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我本来已经筛选好新招的实习生了,也通过老板的公章流程,今天刚准备给那些孩子发offer呢。”
“结果现在所有存储他们手机号码的数据都没了。”
最“高端”的商战,往往是直接把对方公司的文件删进垃圾箱。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揣测。
“该不会有内鬼吧?”
此言一出,李伟的脸色白了白。
他做事太蠢,只替换了实习生的简历资料,却忘了把对应的联系方式也导出来,所以现在缺了数据。
这两天我也没闲着,对李伟进行了调查。
他过来替换资料不仅仅是想栽赃陷害我,其实自己也被对家公司蛊惑收买,用这种低级的方式来试图破坏公司内部。
“没关系,是谁干的查一下监控,再不济电脑上也有操作记录。”
“我记得改资料插U盘的话,也会留下型号痕迹,到时候排查一下就行。”
我一点也不着急,“对了,等技术部的同事上班,让他们来恢复一下资料。”
“干这个坏事的,估计是和技术不太相关的部门,只会最基本的删除键,一点含金量都没有。”
气氛虽然有些严峻,但听到我说的话,大家都笑出了声。
“是啊,这搞破坏的人也太傻了哈哈哈,肯定是没计算机能力的。”
李伟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抬手指着我鼻子,“你滚!
现在公司不欢迎你!”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董事长,现在可以随便开除人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李主管!”
李伟气得胸脯不断激烈起伏。
法务部门很快报了警,公司停工一天,所有人接受调查。
李伟还想阻止,“不能停工!
如果停工损失谁来担着?”
他还想着拖延警察的调查进度,殊不知我都已经把监控打包好发去了警局。
“没关系,公司不怕这些损失。”
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对了,今天工资照发哈,每个人还给二百块红包,感谢大家配合调查。”
李伟瞥了我一眼,“你在发什么疯?”
同事们也面面相觑,“小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我已经请示过我爸了,他表示同意,大家放心就好。”
“嗯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爸和我都姓“姜”,现在深入一想,大家也都明白了我的身份,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靠姜湘,你居然瞒着我们!”
和我同期实习的小姐妹激动地红了脸。
李伟却是面色苍白,“你什么意思啊?
耍我玩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是又怎么样呢?”
“你现在和我发火也没用了,进去陪你老婆一起拘留吧,说不定还可以安排个夫妻间?”
我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警察还没调查!”
李伟死到临头也不悔改,梗着脖子嚷嚷。
我直接把截出来的监控发到了会议室大屏幕上,“呐,要不然让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看你还怎么嘴硬!”
画面中,李伟以一种极其扭曲可笑的姿势,在努力躲避摄像头。
那笨拙的身姿,惹得大家开怀大笑。
就这样被当成笑料,李伟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他冲上来就要打我。
“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坑完我老婆,又来坑我?!”
很可惜,他的报复心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在挥起拳头的那一瞬间,就被警察按倒在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是我想坑你们,是你们自己欺人太甚,先找上门来。”
张琴和李伟在楼栋里不讲理惯了,不知道威胁勒索了多少钱财。
看我是一个独居的实习生,所以对我产生极大的恶意,认为我好拿捏。
他们自己的婚姻生活过得一团糟,就看不得别人逍遥自在一身轻,显然思想已经扭曲,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量。
而现在,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是罪有应得。
李伟故意窃取公司资料,毁坏公司人事档案,被法务部上诉后,面临着巨额罚款和牢狱之灾。
在这些罚款的衬托下,张琴惹出来的十几万已经是小巫见大巫。
眼看日子没了希望,大着肚子的张琴果断选择打胎离婚。
因为是大月份打胎,张琴颇费了些工夫,身体也损耗很大,再次看到她时,整个人已经完全憔悴消瘦。
“哼……社会的蛀虫。”
她左右手都牵着孩子,可依旧对我嗤之以鼻。
我虽然单身,却没看到她身上因为婚姻有任何幸福的影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是清醒的“恋爱脑”。
李伟拖着不肯离婚,并且要求债务平分。
两人捅出的篓子谁也逃脱不了责任,即使是离婚也不行,毕竟是婚后的债务。
李伟在家等待判决时,两人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生活已然是一地鸡毛。
为了还债,他们只能卖掉房子。
在搬家那天,我站在楼上看他们。
只瞧见那辆破旧的皮卡车,载着所剩无几的行李,驶向了一片黑暗中。
不知他们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已经与我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