然扭过头去,冲站在一旁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低头看向自己脚尖的丸子头女修道:“威灵仙师姐,您来评评理!”
“您来说说,我和顾师侄的做法,谁对谁错!”
顾悦这才发现,这个丸子头女修竟是炼骨峰峰主,威灵仙。
威灵仙本就是害怕上面的社交,才溜到山下来躲懒的,此刻薛秉烛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却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面纱下,她的脸色唰地涨红,甚至连耳朵尖都红的快要滴血,顾悦毫不怀疑,若此刻是冬季,她的头顶估计都能冒出白烟。
良久,威灵仙细若蚊吟的声音才逐渐响起。
“若,若是顾师侄,侄同薛师弟都不服彼此,不,不如打,打个赌吧!”
李青棠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畅通无阻地踏上第六百六十七阶青石梯时。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视角在不断变矮,天旋地转间,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道娇小身影上。
一行清泪毫无预兆地从她的眸中涌出。
金光流转处,一个温婉的妇人正逆着光,微笑着向李青棠招手。
李青棠的眼睛眨了又眨,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失声痛哭。
山顶之上,时云生看着面前这一幕母女相逢的感人场面,心中微动。
因着问心梯上只剩下顾悦和李青棠两人,因此青衣少女正常而出色的表现变得十分引人瞩目。
“她的欲望竟然无关金钱权力,倒是难得。”
“这幻境看着很简单啊。看这女娃娃的速度,只怕是要一举打破当年封芜仙尊创下的登顶记录了吧!”
“我看有可能。”
时云生听着场中的议论,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敲打,看着幻境中泪流不止的李青棠。
有时候,最简单的幻境往往也是最难的。
果不其然,在李青棠踏上第九百九十七阶时,少女原本坚定的半抬的脚步变得悬而未决。
幻境中,只见在一处农家小院中,正准备推门离去的李青棠被李母叫住。
“青棠。”
李母从厨房的里探出头来,看着天色,又看看女儿空空如也的两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是要去出诊吗?”
在这个幻境中,李青棠的母亲没有去世,而她也没有寻仙问道。
七岁那年,李家在一次大灾后迅速衰败,家主和主母葬身火海,树倒猢狲散,其余仆从死的死,走的走,逃的逃。
偌大一个李家,一夜之间,散了个干净。
而她的母亲则带着她还有刚出生的妹妹在一处小山村里定居下来。
小山村偏远,但民风确实淳朴,村民们憨厚善良,很快接纳了她们三个孤儿寡母。
为了生计,她和村里的一个老医女学了看诊,老医女去世,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村里唯一的大夫。
少女的背影有片刻僵硬,她没有转头,只是单手扶住门框:“是的,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但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她最真实的情绪。
“娘。”
“我今天可能回来得晚,就……”
“就不回来吃饭了。”
李母还没答话,一道小小的身影抱着李母的腿冲少女大喊:“姐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晚上我还想听你给我讲故事呢!”
这是李青棠的妹妹,李淼淼。
在这个幻境中,她和李青棠是同母同父的亲姊妹。
小孩子的童声稚嫩,天真可爱。
却像一把弯刀,刺入她的心脏。
剜心之痛,不外乎如是。
“我,我……”她的手指用力地嵌入门框,翘起的木屑刺入指腹,鲜血淋漓。
李母似乎看出了她的异常,柔声哄着小姑娘去屋后玩。
一时间,不大的小院中,只剩下沉默的母女俩,相顾无言。
李青棠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温柔地吻过她的背脊。
但她依旧没有回头。
少女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回头,或许就再也走不出幻境了。
但她也知道,一旦她踏出这个小院,她身后的一切都会土崩瓦解。
她的母亲,她的妹妹,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将会不复存在。
此刻正值黄昏,早已被地平线遮掩一半的夕阳竭尽所能地折射出几缕微弱的光芒,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所能发出的最后求救。
少女的枯瘦影子拖在地上,一直延续到李母的面前,缠上女人的衣角,像是一个恋恋不舍的孩子,久久不肯离去。
李母望着李青棠瘦削的背影,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厨房那道低矮的门槛后,低声道:“青棠,娘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
“这些年,是娘和淼淼拖累了你。”
“你且去吧。”
她局促地将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又擦,眸中闪过一点泪光,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只是,莫要忘了回家的路。”
“那日若是累了,在外面受了委屈。”
“记得回家。”
“娘和淼淼,在家等你。”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李青棠地眼角滚落,她捂住嘴,胃部的痉挛让她忍不住拱起背脊,浑身颤抖。
她想起自己刚和李母见面时,李母曾问过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李青棠很惊讶李母的敏锐,李母却说:“你是娘的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会不知道你。”
“我的青棠啊,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头吧。”
妇人温柔地抚摸过她的脸颊,温热地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珠,如此亲昵的动作却让李青棠的心脏越发冰凉。
很拙劣的幻境,它甚至没有掩盖还没有离开李家时,妇人不应该在她面前自称娘的事实。
但她没有拆穿,她只是笑着扑进妇人的怀里。
当妇人衣服上浅浅的熟悉的皂角香缭绕在李青棠的鼻尖之上,过境迁数十载,她终于感觉自己开始愈合。
于是,她放纵自己沉沦,清醒地沉沦。
她只是这样想,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她就是想借助幻境疗伤,就是,想多看一看她的娘。
却没想到,到头了最放不下这虚幻一切的,竟然是她自己。
幻境外的众人见状,纷纷为她捏了一把汗。
时云生的视线扫过她腰间的沙漏瓶,微微摇头,看来这个小姑娘是没办法超过阿芜了。
他又扫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徒弟,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的封芜,无声地叹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叹完,他忽然看见封芜噌地站了起来,一个闪身就往问心梯处飞去。
如此熟悉的一幕,让他的心猛地揪紧。
不是吧?还来?
萧明雪也不拦一下吗?!
然后他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
“嗯?那个内门弟子,怎么把那个小姑娘给撞出来了!!”
“这样也行吗?!”
而被系统导航带偏,撞在李青棠身上的顾悦则一下子扑倒在地,默默在心中默念。
“什么缺德导航!”
“系统,我投诉你啊!”
随着山脚下灵力测试的结束,问心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一段时间后,半空中偌大的幻影上只剩下十来个受试者的画面。
封芜对这些并不感冒,他只是稍微扫过一眼,便乐呵呵地同其他长老交谈,暗戳戳给碧落峰拉客源去了。
然而就在他和万剑宗长老围绕沉水香是打九折,还是八点七折这件事展开激烈辩论时,忽然听见隔壁桌的长老发出一声惊呼。
“天哪,那个小姑娘动作怎么那么快?”
出于好奇,两人对视一眼,抬头向半空中望去。
为数不多的画面中,只见一青衣少女飞速地向山顶移动,在她的周身,景物不断变幻,时而变成火海,时而沉入湖底,但都没能挽留住她的脚步片刻。
她的目光清明,仿佛能看破一切虚妄,眼看着就要闯过前三百三十三阶。
“此女心志竟如此坚韧,丝毫不为外物所动。”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半捋胡须,端着酒樽,笑呵呵道,“时宗主,恭喜贵宗又得天骄啊!”
“童长老谬赞。”时云生爽朗一笑,两人一同举杯,遥遥相撞。
封芜看了一会儿,心里也为这次升仙大会能招到好苗子高兴。
万剑宗长老趁机打蛇随上棍:“封峰主,贵宗如此大喜,您看这价格?”
“好说好说,要不给长老打个十一折怎么样?”
“好,诶诶,峰主您可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两人正掰扯着,隔壁桌长老又发出一声尖锐的暴鸣。
“嗯?为什么凌云宗的内门弟子也登梯了?!”
什么意思?
内门弟子登梯?
他猛地抬头。
半空中刚刚还被所有人赞扬的青衣少女的画面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格子。
风和日丽的幻境中,蓝衣少女却直挺挺地站在问心梯上,面色凝重。
封芜的脑海轰一声炸开。
悦悦?!
她怎么会在问心梯上!!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手中的白玉茶杯瞬间化为粉末。
或许是冲击太大,封芜盯着屏幕看了足足有好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堪堪回神。
他脸色发白,甚至连一旁不断询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的万剑宗长老都顾不上,噌得站起来,拔腿就要往下走去。
“坐下!”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
封芜应声回头,只见凌云宗宗主端坐高台,双目低垂,无喜无悲地同他对望。
现场一片寂静,虽然其他宗门的宾客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顾悦身上的弟子服饰,也多少猜出了一些门道。
“师兄!”封芜不敢置信地喊道。
“封芜。”时云生对上他愤怒的视线,寸步不让,“我说坐下。”
“问心梯承载不了半步渡劫的精神识海,你一登梯,整个阵法都会崩溃。”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
“那又怎么样!”封芜双眼猩红,手指用力地掐进掌心,细微的疼痛像一根根银针,细细密密地折磨着他的每一寸心脏。
“难道要我亲眼看着她在我面前被心魔毁掉吗?!”
“我必须把她带出来!”
说罢,他扭头便走。
还没走两步,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封芜喘着粗气回头,只见时云生正牢牢地拽住他的手臂,手指如钢浇铁铸,撼动不得。
“松开!”碧落峰峰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可能。”时云生面沉如水。
“你!!”
会场各处的其他峰峰主此时也闻讯赶到,赵千光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插进去,像玩水的狗子,扑腾着试图将两人分开。
“哎呀,都是同门,干嘛这样剑拔弩张的,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隋必安依旧面无表情,但细看之下,棕色的双眸中还能看到几分难掩的惊慌,像是看到父母吵架的小孩,有些手足无措。
停顿片刻,他还是伸出手轻轻按在封芜肩膀上,比起阻止,更像是无声安慰。
倒是季白薇抱着剑站在一旁,没有立刻插话。
她随手设下一处结界,隔绝外界窥探的目光。
宗门领导层不和这种事,还是不要传出去比较好。
“说什么?!”
怒到极致,封芜反而冷静下来,他甩开几人的控制,指着时云生的鼻子讥讽道:“说他是怎么和薛秉烛那个混蛋一起狼狈为奸,要害死悦悦吗?”
“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悦悦,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回凌云宗!”
今日的升仙大会第一环是薛秉烛负责,顾悦能登上问心梯,前者不可能不知情。
薛秉烛和他不和人尽皆知,而时云生的反复阻拦,更无异于火上浇油。
凌云宗宗主的眸色渐深。
“你是这么想我的?”
“我这样想你?你自己就是这样做的!”
“时云生,你我同出一门,数百年的情分啊!如今师父不在了,你就要随外人一道欺负我和你亲师侄是不是?!”
庞大的灵力威压从封芜身上悉数爆发,蓝衣男子面色冷凝,墨发飞扬,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在冰凉的空气中猎猎作响。
他周身的空间剧烈的波动着,像是被无数柄长剑切割,露出极端不详的黑色,整个空间隐隐有塌陷之势。
半步渡劫!
虽然他的威压只是冲着时云生一人去的,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可避免地还是向外溢散不少。
原本还站在一旁看戏的三人瞳孔微缩,季白薇和隋必安对视一眼,立刻连手阻拦这股弥漫的威严。
要是真让封芜的威压肆意蔓延,不说整个凌云宗,方圆千里都会直接崩塌。
赵千光单手一翻,一个罗盘样的巴掌大的灵器便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反手向下重重一按,几人瞬间被拉入一方虚空。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丝极细微的威压如流水般缓缓流出,溢散在广场之上。
不少弟子长老面色都变得格外苍白,境界稍低一些的,更是连站都站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整个广场上顿时乱做一锅粥。
“你疯了!!”
时云生低声厉喝,大袖一挥,一股灵力倒卷而出,和封芜的威压撞在一起,将威压彻底消弭。
待到威压散尽,在砰的一声轻响中,像是满天的细雨,纷纷扬扬地落到广场上的每一个修士身上。
顿时,所有人只觉得精神一振,不适感也立竿见影地褪去。
被他一喝,封芜这才像如梦初醒一般,主动收回了灵力威压。
但他却依旧不曾服软,封芜咬咬牙,刷地打开手中的纸扇。
原本写着封字的那一面,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擦除,墨迹消散,黑色的细小颗粒逸散空中,化作一条三指宽的水墨飘带,绕过封芜的肩颈,宛如披帛。
淡黑色的雾气笼罩其上,变化多端,时而凝聚成飞禽,时而变换为走兽,凶狠异常,模样各异,但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异兽俱是来时这把折扇的另一面。
这便是封芜的法器——画妖扇。
时云生眼底乌云翻涌,周身气压明明低得快将人冻死,但脸上却像是带上一层不通人情的假面,看不出太多情绪变化。
他看着恨不得要咬下他一块肉的封芜,嘴角微抿:“你要和我动手?”
“是又如何?”
“让开!”封芜将扇一横,冷声喝道。
两人僵持不下,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赵千光见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带着手足无措的隋必安,悄悄溜到闭目养神的季白薇身边,拉住她的袖子:“季师姐,姑奶奶,赶紧上去劝劝吧!”
“他们俩要真打起来,我一个器修可劝不住!”
然后疯狂眼神示意隋必安,妖峰峰主迟疑片刻,最后也伸出手轻轻勾住剑修的另一边衣袖。
季白薇抱剑站在原地,没理会这两活宝,左手的手指却十分有规律的敲击在右臂之上。
一下,两下。
某一刻,剑锋峰主忽然睁开眼,目光如炬地望向赵千光的背后。
她低声道:“来了。”
赵千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来了?”
季白薇手指一动,结界微启,一道绿色的身影风风火火地撞了进来。
正是含灵峰峰主,萧明雪。
她玉面含霜,气场全开,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看戏三人组,直接闪现到闹矛盾的两人面前。
“啪!”
“啪!”
两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赵千光目瞪口呆。
“卧槽,牛逼啊!”
但能被凌云宗拿出来招待贵客的食物自然不是普通的凡食,而是灵气充沛的灵食。
高品质的灵食不仅可以为修士提供灵气,还能改善修士的体魄,在此方世界,味美色香的灵食药膳也颇受追捧。
考虑到各大宗门一路上舟车劳顿,时云生还特意选在升仙大会后一天,也就是今夜,聊表地主之宜,举办朋乐宴。
顾悦没去是因为封芜本就为了她被关禁闭,她没心情去玩乐。
苏方则是因为沉迷锻器,忘记了这件事。
如果不是明杳云今夜因为冥渊的事情杀到融雪峰找他,可能今晚他都不会踏入炼器室半步。
隋必安此话一出,刚从他袖子下钻出来的顾悦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问题:“师叔,是宴会上发生了什么吗?”
黑衣妖修点点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背后的恶灵狱:“朋乐宴上,天羽蛇族的少主冥千幻忽然发难。”
“据他所言,他的弟弟冥渊,身死凌云宗。”
顾悦的瞳孔骤然收缩。
天羽蛇族是妖界五大族群之一,地位崇高,实力不俗,这次冥千幻也是代表天羽蛇族来参加凌云宗的升仙大会。
但顾悦和苏方都没有太过惊讶,前者是因为知道剧情,甚至还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感慨,而后者则是因为明杳云已经同她透露过了。
“恰逢其时。”
隋必安的眼底倏忽划过一抹冷意,原本柔和的眉眼变得锋利,像是一把出窍的长剑,锐不可当。
“恶灵狱内传来消息。”
“冥渊和半晴,身死恶灵狱。”
“现在他们都在里面,具体情况怎么样,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师叔,你要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隋必安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的,师叔再见。”
两人拜别隋必安,临走前,顾悦像是想起什么。
“隋师叔,刚刚是你和张让玉长老传信,让我们进来的吗?”
隋必安愣了一下:“张让玉是谁?”
他不认识张让玉?
顾悦也是有些发怔,隋必安的反应不似作伪,可如果不是他,谁能这样恰到好处地让张让玉改变主意呢?
倏忽,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恶灵狱狱主,肖生客。
其实来这里的一个月,顾悦并未同这位肖狱主见过面,但她从封芜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两人穿过那道窄门后,瞬间吸引了戒备森严的守狱人的注意。
一位身穿湖蓝色衣袍的男人走上前来,苏方说明来意,又取出自己和顾悦的临时通行令牌证明。
蓝衣长老检查过后点点头:“走吧,我送你们过去。”
他向前走去,顾悦与苏方紧随其后。
直到这时,顾悦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起恶灵狱。
恶灵狱建在地下,因此牢房里没有窗户,只有牢房外部的墙上嵌着几颗发光的矿石,散发出幽幽的冷光。
和普通监狱不同的是,恶灵狱的所有牢房均是以一种奇特的黑色石料打造。
苏方私下告诉过顾悦,这种石料可以吸收并隔绝灵气,但难以切割,因此恶灵狱的牢房都是一个个小小的石头间。
只有左侧有留有一扇小门,上下半扇门均有一个可以推拉的小口,用于送餐和递送生活用品。
三人转过一个拐角,蓝衣长老忽然停下脚步。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一扇被足足六位弟子牢牢把守的半开牢门,低声道。
“他们的损失因我而起,或许他们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
顾悦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黑亮的双眸闪动,柔柔地像是含着一汪春水,消弥了片刻的孤寂:“这份情谊本就是无价的。”
系统若有所思:“所以,这就是朋友吗?”
恰逢风卷流云,月出天山,冷月清辉,从天而降,为万物披上一层微凉的白霜。
顾悦举头四顾,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逛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界。
月光下,她脚下小路旁的草丛逐次亮起,仿佛一盏盏小灯笼,一路蔓延至遥远模糊的山巅。
那光芒柔和皎洁,如仲夏夜的萤火虫般忽暗忽明,又仿佛一条盘踞在山脊之上的有着生命的蜿蜒银河,缓缓流动。
山风拂过,点点星火飘散,有的甚至向顾悦的方向飘来。
顾悦伸手接住飘来的那一缕微光,心下了然。
这些发光的植物,皆是修真界一种常见的灵草,月光草。
此物白日与凡草无异,茂盛翠绿,一到夜间,又能散发出如月华般的光芒。
这种草只要给一点点灵气,便能疯狂繁殖,极好养活。
因此凌云宗内种了不少,一来增加绿化面积,二来给晚归的修士照明指路。
而苏薇薇他们即将寻找的月见草,正是月光草的变种。
相比于月光草的随处可见,月见草就要难觅许多,生长环境苛刻,且无法人工培育。
目前为止,除去西云洲的玄灵秘境外,只有少数几个地方有月见草。
不过,玄灵秘境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人的探索,月见草已经十分稀少,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顺利找到。
顾悦正想着回去查查资料,她的耳朵忽然一动。
在这个静谧的连蝉鸣都不曾出现夜晚,不远处传来的树枝断裂的咔嚓声响显得分外清晰。
是动物吗?还是……
“宿主,前面有人。”
系统的提示来得恰到好处,顾悦几乎是出自本能地屏气捏诀,躲到最近的一颗树后。
须臾,只见一个黑影出现在不远处的一颗树旁,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似乎在确认是否安全。
他的动作太过诡异,一下子吸引住了想要悄悄离开的顾悦。
少女沉吟片刻,伸手一抹腰间的乾坤袋,悄无声息地取出一片半透明薄纱。
薄纱光洁,被顾悦虚虚握住手中,光阴交错间,竟像是握住了一小段朦胧的月光。
月影纱。
此物沐浴在月光下时,能将修士的气息彻底藏匿,隔绝神识探查。
面对化神以下的敌人,只要使用者原地不动,绝不被发现。
堪称修真界杀人越货,偷听墙角第一纱。
顾悦披上月影纱后,便躲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
由于不知道他的境界,顾悦不敢随意释放神识探查情况,只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黑影。
但她所在位置的视线并不好,黑影的动作正好被前方层层叠叠的树木枝桠全部挡住。
到最后,顾悦只能看见那颗树后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如黎明破晓时,地平线吐露出的第一缕晨光,璀璨耀眼,将四周照得恍若白昼,连顾悦都不得不眯起眼睛。
大概三个呼吸后,金光渐退。
顾悦惊异不定地看着那颗树后,却见下一刻,四道黑影如划过夜幕的流星,穿过夜色,落入山林。
“宿主,我感觉那道光很像他们的联络信号。”系统小小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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