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淳儿殷凌霄的其他类型小说《绑定改字系统,疯批男主跪求原谅全文》,由网络作家“白兔奔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那人的声音,傅淳儿终于想起了方觉夏是谁。——他是殷凌霄的总角之交,是在蒙学馆时就与其形影不离的小跟班!系统声音突然出现:[因剧情不可抗力影响,男主会随时降临在‘挚爱’身边。请宿主警惕,努力完成任务,方有一线希望逆天改命。]剧情不可抗力影响?意思是,她虽然逃避到人字班,但只要原剧本还在,她就仍可能走上前世的老路,被男主发现后囚禁起来?现在方觉夏还将她挡的很严实,但只要他起身,自己就会暴露在外。情况紧急,傅淳儿大脑飞速运转,几乎是瞬间想通了之前卡壳的段落,用从未有过的语速背出了后面的内容:“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此谓国家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叮~三级系统任务:已完成。奖励:单词修改(1次),是否...
《绑定改字系统,疯批男主跪求原谅全文》精彩片段
听到那人的声音,傅淳儿终于想起了方觉夏是谁。
——他是殷凌霄的总角之交,是在蒙学馆时就与其形影不离的小跟班!
系统声音突然出现:[因剧情不可抗力影响,男主会随时降临在‘挚爱’身边。请宿主警惕,努力完成任务,方有一线希望逆天改命。]
剧情不可抗力影响?
意思是,她虽然逃避到人字班,但只要原剧本还在,她就仍可能走上前世的老路,被男主发现后囚禁起来?
现在方觉夏还将她挡的很严实,但只要他起身,自己就会暴露在外。
情况紧急,傅淳儿大脑飞速运转,几乎是瞬间想通了之前卡壳的段落,用从未有过的语速背出了后面的内容:“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此谓国家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叮~三级系统任务:已完成。奖励:单词修改(1次),是否开启下一页剧情?]
“开启!”
傅淳儿迅速扫过接下来的剧情。
殷凌霄站在人字班门前,视线落到方觉夏的身上。
姜榕榕惊喜的站起来,在小姐妹们的起哄下,扭扭捏捏地来到殷凌霄的身旁,递上了一早准备好的手信。
姜榕榕:“凌霄哥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此时,人字班因殷凌霄的出现而兴奋嘈杂,传话的人已经将方觉夏叫走,傅淳儿身边再无遮挡,她几乎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充满压迫的视线,正缓缓地落在她的身上。
傅淳儿立即控制毛笔,将剧本上的手信抹掉。
此刻,她需要一些爆炸性的、能将场面搅浑的事件出现,将他的视线引走。
系统暗戳戳激动:[宿主想怎么改?]
傅淳儿动作迅速,毫不犹豫地将词改成了火药。
系统:[哦吼~]
姜榕榕看见殷凌霄,惊喜的站起来,拿着手信扭捏的走到门口:“凌霄哥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姜榕榕害羞地低下头,伸出手将东西递了上去。
黑火药独有的硫磺味弥漫在空气中。
殷凌霄垂眸,盯着那已点燃引线的圆筒状火药。
过了一息,才声音微顿道:“山门前玩火的......也是你?”
姜榕榕纳闷抬头,随即发出了尖锐爆鸣声,人群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火药,是火药!”
“引线快燃尽了,快逃啊!!!”
场面混乱不堪,有的学子惊慌失措的在地上爬,有的则在张牙舞爪的逃跑,被人冲撞后栽了个大跟头。
姜榕榕手里捧着火药,吓得两股战战,快要哭出来了。
傅淳儿趁着混乱从人群中穿过,正听见她颤抖的声音:“......怎么会变成火药?凌霄哥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呜呜它快爆炸了怎么办啊!”
站在旁边的方觉夏满脸惊悚:“真的是火药!殷兄快跑啊!”
殷凌霄皱着眉,声音镇定道:“是爆竹,还是哑的。”
果然,随着他这句话音落下,圆筒状的火药引线燃尽后,竟悄无声息的灭了,甚至连一丝烟雾都没放出来。姜榕榕却做不到那么冷静,脚一软就摔倒在了地上。
方觉夏神情呆滞,他是亲眼看到姜榕榕准备好的手信,怎么突然变成了火药筒形状的爆竹?他不由得想起了早上那场“火雨”,两件事都透露出一股被戏耍般的诡异。
殷凌霄是什么身份?
先帝推翻暴政时,老侯爷便有从龙之功,早年殷凌霄曾随父驻守沙场,与瓦剌一战时更是亲自率兵直入,退敌于千里之外,所以他年纪轻轻就被圣上钦点为世子,天恩隆眷,是他走到哪里,别人都要恭敬的叫一声“小侯爷”的尊荣。
所以,究竟是何人敢一而再的去谋害勇毅侯世子?
方觉夏正想拍拍自己那不大灵光的脑袋,就见殷凌霄眸光微转,看向他的身后:“你身边坐人了?”
“啊?是啊,你不知道,她——”
一提起这个,方觉夏就兴奋了,正想吹嘘少女绝色的容貌,就想起那道如秋水般的眸子,以及她希望自己保守秘密的模样。
“他怎么了?”
“她......特别爱读书,一整天都在做功课。”方觉夏挠了挠头傻笑,随即回过头疑惑道:“人呢?吓跑了?”
他旁边的桌子上只留下一沓宣纸,座位早就空了。
*
傅淳儿爬到参天古树上。
殷凌霄一天之内在书院被谋害了两次,此刻终于回家了。
她坐在粗壮的枝干上,长腿悠闲的晃荡,目送着殷凌霄接过随从呈上来的剑,然后翻身上马,身影逐渐远去。
微风送来清甜的桃花香,傅淳儿恍惚间想起,她在回到京城后不久就遇见了殷凌霄,年少时期似乎总有他陪在身旁。
少年出身将门,有着京城大部分男儿都没有的意气风发,脸上不带笑时,会有几分摄人,但只要望向她,眉眼总是灿若晨星,耀眼的就像是天上悬挂着的烈日骄阳。
是何时发生变化的?
似乎,他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出现时,那双澄澈的眼睛已被黑暗侵蚀,偶尔望向她的目光,都浸满了难以言说的苦痛。
他变得既残忍又暴戾,还对自己做出强取豪夺之事,再不复当初年少的模样。
傅淳儿沉默片刻,开口道:“系统,我想换个书院。”
同在一个书院,还是太危险了。如果以后他又突然出现,以自己目前的手段,还不足以弄死他。
系统:[没用的,在书中世界,男主定律无处不在,如果宿主转学,那么男主也会突然想要转学,再次来到你的身边。]
傅淳儿:“......”行吧,那就再想想其他办法。
她会去买上好的墨锭,再用毛笔点缀在脸上,所谓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肤浅的看脸罢了,只要她变丑了,殷凌霄就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除此之外,她还要更加努力的读书学习,不仅是为了将殷凌霄从她的剧情中抹杀,更是为了让自己将来能够仕途通达。
当今天子年幼,是由太后把持朝政,几年前,太后颁布了懿旨,鼓励女子考科举、入朝堂,虽然引来了朝臣们强烈的反对,但科举的口子已经缓缓向女子打开了。
而在三年后,天子离奇病逝,太后取而代之,她登基称帝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广开科举,以铁血手腕压制所有反对的声音,开创了有史以来‘女子亦可入朝堂’的先例。
所以,系统的任务并不是天方夜谭,反而很好的顺应了局势。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机会,扶摇直上。
傅淳儿顺着树干爬下来,向书院内走去。
远处,殷凌霄突然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树梢。
“主子,有何吩咐?”
“......无事。”
微风拂过枝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不知为何,殷凌霄莫名觉得,自己的心也忽然空了。
真可怜,傅淳儿想。
方觉夏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崩成废墟,在发现傅淳儿又投来几次爱怜的眼神后,他简直激动疯了,夫子刚走他就冲了出去,直接跑到天字班炫耀。
他轻门熟路的从后门探了下头,发现天字班的夫子也不在,就一溜烟冲到了前排,殷凌霄和张寂尘他们都坐在这里。
方觉夏大咧咧地往旁边一坐,又摆出了那副忧郁的姿势和伤感的表情:“怎么样!我就问你们我怎么样!是不是风流倜傥能迷死万千姑娘?”
殷凌霄脸埋在臂弯里趴着,没有反应。
倒是张寂尘吊儿郎当的笑了一声:“夏夏,你没毛病吧?姑娘们怕是快要吐了。”
方觉夏拍了拍桌子,满脸写着不服:“你个公子哥儿懂个屁啊!坐我旁边的仙女妹妹都盯我一上午了。”
殷凌霄慢慢从桌上直起身,冷厉的脸上写满困倦,眼下隐有一点乌青,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方觉夏。
方觉夏乖巧微笑。
殷凌霄冷漠吐出一个字:“滚。”
......
方觉夏撅着嘴滚了,回去的路上还困惑的想,他殷兄怎么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没睡好是因为有心事吗?
聒噪的声音消失,殷凌霄再次倒在桌子上。
昨晚他一闭眼就是那个大汉,醒了睡,睡了醒,他在梦里逃了一夜,那大汉就生生追了他一夜。
最后他暴起用伞当凶器抵在那人的脖颈动脉上,却又闻到了那股霜雪般的清淡香气,最终也没能忍心动手。
......他真是疯了。
方觉夏回到人字班的时候,傅淳儿正在做系统发布的任务。
那是一道极难的八比题,已经超过了夫子目前讲的范畴,傅淳儿研究了很久也没找到思路。
[宿主,如果题太难可以请教别人哦,只要能充分理解,也算完成任务的]
傅淳儿点了点头,只要是学过的内容,再难的题她也想通过自己努力破解出来,但这道题明显超出范畴了,还是得先找夫子请教一下。
她有种感觉,系统任务正在逐渐变难,但奖励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兴许以后难度突破到一定程度时,会有全新的奖励,对此系统只说要保密。
不知道那位案首今天在不在,傅淳儿打算去夫子们所在的杏雨堂碰碰运气。
走之前,傅淳儿看了眼刚回来的方觉夏,想起上次被坑的经历,她慎重的问道:“你刚才去天字班了?”
方觉夏眼神一亮——小淳儿竟然知道他去天字班了?
这么有默契,那以后在一起都不用纳吉了,八字不得老合了啊!
方觉夏眉开眼笑道:“我刚才去天字班看殷兄他们,结果你猜怎么着?殷兄睡着了!困得跟八辈子没睡过觉似的,他还让我滚别耽误他继续睡。”
傅淳儿满意地笑了笑,既然殷凌霄在睡觉,那就代表她去杏雨堂的路上不会遇见他,‘男主定律’也不能不讲逻辑吧。
方觉夏呆呆地看着傅淳儿的背影,脑海中回荡着她最后一笑。
小淳儿笑起来可真好看呐......
*
傅淳儿走进杏雨堂,发现案首许夫子不在,对面有个眼熟的夫子在看书。
夫子姓曹,是个秀才,曾给人字班讲过两次承题,学问虽然比不上许夫子,但也很不错,傅淳儿走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曹秀才诧异道。
曹秀才是个古板的老头,平时只喜欢那些优秀的寒门学子,对那些来书院只为了随便学学好嫁人的贵女们没有好印象,而在他听到的传言中,傅淳儿和那群人没什么区别。
傅淳儿拿出题集:“有一道题想向您请教。”
曹秀才见到她认真求学的模样,忍着不耐烦接过了题集:“哪道?”
傅淳儿指向那道八比题。
曹秀才低头一看,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
这套题集里包含了不少小题,都很适合人字班的学子做,结果傅淳儿偏偏问那道极难的大题,别说她这个尚未科考的白丁了,就连有些年近不惑的生员都不一定会做。
他再翻了翻,发现前后几页的题全是空白的,居然就只在这道题上有留墨——要知道他做了一辈子学问也没能考上举子,平生最反感的就是心比天高,不懂脚踏实地的人。
曹夫子将题集扔了回去:“你不做前面的小题,一上来就问最难的八比题,你是怎么想的?把那些基础的题做完了再问!”
这些时日里,傅淳儿私下做了不少大题,题集里的小题对她来说简单了,她不是不做,有系统任务在身,才要先做完这道八比题。
傅淳儿正要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夫子,傅小姐天资聪颖,进学没多久就敢来问八比题了,这道题连我都不会做,真是惭愧呢。”
曹秀才看到是姜榕榕,书院里少有的学问好的贵女,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你继续稳扎稳打,别学某些人不自量力。”
姜榕榕忍不住嗤笑出声,斜着眼瞥向傅淳儿:“夫子教诲的是,弟子只会稳扎稳打,可比不上某些假读书、装努力的人呢~”
傅淳儿收起自己的题集,看来她在曹夫子这里是问不到了。
她抬起头向周围望去,想再找一位夫子请教,忽然,门外不远处传来了几道人声,似乎是在恭贺什么,随后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掀帘子走了进来。
傅淳儿看到是她原本要找的许夫子,松了口气,径直走过去。
许夫子似乎人逢喜事精神爽,抬眼看到是傅淳儿,态度温和地接过了题集。
他扫了一眼题目,赞赏地笑道:“这道题有点难度,不过对你来说刚刚好。你跟我去一趟其他班,我把今天的课业布置下去后再给你讲。”
许夫子不仅给人字班讲学,同时还会抽空去地字班。而天字班的学子由于大多是生员,授课的夫子已经是举人级别,不在许夫子授课的范围内。
傅淳儿恭敬道:“谢谢夫子。”
自从傅淳儿回答出那道算术题后,这位许夫子就一直对她另眼相待,偶尔还会给她开小灶做辅导,似乎很相信她能通过明年的道试。
两人走后,留下的曹秀才懵了,他瞧不起的学子,却被鼎鼎大名的许夫子赞赏了,这不是在说他有眼不识泰山吗?
这时,门口的帘子再次被掀开,几个夫子一边走进来,一边热议许夫子的事,言语间充满对他的钦佩和羡慕。
曹秀才越听越不对劲,连忙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许夫子中举了?”
一位夫子诧异地回过头看向他:“曹公,你不知道秋闱放榜了吗?羡清不仅中举,还考上了第一名解元,没准以后他就是继杨学士之后,又一个连中三元的人啊!”
曹秀才怔怔地张开嘴巴,他当然知道秋闱又放榜了,但他只看到自己落榜后就失落地回家了,根本没注意到第一名是谁。
另一位夫子感慨道:“所以,天字班的主讲夫子就换成了许夫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辞任,专心回去准备会试。”
姜榕榕不像曹夫子那样觉得被打脸,她深信傅淳儿和许夫子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许夫子夸她也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但她听到这群夫子的话后,顿时反应过来一件事:
既然许夫子成为天字班的主讲夫子了,那他刚才岂不是领傅淳儿去天字班了?
殷凌霄走后,天字班的学子们皆面面相觑,心中震惊。
“什么情况,殷世子追着那女的出去了?”
“那人是谁?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好像是傅侍郎家的千金,刚从乡下接回来的那个。”
听到众人窃窃私语,傅小莲的表情十分难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姐姐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殷凌霄注意到她?
很快,整个书院都知道了,有个女学子来天字班请教问题,随后殷凌霄追出去的事。这件事传到姜榕榕耳朵时,她气得险些将桌子掀了。
姜榕榕感到难以置信,要知道殷凌霄之前从未理过她,唯一一次说过最多话时,还是她将火药当成手信送出去的那次。可是她听天字班的小姐妹们说,殷凌霄出去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这不就代表着,他们足足聊了一盏茶时间吗?
上课时,学子们时不时地看向傅淳儿,神色充满了探究和敌视。
方觉夏忍不住小声问道:“小淳儿,你认识殷兄吗?”
傅淳儿正在唰唰做题,冷声道“不认识。”
方觉夏也觉得傅淳儿不可能认识,毕竟之前他邀她和殷兄出去玩时,傅淳儿连点反应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找殷兄说话呀?”方觉夏偷偷看了眼夫子,捂住嘴小声道:“喜欢他的姑娘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这样会很危险的。”
傅淳儿用力地攥紧毛笔:“是他找我说话。”
方觉夏满脸不信,一副你别开玩笑了的表情看向她。
毕竟,自打记事起,他就没见过殷兄主动找哪个姑娘说过话。
夫子刚离开,姜榕榕就带着小姐妹们围了过来。大概是傅淳儿每天闷头学习的形象深入人心,都以为她是性格软好拿捏的姑娘,姜榕榕不客气地质问道:“傅淳儿,你到底跟凌霄哥哥说什么了?”
傅淳儿不惧有人来找她麻烦,但一想到这个麻烦,又是因殷凌霄而起,上辈子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心里充斥着躁意。
傅淳儿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与你无关。”
姜榕榕没想到她竟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火气腾地冒了出来:“傅淳儿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到底用了什么下作手段缠上了凌霄哥哥?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下,连方觉夏都听不下去了,他挡在傅淳儿面前说道:“你别——”
傅淳儿将毛笔扔在一边,姿势散漫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姜榕榕:“手段?你是指为了引人注意,特意将手信换成火药的手段吗?放心,这点我并不如你。”
说着,双手缓缓鼓了鼓掌,将嘲讽拉到了极致。
姜榕榕愤怒到失了智,血气顿时冲上大脑,她手指颤抖地指向傅淳儿:“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傅淳儿面色冷淡,清凌凌的目光此刻竟如寒霜般凛冽,让姜榕榕一时怔住了,下意识后退半步。
“再不好过的我都过来了,但我要提醒你......”
傅淳儿缓缓站起身,手指用力捏住她躲闪的下巴,轻笑一声:“别再把我的名字和不相干的人挂在一起,你喜欢的东西,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
整个人字班一瞬间寂静下来,姜榕榕表情震惊中带着错愕,只有方觉夏心脏怦怦跳,双手捂脸在心底呐喊:
啊啊啊不愧是他仙女同窗,太飒了!!!
......
人字班发生的事并没有影响其他人热议,学子们聚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更有好事者,画了一张傅淳儿蒙面素袍的画像,贴在书院众人经常路过的地方。
“这个就是跑到天字班问题,然后引起殷凌霄注意的女人?”
“这是谁啊?她怎么还蒙着面?”
“听说她蒙面是因为长得丑,面纱下面的脸都快烂了!”
在书院里,有关殷凌霄的事总是传播得特别快,过了一上午,画像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家听我说,我认识这个人,她叫傅淳儿,刚被傅家从乡下接回来,是天字班傅小莲的嫡亲长姐,她弟弟还是国子监的傅衡!”
“她弟弟貌若潘安,妹妹也长相清秀,怎么就她自己长得那么丑?”
“你们快看她穿的衣裳,土死了!”
“所以,她到底哪来的自信去勾引殷凌霄啊?”
“就是因为不要脸,才去勾引殷世子啊。”
......
整件事不断发酵着,火烧燎原般席卷了整个书院。
对白鹿书院的学子们来说,殷凌霄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他原本可以去国子监做荫生,轻而易举的步入仕途,却偏偏将名额拱手让给家中不受重视的长兄。而他们这群人,大多都是四五品官员或富户的子女,根本没资格进入国子监,更比不上当今炙手可热的勇毅侯府。
如果说家世背景已经让他们望而却步,殷凌霄俊逸非凡的外貌更是让整个书院、乃至整个京城的贵女们疯狂。在容貌上,也就只有国子监的上官公子能与之媲美,可相比上官皓的温文尔雅,殷凌霄性格冷厉,身上还带有战场上独有的杀伐之气,让所有人都不敢越雷池半步,大家都诡异地保持着殷凌霄不喜欢她们、但好在也不喜欢别人的平衡感。
一旦有人打破这个平衡,这群人都会发疯。
所以后来,为了让大家心里都好受,有人分析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真相——傅淳儿真的是去问题的,不过她心机深沉,故意向夫子提问了一道很难的题,借此引起了殷凌霄对难题的注意。
为了证明这个观点,还有人将那道原题放了出来,就贴在画像的旁边。众人一看,确实远超目前人字班的水平,更加确信这就是真相了。
于是就有人提问道:“这个村姑很厉害吗?竟然能做出这么难的题。”
“乡下也有书院啊,她肯定也读过几年书吧,毕竟之前许夫子提出的算术题,就是她答上来的。”
“可我怎么听说她刚来书院时还尚未启蒙啊?”
傅小莲一直派人密切关注着此事,听到传言已经发展到这里,她露出了笑容——机会到了!
午休未过,姜榕榕从膳房用过餐,回到人字班后,看到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信封。
她好奇地拆开来看,片刻后,眼睛冒出了兴奋的绿光。
傅淳儿怀里抱着一本书,步履轻快。
小时候她感觉无聊了,就会爬到树上捉蛐蛐、掏鸟蛋,或是在阳光明媚的下午,躺在树干上睡一觉。
刚好书院里就有一棵参天古树,她时不时就想爬上去待一会儿,离地面高,空气好,连背文章都顺畅了许多。
系统:[宿主今天很开心呢。]
傅淳儿:“当然啦,你知道原因的~”,狗男人不在,她做什么事都开心。
傅淳儿笑容一直到快抵达目的地时,忽然凝固下来。
气氛不太对。
往常几乎没有人来的地方,今天突然出现了许多学子,她们堵在去古树的必经之路上,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场面格外压抑。
傅淳儿:“这是......”
在排队爬树吗?
傅淳儿无奈地叹息,这队伍排的太长了,她还是换个地方吧。
正要转身离开,余光里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傅淳儿随意地看过去,然后浑身一僵。
只见那个“去军营练兵”的人,带着一身凌厉而桀骜不驯的气息,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傅淳儿:“?”
......方觉夏诓我!!!
系统:[哇哦,男主定律。]
傅淳儿真的服气,原来所谓的‘男主定律’就是专门来坑她的。
平稳了下呼吸,傅淳儿努力让自己镇定。这些女学子们都是特意来看殷凌霄的,她出现在这里并不突兀,而且她脸上还蒙着面纱,穿着打扮也极为低调,他不一定会注意到自己。
傅淳儿怀里抱着书,微微垂眸,平静地按着原步伐迎面走了过去。
殷凌霄果然没有分给她半点目光,他冷峻的神情隐有几分不耐,擦肩而过时,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
傅淳儿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忍不住骂他:上辈子果然是个只看外表的大色狼!
殷凌霄刚射杀了两只翱翔于空的鹰隼,身上沾了些血腥气。
这份血腥勾起了他心底的几分戾气,让他浑身都透着不爽的气息。忽然,一股如霜雪般干净的香气飘来,竟拂去了他心中一直隐有的躁意。
殷凌霄停下脚步。
不知为何,在闻到了那股香气后,他除了感觉到安宁,心脏又刺痛了一下,仿佛命运在提醒他,即将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殷凌霄眼神困惑,他回过身,想要叫住刚才经过的人:“等——”
话音未落,周围无数学子眼神热切地看过来。
却唯独不见刚才那个人的身影。
......
当晚,傅淳儿脑中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还是感觉心惊。
傅淳儿:“殷凌霄真的没发现我吧?”
系统:[应该吧。不过你走后,他回头了。]
傅淳儿握着笔的手一顿,他回头了?殷凌霄那狗男人竟然回头了???
系统放出白天的剧本。
[......殷凌霄回过身,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静静地看了许久......]
傅淳儿心想:看什么看!再看就把眼睛挖掉!
她以前还是太善良了,当时就应该把“看”字改成“舔”,让狗男人一路舔过去!
系统不敢吱声,总感觉宿主在逐渐被“男主定律”逼疯,还开发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
傅淳儿畅想完那个画面,心情痛快了许多,接着往下看,顿时一惊!
地点:勇毅侯府。人物:殷凌霄。
殷凌霄做了场梦,他沿着石子路向前走,手中撑着伞,听着细密的雨声。
小轩窗,正梳妆。
殷凌霄将伞沿抬起,看见楼阁的窗边,坐着一个身影模糊的女子,她正慢慢梳着柔顺的长发,嘴里哼着乡间常见的歌谣。
他心脏忽然不受控的加快,不自觉地喊了声姑娘。
歌声停止,少女掀开窗户,朝他露出了明媚的笑脸,空气中氤氲着霜雪般的清淡香气。
隔着如帘似烟的雨雾与长街,她在楼上窗边,他在楼下阶前。
一眼万年。
傅淳儿看完,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狗男人还挺会想!
在确认了还有一个字的修改权限后,傅淳儿眼中露出正义的光。
移动毛笔,将“少女”的“女”字抹掉,改成了“男”。
傅淳儿冷笑:“色狼,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敢对女子起色心!”
*
亥时,侯府。
桌案前烛光摇曳,殷凌霄处理完老侯爷交代下来的军务后,吩咐下人在香炉里投了块名叫雪中春信的香,起身准备就寝。
丝缕般的烟气自孔隙中悠悠上浮,弥漫在整个室内。
如大雪纷飞中,梅花盛开了。
殷凌霄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怅然。
不像。
白天一瞬间飘过的霜雪香气,清清的、淡淡的,却仿佛印在了灵魂深处,那种香气很独特,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是任何香都无法比拟的。
殷凌霄闭上眼睛,在疲倦中陷入睡眠。
梦里,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进雨幕中,漫无目的地沿着长街步行。
忽然,他听见一阵动人的歌声,从二层楼阁的窗边悠扬飘来。
窗纸上映着一道娇俏的影子,少女哼着歌谣梳头发的模样,有种独特的山野烂漫之感。
仿佛宿命的羁绊,殷凌霄停下脚步,不受控的喊了句:“姑娘——”
窗户被缓缓掀开,素白的指尖搭在窗沿上,那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如霜雪般的香气弥漫开来。
殷凌霄心跳越来越快。
快了。
马上就能看见她了。
——那个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姑娘,究竟长什么模样?
一颗头颅忽然钻了出来,露出了一张糙汉的大脸,对着他喊了一句:
“干啥啊大兄弟,你相中我了啊?”
殷凌霄:“......”
“那啥,你等着我嗷,我马上下来找你——哎?你跑什么,大兄弟,你不是要和我相爱吗?”
“等等我啊!!!”
一阵地动山摇,疑似那大汉直接从窗户上跳下来,追着他跑。
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而面不改色的殷世子,头一次,
吓醒了。
雪中春信的余香袅袅飘散,许久后,漆黑的室内响起了一声叹息。
“真是疯了。”他轻声道。
姜榕榕和小姐妹们笑得脸都红了:“许夫子竟然真点他名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傅淳儿突然被点名,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
旁边恰好是位人字班的学子,对上视线后,那人立刻把头扭过去:“别看我!我可不会这道题。”
“噗嗤——”
“快看啊哈哈哈!她都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傅淳儿嘴角抽了一下,她其实是想问,是否需要将解题思路写在纸上后呈给夫子,毕竟她只写了题目,答案早就烂熟于心了。
傅小莲注意到了傅淳纸上的空白后,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夫子,我姐姐尚未启蒙,她不会......”
傅淳儿懒得听她阴阳怪气,干脆直接将答案说出来:“水深一丈二尺,葭长一丈三尺。”
傅小莲愣住了,姜榕榕几人也面露迟疑。
“什么情况,她竟然知道答案?”
“瞎猜的吧,这答案一定不对,一会儿夫子就会戳穿她的。”
结果下一刻,就见许夫子面露惊喜道:“回答正确!”
朝晖堂内顿时哗然。
傅淳儿竟然答对了?
怎么可能!!!
许夫子看出众人的质疑,他来之前曾听陈秀才说过,这位学子不知为何被传成不通文墨、尚未启蒙,但其实她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还能将《大学》全篇默写下来,怎么看都和传言不符。
许夫子不忍明珠落尘,于是说道:“傅淳儿,你来将解题思路和大家说一下。”
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傅淳。
——对啊,只要她讲不出思路,那就能说明她是歪打正着猜出来的啊!
傅淳儿抬眸望去,意外的发现许夫子眼中的善意,她神色一怔,说道:“半池方自乘,以出水一尺自乘,减之,馀,倍出水除之,即得水深。加出水数,得葭长。”
听到傅淳儿讲解的如此清楚,众人一下子都沉默了,再也说不出质疑的话来。
许夫子微笑着点头。
方觉夏刚才肚子痛不在场,等从后门溜进来时正听见傅淳儿被点名,心里还替她担忧,没想到傅淳儿答得那么好,顿时惊叹道:“新同窗好生厉害啊!”
姜榕榕恰好听到了这句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天资聪颖,在书院学了三年就能去考童生试了,连傅小莲都不一定比得上她。可现在,连她都不会的题,一个村姑竟然做出来了,这让她怎么服气?
一旁的傅小莲也呆住了。
她向来自诩才女,在白鹿书院里也表现的极为高调,很多学子在暗中早就对她不爽了,此刻,她明显看到地字班的商户女们对着她指指点点。
傅小莲突然想起之前她还对傅淳儿说“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结果,现在她没做出来的题,却被傅淳儿做出来了,傅,真是丢死人了!
许夫子和善的称赞了傅小莲两句,让她落座。傅小莲勉强维持着骄矜的表情,视线在夫子和傅淳儿的身上来回打量,忽然心念一动。
讲学结束后,傅淳儿没有耽搁时间,拎着书袋回人字班学习。
姜榕榕走过来向傅小莲问道:“你不是说傅淳儿尚未启蒙吗,她怎么能做出那么难的题?”
傅小莲睫毛微动,意味不明道:“是啊,我可没有撒谎。不过......许夫子是第一天来白鹿书院吧,他怎么会知道我姐姐的名字呢?”
姜榕榕瞬间领悟到傅小莲的意思:“......你是说他们早就认识?许夫子此举是为了给她打开名声,方便日后科考?”
傅小莲含糊不清道:“或许吧。”
和姜蓉蓉一起的小姐妹们都变了脸色:“为了科举竟如此不择手段,我说她怎么能答出那么难的题,原来都是假的!”
“长得丑,学问差,就想另辟蹊径了呗,瞧着吧,等到县试时她就现原形了!”
“没错,到时候榕榕就狠狠打她的脸!”
方觉夏听完她们的对话,满头都是问号。
傅淳儿长得丑吗???
而且,就算许夫子想扶持傅淳儿,为什么不从四书五经里选题,反而是和科举风马牛不相及的算经??
方觉夏将疑惑抛出来后,空气顿时一静。
傅小莲没敢再继续参与对话,她心底划过一丝不安,抱起书箧匆匆离开了。等到了山门附近,她趁着无人注意,迅速将一张纸条塞给了傅府的丫鬟。
不久后,一只腿上绑着纸条的鸽子被人放飞,向着傅淳儿长大的村庄飞去。
......
傅淳儿第二天进白鹿书院后,明显感觉到同窗们看她的眼神不对。
原本他们只是对她视而不见,但今天总有人对着她窃窃私语,在发现她看过来时也不躲,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看,眼睛里的嘲讽几乎要化成实质。
傅淳儿重活一世,自然不会把这些无聊的行为放在眼里,跟她之后遭遇到的噩梦相比,这些学子的行为堪称幼稚,而且交朋友什么的,哪里比得上学习有趣。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今天的学习任务是什么?”
系统欢快上线道:[今日从《学而第一》开始,理解并背诵至第三卷。]
傅淳儿:“......”
第三卷?她收回学习有趣这句话。
[然后再结合艾宾浩斯记忆曲线,将前两天学习的内容全部巩固一遍,以及充分学习《对类》和《韵书》各十篇,结合配套的辅导书《笠翁对韵》和《声律启蒙》掌握重点,完成后即可获得单字/单词修改权限啦!]
傅淳儿:“......真棒。”
学习任务繁重,像大山一样压下来。
一上午,傅淳儿都在刻苦学习,她十分担忧自己的进度,毕竟还有最难的部分等着她,索性午休时间也利用起来。旁边坐着的方觉夏几次想跟她说话,居然都没找到机会。
姜榕榕姐妹们在外面‘偶遇’了许久也没见到殷凌霄,心情正郁闷,回来后一看到傅淳儿,精神顿时一震,又欢乐了起来。
“你们快看呀,傅淳儿又在假装读书了,长得那么丑,就算再努力也没人敢娶呀。”
“听说傅府今日下帖子,要给他们家三少爷举办生辰宴,上官公子也会去。你们说这个村姑会参加吗?”
“就她?别说笑了,一身穷酸气,傅家难道不会嫌丢人吗?”
姜榕榕面露得意道:“傅小莲已经给我家下帖子了,到时候有什么趣事我都跟你们讲。”
“天呀,好羡慕榕榕,能见到两位公子了!”
虽说他们白鹿书院的学子更推崇殷凌霄,但三品以上朝臣的嫡子都在国子监做荫生,都是他们平时不得见的贵人,何况这两人皆是京城有名的君子,家世容貌和才学都是一顶一的好,她们都要羡慕死姜榕榕了。
傅淳儿并不知道她们在背后蛐蛐什么,书院散堂前她终于快要完成学习任务。这都要归功于系统提供的辅导书籍,给她的帮助很大,据说那还是清朝所著的呢。
不过,话说清朝是什么朝代?
[恭喜宿主,任务进度已完成十分之八,努力努力,继续加油!]
的确要更努力,她现在连四书都没能通读,更别提学通一经了,这样下去哪怕三年时间她也考不上生员、写不出像样的八股和策论。正式散堂后,傅淳儿提起书袋就利落走人。
方觉夏刚想搭话,就看见傅淳儿背影飒爽的消失了,表情顿时失落下来。
人字班的同窗们对他抱以同情:“方兄,苦了你了,跟她坐在一起一定很难受吧。”
方觉夏仰天长叹:“是啊,太难受了。”
美人太冷酷了,他连半句话都没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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