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之后我便给砚舟请了夫子,他开蒙晚,我便像前世对池令柯一样为他请了最好的夫子。
砚舟很争气,每日都要读书到深夜,夫子与我感慨过多次:“夫人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在我为砚舟的前途而奔波时,宋珍珍正带着池令柯在外面吃喝玩乐。
池敬昭有意在外面抹黑我,经常带着宋珍珍母子参加一些酒席,言语间透漏出我在府上是如何的善妒和霸道。
再加上有池令柯在一旁卖惨,一时之间倒真有不少人信了。
在如今这个时代,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无论是否出嫁。
在池敬昭的刻意操作下,宋珍珍在外面已经开始以主母身份自居了,池令柯也打着嫡子的名号在外面呼朋唤友,每日斗鸡走狗。
一日,我带着砚舟去参加了成王妃举办的诗词宴,碰上了宋珍珍带着池令柯也来了。
见到我,宋珍珍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便换上了一副嘲讽的表情。
“姐姐,我和令柯是拿着老爷的请帖进来的,不知姐姐又是…”一边说着,她一边装作惊讶地捂住嘴,“该不会是拿了谁家的帖子吧。”
我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身后的砚舟就上前一步:“不劳宋姨娘操心,母亲与成王妃是闺中密友,自然不需要像有的人一样还需要低三下四地求请帖才能参加。”
宋珍珍被呛了一下,气的就要打砚舟,却在看到周围夫人们的打量神情之后强忍住了动作,脸上用力挤出了几分笑容:“原是我多心了。”
没一会,今天的重头戏——对诗,便开始了。
砚舟得益于一直以来的刻苦读书,倒是在一众公子哥里大放异彩。
不管是对诗还是谈论局势,都讲的头头是道,连带着一旁的成王妃都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倒是另一边的池令柯,由于肚子里实在没货,接了几句诗之后便在一众公子哥的嘲笑中落荒而逃。
座位上的宋珍珍脸色铁青,在看到我玩味的打量之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砚舟坐回我旁边的座位,悄声说道:“宋珍珍被气的不轻,连管池令柯的心思都没了。”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没人管他更好,若是闯下塌天大祸才叫精彩。”
傍晚时分,我带着砚舟回到府上,却刚进院子就被池敬昭给拦了下来。
只见他一脸笑意地凑近,还故作亲昵地摸了摸砚舟的头:“夫人和舟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莫不是路上有事给耽误了?”
砚舟不留痕迹地躲开池敬昭的触碰,走到我的身边,淡淡地说道:“儿子有本书渴望已久,今日带着母亲去了一趟书坊,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这样啊,爱读书是好事。”
池敬昭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对他的惺惺作态感到厌烦,于是打断了他的表演:“你到底想说什么?”
池敬昭脸上浮现出虚假的笑容,上前想拉住我的手:“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好歹是夫妻,前些时日有些矛盾,但终归…”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砚舟,便打算越过池敬昭进屋。
“砚舟还有功课要看,老爷若是想叙旧,改日再来吧。”
重来一世,我早就看透了这一家人的虚伪,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自然不会再被池敬昭的花言巧语所欺骗。
见我要离开,那边的池敬昭装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几步拉住我的衣袖,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是这样的,清荷,令柯那边惹了一点麻烦,还得请你帮帮忙。”