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侯府的仆从忙抱起姜伯远跟上,姜菡锦呆愣片刻,顿时哭着追了上去。
「爹爹等我!」
外人都走光了,看着堂前的至亲之人,我顿觉一阵愧疚。
「对不起,今日是我鲁莽了……」
「说什么傻话?」
婆婆很温柔地打断了我:「母亲护儿是本能,况且是那姜世子蛮不讲理在先,你并未做错什么。」
苏竞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腾出来牵我。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雪儿小脸苍白,眼睛却亮晶晶地:「阿娘刚刚特别威武!」
我心尖儿一软,忍不住扬起唇角。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这件事,说出去也是姜世子理亏。」
公公眉目肃正,沉声道:「那侯府的公子小姐打伤了雪儿,小斐为女报仇也打伤了那小公子,两清了。」
我难得有些心虚,雪儿额头上的伤虽然流血多,但说到底只是皮外伤。
可姜伯远的右手却是被我硬生生折断了。
这几年我常随阿爹外出经商,又特意请了武师傅练过几招,风里来雨里去的早就不是上一世的文弱模样。
就算姜伯远及时就医,能将断掉的腕骨接上,但大概率也会留下暗伤。
姜伯远是读书人,执笔的手受了伤,相当于这条路就断了。
不过想到姜伯远此前是冲着砸死雪儿去的,我又觉得我下手实在太轻了。
我和这对兄妹的母子情分早就在上一世散尽了。
对如今的我来说,他们只是姜南霆的孩子,和姜南霆一样刻薄冷血,阴险狡诈,我厌其入骨。
当晚,我收到了京都的回信。
原来,这一世我不曾上京退婚,可姜南霆与郡主的婚事还是不了了之了。
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姜南霆躺在一起的,是一个名叫翠茗的丫鬟。
那丫鬟被发现后一顿哭诉,说是姜南霆醉酒强上,占了她的清白。
姜南霆当即大怒,说是这丫鬟贪图荣华富贵,给他下药爬他的床。
但很快侯府二公子姜北望便查出来,这丫鬟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中了二甲头名,只等丫鬟出府,便光明正大地迎她做正头娘子了。
能做正室,谁会不择手段地下药爬床呢?
于是这口黑锅便又扣在了姜南霆的头上。
老太君为了挽救长孙的名声,做主为姜南霆抬了那丫鬟做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