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之后,李昀又把徐清雪给打发走了,虽然徐清雪对此还稍微有点不太高兴,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李昀一定是害怕他对于饼干的做法泄露出去,这完全就是不把自己当做是自己人的表现啊。
但又回头一想,徐清雪倒是也释然了,自己可不就是不是李昀的家人吗,按照李昀的说法,这饼干的做法整个大唐也没有会。
这份手艺能给李昀来到多少的财富,徐清雪连想都不敢想,自己不过就帮着李昀打了两天的下手,李昀几乎就把换完了银两剩下的钱全都给了她了,这样的李昀,她深知不能要求更多。
这个夜里,睢阳城核心位置一座规模不小的府邸中,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在捧着一本书愁眉苦脸的看着,门口是一位老者的,慈眉善目,但却时刻关注着这个青年的情况,一旦青年的注意力没放在手中的典籍上,他就会轻轻的咳嗽一声,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阿伯,父亲左右此时也是在处置那些郡里的事务,你为何就不能对我宽松一些?”
青年显然是实在不想再对着那么大的一本书籍了,索性一转身,对着门口的老者央求道,从二人的衣着上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个青年是主,老者是仆,但对于这个被称作‘阿伯’的人,青年的眼里只有尊敬,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底气并不是很足的在商量着。
“太守让公子读书,自然也是为了公子的前程,我在此督促,自然也是为了公子的前程。”那老者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答道。
要是李昀这个时候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老者可不正是当时从他和徐清雪的手里面把豹皮给买走了,还被他狠狠的敲了一笔的那个老人吗?
“唉,有些话无法在父亲面前提起,阿伯难道不是明白人吗?如今的科举,不管是进士科还是明经科,已然全部被李林甫掌握,就以我的这个身份,就算是进京赶考,文章写出花来,怕也是无济于事,万一被人从中挑出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还会连累整个张家,父亲这些年也不过是仅仅让我熟读这些典籍,却从未让我进京,不也是因为此事吗?”
听了青年的一席话,老者也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这位公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有没有才学,是否聪慧,老者的心里全部都是有数的,就之前的那番话,就让他无法反驳。
“公子若是想要放松一些,我自然会设法满足,但太守并非是能任意变通之人,公子还是不要太过啊!”
见老者竟然因为自己之前的一席话破天荒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青年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惊喜的神情,直接把书籍放在了桌案上,几步走到老者的身前,神秘兮兮的问道:“听闻今天咱们睢阳城的市集上出现了个新鲜玩意,不知阿伯有没有耳闻?”
“公子是说今日城里面都在传说的那种吃食吧?”
一听自己这阿伯今天竟然跟自己搭上话了,青年知道自己差不多不用看那些枯燥乏味的书籍了,于是从桌案的边上站了起来,几步就到了老者的身前。
“那吃食叫做饼干,据说是一个神秘的小郎君售卖的,并且那小郎君说整个大唐都无人会做这饼干,只有他一人会做,依我看,这小郎君倒算是个奇人。”
这位公子嘴里面说着自己认为那小郎君是个奇人,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窗外,显然话里有话。
老者看到自家的公子竟然是这么一个情况,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好像做了不短时间的思想斗争在,这才说道:“太守明日应当是要到城外巡视,日落之前怕是难以返回啊!”
“嘿!此番多谢阿伯了,明天我去父亲的酒窖,给阿伯拿出来几坛子好酒!”
“好酒就不必了,公子明日走的时候知会一声,我得跟着公子,这便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不让明早把此事禀告了太守,怕是公子心里所想就难以实现了。”
这位公子显然是对自己的父亲十分的忌讳,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此日清晨,李昀主动到了徐清雪的家门口,徐清雪到了李昀的家里,发现李昀定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昨天没怎么睡觉。
而这次做出来的饼干,显然一个包裹已经装不下了,李昀找徐清雪过来,其中的一个意思正是让徐清雪帮着他拿其中的一个包裹,虽然李昀天生神力,拿一百个包裹都没事,但是饼干可都是易碎品,如今李昀又没啥交通工具,只能是依靠着他和徐清雪两人背着了。
“李昀,今日的饼干足足有昨日的三倍之多,照着这个情形下去,今个能赚到二两金子?”
金子,是这个时代除了铜钱之外最硬的货币了,在这个白银还没广泛的流通开来的时代,一锭十两的金子才的的确确算是个大钱。
而根据李昀前世在一些个大墓里头闲来无事看到的野史墓志啥的,在这个时代竟然有的老哥会花费上百两黄金去给一个艺妓赎身,这得多有钱!左右这个时候李昀还不太敢想。
“二两金子,你就瞧好吧,今个不赚上一锭金子,就算我昨夜的辛苦都白受了!”
徐清雪完全不能理解为啥这些饼干能给李昀带来一锭金子的收入,甚至于一锭金子是啥样的,她都没有摸过。
但转念一想,昨天自己也不信李昀能赚到半两金子,人家不也是赚到了,于是徐清雪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跟着李昀。
等到睢阳城的市集开了的时候,李昀和徐清雪再次到了昨天摆摊的地方,和昨天的这个时候这里的冷冷清清相比,今天这里已经有了好几个人在附近溜达,其中不乏几个身着绢丝长袍的有钱人,显然,他们就是在等李昀。
“小郎君来了?是不是又做出了饼干来卖?我可等了挺长时间了,你可得先卖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